647不欢而散(1 / 1)

唯独时屹在看到那些董事们都离开后,开口就是一句,“你不是向来看不上时家这点东西的吗?怎么眼下还是进了时氏。”

他是个粗神经的人,总有一种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大概是忘记了几个月前那一场血色晚宴,所以才敢这样直面说话。

因此,时珺也不介意给他冷声提醒一下:“我也看不上你,可到底还是让你活到现在了。”

时屹气结:“你!”

但到底不敢动手。

而且这个时候作为董事之一、也同样作为大房的嫡长女的时柳儿也赶紧上前阻止,“行了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相信有了时珺的加入,咱们时家会越来越好。”

时屹不敢动手,但是嘴皮子还是不甘示弱地很,“好不好我是不知道,反正不得安宁是肯定了。”

时柳儿怕时珺不高兴,赶紧低声一句:“闭嘴!”

这才让时屹住了口。

时柳儿在以为解决完了自己这个没用弟弟之后,重新展露笑容地对时珺道:“时珺啊,你能加入真是太好了,我总算也有个伴了,以后我要有什么不懂的,我就可以来问你了。”

可下一秒就听到时屹就忍不住地强话:“姐,你也想太多了吧,人家可是大忙人,自己还有一家公司要忙,哪有时间来管你啊。”

时柳儿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你能不能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时屹冷哼了一声,“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你不愿意听拉倒。”

时珺没什么心情听他们两姐弟在那里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在收拾完的东西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看吧,我就说了,人家不会搭理咱。你又何必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你就少说点吧,大家都是一家人。”

“人家可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

临关门后,时珺还能隐约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不过这些她都不关心,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手机。

一出会议室,时珺就立刻把手机的飞行模式给取消了,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条秦匪的消息跳了出来。

上面也没有写什么很重要的内容,就打了三个惊叹号。

q:【!!!】

这简简单单的标点符号却让时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起来。

她都能在脑海中想象出来,秦匪收到这个表情的时候有多么的惊讶和意外了。

随即,她点了下对话框,也学着他发了三个标点符号。

s:【???】

几乎下一秒电话的震动声就响了起来。

秦匪打过来的。

时珺笑着按了通话键,然后一边朝着前面走,一边往地下停车场而去。

“怎么了?”她问。

电话那头的秦匪调侃地道:“你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咪,这不是你的风格哦。”

时珺见他开场白竟然是这个,不禁觉得好笑,“那我应该是什么风格。”

秦匪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发给我系统自带的一个微笑表情。”

时珺挑眉:“我没有嘲讽人的习惯。”

“这个你都知道,看来也不是2g少女啊。”

“我可没你想得那么差劲。”

时珺往地下车库走去时,路过时氏喧闹的大厅,秦匪在那头很敏锐得就听出来了,“你在走路啊。”

“恩,刚开完会,现在去车库,打算回去了。”

秦匪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战况如何?”

时珺表示:“成功成为众矢之的。”

秦匪顿时轻笑出了声,但很快就轻咳了两下,说:“不怕,我会保护你。”

时珺敷衍地嗯了一声,压根就没放心上。

进了车库,上了自己的车后,时珺这才问道:“你昨晚上睡过没?”

秦匪想了下,回答:“快到早上的时候眯了一会儿。”

“那你现在在干嘛?”

“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继而道:“闲着,什么事都没有。”

时珺也没多想,以为他真的闲着,就提议:“那就去睡一会儿吧。”

秦匪知道她是要开车,也没有耽误她,“也好,那晚上见。”

“恩。”

等秦匪挂断了电话,转身时就看到自家助理正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什么事?”此时,他眉眼冷淡地问道。

那名助理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地道:“董事们问,会议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

