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说不出口,他和云池的结婚也不过是协议结婚,这一点,曾是自己可以掌控的砝码,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事态的发展,可是现在,这一点却成了自己的心病。
“哪有那么多可是,说不定是你真的误会了,秦蕊都不相信云池喜欢周子维,你为什么会信?”
“她亲口承认的……”季凌越觉得心口喘不过气,她亲口对自己说的,就是舍不得初恋,爱着初恋……
这些话,就如荆棘一样,缠绕着自己,无法呼吸……
“男人都有可不择言的时候,再说,你喝酒就能解决问题?”看着一桌子的酒瓶,这个白扬真是没用,居然都没劝阻下来,“喝了这么多,醉了没有?”
“没有!”因为那些事情历历在目,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如果醉了,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么好的酒可真是糟蹋了!”韩弈城叹口气,“遇到事情就逃避可不是你的作风。这样的事情也和工作是一个道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为什么帮我?”季凌越经韩弈城这么一点穿,觉得自己确实太冲动了。
“以为我想?要是你和云池出了什么事,秦蕊还会再理我?我也真是够冤枉的。”躺着也都中枪,看在云池的面子上,懒得计较了。
“想着你也没这么好心!”季凌越嗤之以鼻,本来要感谢的心一下子被浇熄了。
“没良心!”
说完,季凌越的电话响了起来,季凌越越坐着没动,丝毫没有打算接听。
韩弈城忍不住,“你的电话响了,还不接?”
季凌越看了看韩弈城,拿起手机看了来电显示,“秦蕊?打给我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接啊!”说韩弈城心里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可也不能表现的太小气,“记得和我的女人说话语气好点。”
“喂,秦蕊?”
“季凌越,你和云池在一起吗?”秦蕊很着急,不然也不会贸然打给季凌越。
“别急,什么事,慢慢说!”季凌越心中滕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打她的手机,一直是无人接听,现在打过去已经关机了,你们在一起吗?”秦蕊说的急促,真怕云池出了什么事情。
“她自己在家!”
“不可能啊,我在你们家按了门铃,一直没有人来开门,我去了庆雪哪里,也没见她,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季凌越一下子慌了神,安慰着秦蕊,也是在安抚自己,“别急,我马上回家去——”
想起自己离开家之前云池眼里的绝望,季凌越冲了出去,不能有事,云池,你一定不能有事!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韩弈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跟着追了上去。
季凌越开门的时候手一直在发抖,他害怕了,害怕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一切。
打开门,房间十分寂静,和自己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这反而让季凌越更加紧张。
迅速的冲上二楼,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地上的云池,“云池——”
季凌越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冲上去抱起云池,“醒醒,云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
云池的脸上还要几乎已经干涸的血渍,头发上也全是血渍。
季凌越吓坏了,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季凌越不断的摇晃怀里的云池,查看云池的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云池,你醒醒,醒醒啊!”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韩弈城也是急了,无论怎么呼唤也不见,醒来的迹象。
“你们愣着做什么,快叫救护车啊!”匆匆赶来的秦蕊几乎傻了眼,这两个大男人,简直……
因为云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接送进了手术室。
他们三个人在手术室外等着。
秦蕊异常的平静,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祈祷着……
其实她想骂季凌越一顿,骂他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云池明明那么喜欢他,可是为什么他却看不见,还伤害了她,误会了她……
可是她不敢开口,怕骂着骂着就会说出那些真相,那些答应云池怎么也不会泄露的真相。
怕自己伤害到了云池宁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的那个人——季凌越。
她只希望云池可以醒过来……
秦蕊看着两个男人焦急的在自己面前踱着步子,在韩弈城的眼睛里,云池看到了和季凌越眼神里一样的担心和惶恐,终究,云池对于韩弈城来说,是不一样的。