原来秦匪是在会议中途出来打电话给时珺的。

一看到她的回复后,几乎一秒都没停顿,就直接冲出会议室打电话了。

只不过怕时珺到时候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故意说闲着的。

其实从拿着数据库回来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哪怕公司这边他可以让爷爷分担一些,但是数据重组研发,修改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必须得由他亲自操刀,母亲那边也需要他时时刻刻的陪伴,包括时珺也要顾及。

不过还好,母亲那边的愧疚和压抑,最终都在晚上和时珺详聊时得到了很好的安慰。

这片刻的安宁让他还是稍稍能够得到了些许的喘息。

至于时珺也开始习惯了两个人每天晚上隔着视频一起吃饭、聊天和工作。

她这边的进度没有秦匪那边那么的急迫。

但是也同样很忙碌。

软件的更新开发,时氏那边也要开始深入着手。

双重压力让她和秦匪两个人基本上一晚上开着电脑,但说话却超不过十句。

而她成为时氏董事这一消息也被正式放了出来。

这里和在楚氏不同,那些董事们是绝对不敢真的用长辈的姿态来和时珺说话的。

因为他们都怕她。

所以一个个点到为止的恭喜和欢迎后,就对她十分之恭敬了。

圈内的人则在接收这个消息后,有了一种意外之外,但又好像是情理之中的感觉。

就觉得有种“啊,终于来了!”的感觉。

因此,圈内并不震动。

不过这不代表他们不关心。

相反,他们非常关心。

并且他们几乎已经认定,时珺必然是要吞下整个时家。

绝对不会放过的那种。

所有人都在等。

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其实时珺也在等。

只是这一天还没有到来,却先迎来了收到消息的江暮韫。

当时时珺正在自己的公司里处理公事,听到自己的助理说江暮韫在下面等着,这让她不禁意外地愣住了。

他怎么会有功夫跑到她这里?

按理说,他现在不是应该正忙着收拾时慕凡的那些手下才对。

“老板,需要让他上来吗?”站在门口的助理小心谨慎地询问道。

时珺回过神后,点了点头,“带他去隔壁的会议室,我一会儿就过来。”

“好的。”

助理当下就退了出去。

时珺坐在老板椅上不禁陷入沉思。

只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江暮韫今天来的目的。

最后还是索性整理了下桌面和电脑,打算亲自去会客一番。

相比较江慕凡,她相信江暮韫更加的理智,轻易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然而,当她走进隔壁的会议室时,江暮韫第一句话就是:“我以为你不会想要见我。”

时珺见他比较匆忙,也没穿外套,就一件黑色的打底衫,袖子挽起,看上去休闲利落的很。

完全没有那种千金大小姐的姿态,而是她时珺作为这家公司的掌权人独有的气势。

她直接坐在了江暮韫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才回答道:“这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太烦了。”

她的确今天可以不见,但是江暮韫要想见她的话,总归是有办法的。

就像上次时寅让她回去一样。

除非她离开这座城市。

否则,与其这样避而不见,还不如直接一次性了断。

时珺不愿意在他这边浪费时间,毕竟她手里还有好多的活儿要干,要是迟了,晚上回去和秦匪就说不上几句话了。

因此她直截了当地就问:“不知道江总今天来是要和我做什么生意吗?”

但她不知道,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起,江暮韫的神色就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停顿了三四秒,然后就听到他说:“我是来特意看看把我和江慕凡耍的团团转的幕后之人。”

时珺皱眉。

就为了这个事?

时珺还以为江暮韫对那个数据库念念不忘,特意来找自己麻烦。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输赢已定,边境上……”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暮韫给打断了,“我说的,可不是边境那次。”

时珺神色一凛。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江暮韫是在说这次自己设计他们两兄弟的事。

不过这件事……

他本身就是没有任何损失的吧?

因此,她说道:“不用太感谢我。”

“……”江暮韫嘴角轻扯了下,“你觉得我是来感谢你的吗?”

时珺笃定地道:“当然。”

不感谢,难道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要知道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她的帮助,江慕凡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倒的。

面对时珺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江暮韫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就在时珺察觉到那道目光,浑身上下都开始警惕起来的时候,冷不丁地听到江暮韫说:“时珺,我们合作吧。”

时珺:“……”

她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转移到这个上。

不过她一如既往地冷淡回绝,“这个问题我记得你已经和我说过很多遍了,而我也回答你很多遍了。”

这人是老年痴呆了还是选择性失忆?

明明知道自己在和秦匪谈恋爱,怎么可能会和他合作。

这样子做的话,那她还怎么和秦匪继续下去。

他怕不是故意使坏,想让他们两个分手吧?!

在看到时珺如此坚决的拒绝后,江暮韫也不生气,而是沉默了两秒后,再次将话题突然转了回来,“你把江慕凡弄走,应该是怕他来报复你吧。”

可时珺却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在问这句话时的前后情绪是有变化的。

所以,这是拉拢不了,就改变策略了?

还没等她反驳,就听到江暮韫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得到的信息,但我知道对于这些情报类的东西,你向来是很有一套的。”

那语气分明是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时珺她仗着自己手脚干净,他拿捏不到自己的证据,所以睁眼说瞎话,“你想太多了。”

“是吗?”江暮韫眼神带着深意地看着她,“我看不见得吧,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证据送给我,难道不是因为江慕凡阻碍了你回来的路?”

时珺听到这话,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真要论阻碍的话,我也该忌惮你才对。”

毕竟江慕凡是比不过江暮韫的。

“但你很清楚,我不是那种不顾一切,不权衡利弊的人。”江暮韫完全抓住了时珺的心理想法。

也早就想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从收到消息知道她回来,并且入驻时氏开始,他就全都懂了。

证据是她给的,计划是她想的,他白白给人做了棋子。

亲自给她铺了一条没有障碍的路,迎接她的归来。

想到这里,他平静的语气里还是泄露出了几分淡淡的怒,“你现在回来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如果有人去告诉他的话……”

要知道他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么戏耍过。

就算是秦匪,都没有。

对此,时珺冷淡地眉眼带着几分的困惑,“我不明白。”

江暮韫一时没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听到她这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并没有强迫你拿那份证据去扳倒江慕凡,这一切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你为什么现在反而要针对我?”时珺觉得江暮韫完全是莫名其妙地朝她泄愤。

明明自己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让他成功地站在了江氏的舞台上,可现在他竟然反过来要咬自己?

这简直就是有病嘛!

可问题是,江暮韫站的角度和时珺完全不同。

他是江家的嫡子,向来只有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自己的背后设计自己。

而且自己还真的就冲昏了头脑,一头扎进去。

庆幸的是,时珺这次是在利益面前无意间帮了他一把。

然而,万一她到时候想陷害自己呢?

那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这样的警惕性,将来要如何成事!

但这些话他不能明着说。

只是沉默了片刻,最后他道:,“其实,我父亲对他特别的心软,只要他哭嚎几声,相信很容易就能被放出来。”

就准备结束对话,想要起身离去。

坐在那里的时珺一听到这话,清冷的眉眼顿时沉了下来,“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担心吗?”

江暮韫站定,侧目看了她一眼,说:“就算不担心,有这么一个隐患,多少会头疼。”

江慕凡这个草包当然是没有办法和时珺做比较的。

她眼下的声望和能力都是靠自己的能力一点点的打下来的,和江慕凡这种靠爹的人如何能比。

但有这么一个身份不小的人纠缠不休,应该会很烦恼吧。

时珺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那些言下之意,于是道:“你在威胁我。”

江暮韫也十分的坦然,“你就当是威胁吧。”

之前在边境没成功,他可以不牵连时珺,毕竟这件事的主角是秦匪。

但如今设计他的是时珺,那就不行。

“威胁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时珺冷声提醒。

对此,江暮韫也表现出了难得的攻击性,“时珺,你以为拿我当棋子,利用我,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那么一切已经没有什么说的了。

两个人就此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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