本以为韩弈城就是一个浪子,哪怕身边女人众多,都可以不付感情的、可以毫无羁绊的男人。
原来,还是有女人可以走进他的心,还是有女人可以让他牵肠挂肚,只是从来都不会是自己。
想起了云池最初的反对,想起云池说起卓庆然和韩弈城的事情,很多很多,秦蕊像过滤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
秦蕊并不怨恨云池,不仅是因为云池是自己闺蜜,也因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是韩弈城这个男人不爱自己,跟旁人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今晚,她和韩弈城的一切,她都会整理干净,本就是疯狂的开始,都该结束的。
韩弈城只在担心着云池的安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秦蕊的心思,他不懂女人,尤其是女人的心思,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正在失去这一个女人的心,有可能是永远的失去……
季凌越除了后悔自己的失手,更多是后悔自己的冲动,他不该留下云池一个人在家里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没多久,手术室的灯就熄灭了,主治医生是甄诚,一边摘着手套和口罩,出了手术室。
看着甄诚的表情,季凌越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甄诚一脸的不以为然,装着没听懂。
“我问你云池的而病情怎么样,你不是自称华佗在世吗?”季凌越觉得甄诚的那一副样子就是欠揍。
“甄院长,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不要卖关子了。”韩弈城心平气和道,还是免不了流露出关切。
“这样的小事情也叫我主刀,敢情你们是觉得我这个院长闲得慌吧!”甄诚一脸的不满,“已经送进病房了,病人需要好好地休养,没事情别又刺激她。”
“啊!”季凌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来着,“到底是什么病?”
“安全起见,还是在医院观察一天吧!”真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要是非要回家住也行,打完这瓶吊水就可以办理出院。”
不是开玩笑吧?什么医院,这么不负责任?“甄诚,我是问你认真的,她到底怎么了?”
“是啊?”韩弈城也问道,毕竟晕倒在地上那么久,脸上还全是血渍。
“没什么大碍,就是低血糖,加上受了刺激,又没休息好,就晕倒了,多注意休息,保身体调养好就行了。”
“可是她流了那么多血?”秦蕊也觉得这个结论太轻率了。“甄院长,真的没什么事吗?”
“我说秦医生,他们不了解,你好歹是个医生!”甄诚对秦蕊相当无语,“头上是磕着了,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不会留疤吧?”秦蕊继续问道,不知道到底多大的口子。
刚往前走的甄诚滞留了脚步,回过头,差点和秦蕊俩撞上,“我都没缝针,也不用来换药,你说了?”
秦蕊瞬间明白甄诚为什么这么大脾气,“甄院长,你消消气,这大冷天的,生气了容易长皱纹的,麻烦你了……”
“你什么意思,嫌我老还是说我到了更年期?”甄诚瞪了这几个人一眼,什么事吗?
“你早说啊!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季凌越凶道,归自己还把甄诚当成好朋友,也不早说。
“哎,给我机会说了吗?”甄诚为自己打抱不平,一来就说——“哎,我还没说完了!”
真是的,铁树真是开了花,看着他们匆匆去了病房,甄诚觉得相当有挫败感,“重色轻友!”
秦蕊走到病房门口,想了想,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时候,还是把时间留给季凌越吧,谁让他是云池的凌越哥哥了?
“就准备走了吗?”身后的声音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韩弈城。
秦蕊没有转身,“知道云池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韩弈城一把拉住秦蕊的手,“不等我一起吗?”
秦蕊挣脱开,回过头,“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韩弈城追上去,生怕将秦蕊弄丢了一样,“我送你吧!”
“不用了,庆然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他们。”秦蕊希望韩弈城听懂自己的话里的意思。
“那正好,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大家都认识。”很显然,韩弈城根本没有听懂秦蕊话里的意思。
“我帮你拿包吧!”大概知道秦蕊的心情不好,韩弈城难得想着要去讨好女人。
秦蕊却根本不给面子,“不用了,改天我们再见吧!”现在的情形,还真没想好怎么面对韩弈城。
“不行,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韩弈城觉得自己很冤枉,直觉告诉他,自己几乎已被秦蕊判了死刑。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空!”挣脱掉韩弈城的手,秦蕊转身快步离开了,她怕自己会犹豫,听了韩弈城的狡辩会妥协,她只想捂上耳朵,闭上眼睛,假装好好的生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