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挑了挑眉毛,坏笑着将准备好的迷香趁着二皇子打瞌睡时吹了进去。
接着,二人也不再闪躲,大摇大摆的在军营里逛着,探查一下军情,时不时还会有巡逻的士兵打个招呼,悠闲的都让水云恨不得直接杀了主将,自己取而代之。
“到了。”抚云轻声唤醒了刚刚还在憧憬着的水云。
“哦...”水云晃了晃脑袋,束起眉毛走到了新兵营中间大喊道“还有没有人啊!人呢!”
一时间那些新兵全从营帐里跑了过来,有的衣服还没穿,有的裤腰带还没来得及系,提着裤子就跑出来了,还有的鞋都没穿,一脸疑问的看着二人。
“咳咳!”水云强忍着笑,不客气的说到“这天也晚了!我们二皇子是特意来查军营酗酒的!你们有藏酒的赶紧交出来!若等下被搜出来的,可就按军法处置了!”说完,水云回头看了一眼抚云,抚云非常配合的在自己身后点头。
新兵蛋子一听,都傻了眼,赶忙说到“二皇子,眼下交战之际我们怎么敢藏酒啊!”
“哦?没有酒?没有酒就去寻!寻到了送到二皇子房间来!”
二人说完,转身就往回走。趁人不注意,悄悄趁着夜色回了澜襄国。
“哈哈哈哈!憋死我了!你还记不记得新兵那个表情!像看痴呆一样看着我们!二皇子明日可有的受了!”水云到了房间便大笑不止,揉着肚子跌进了抚云怀中。
抚云也被水云的开心感染了,眉眼带笑的帮水云卸掉了易容,露出水云本身的小脸蛋,此刻正带着两个小梨涡,调皮的看着抚云。
“今日飞得挺快,看来恢复的不错。”
水云一听,眼睛都亮了“是啊!我多乖的养着呢!疤都掉了!好透了都!”
“你不是你乖,是活白骨的药好。”
“那不管是什么嘛!反正我就是好了!你自己刚刚都说了!人家又陪你忙活了一晚上...你说~”
“说什么?”
水云眼睛微眯,一扬手红裙便飞了出去,只剩里面贴身的红纱裹体,扑向了抚云怀中,将抚云推到在了床上,翻身压了上去。
见抚云没什么反应,水云怕又被点穴,也不敢乱动,咬着红唇看着抚云。
抚云此时身体也有些异样,无奈的抚着水云的脸,迎上了水云的唇,趁着水云不备,抚云揉了揉她后脑,水云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涅华国大福村
“能说话了吗?”虚古坐在位置上,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问到。
女子此时满身脓疱,浑身泛红,终于抽噎着说“俺娘收了钱,把俺卖过来了。婆婆怕俺不会干活,就关着俺,不给俺吃饭。俺饿的晕过去了,她就打俺,说俺娇气。俺被打晕了,又把俺泼醒。她怕把俺腿打断了,以后干不了活,也不打俺的腿,俺当时就要跑出去,又被打回来了。”
送竹将药喂给了那个女子,女子接着说“俺不服,就骂!婆婆就非要说俺着魔了,叫俺喝黑狗血,还有符水,烧的滚烫逼着俺喝。俺喝完烫的说不出话,只能叫,婆婆这才花了大钱找了活神仙帮俺驱魔。”
“不是说,活神仙不收钱吗?”送竹有些疑惑的问到。
“活神仙心好,不收钱!但是婆婆不能损了阴德,给活神仙送了好些钱,还有鸡崽。”
“你丈夫呢?”虚古开口问到。
“死了好多年了,若还活着今年就十六了,该找媳妇了。婆婆说不能让丈夫孤零零的一个人。”
送竹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了,直直的看着国师出神时,那女子却爬起了身说到“俺得回去了,再晚了要耽误作法了。”
“作法?什么作法?”送竹吃惊的问到。
“驱魂要做三次的!不然鬼魂走不掉,要害俺的命的!俺得赶紧赶回去!”
说完便随意裹上了送竹准备的衣裳,往门外走去。送竹刚要拦,却被国师拉住了,眼睁睁看着那女子一拐一拐的往家走去。
“她怎么...国师干嘛拦着妾身啊!她再做法事会死的!”
虚古摇了摇头说“怪力乱神信到了骨子里,不让她回去也一样要死。”
“可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好歹能把她送回家里去!”
“我已经打听完了。这个村子重男轻女,生了女婴便扔进粪池,说是这样下一次女子便不敢投胎过来了,就能生儿子。”
送竹一听,眼睛瞪的老大问到“那岂不是一个村子都没有女子了?那还怎么延续后代?”
“所以,他们才花钱买媳妇,或是把别人家姑娘偷过来抢过来,又怕姑娘跑,这才打断她们的腿。”
“那我们那天看见的...就是?”
虚古凝重的点了点头说“皇上不得民心,为官的不能给百姓安庇。百姓吃穿没有依靠,自然只能求鬼神照拂。”
“就不能捉拿那个神棍吗?”
“神棍只是引子,抓一个还会有无数个。即便没有,这些怪力乱神已经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了。”
“那现在怎么办?任由他们这般迫害人吗?”
虚古没再耽搁,带着送竹上了回程的马车说到“为今之计,唯有拨款,修建私塾,让官府下令所有孩子必须上私塾。腹中有了学识,也就不必依靠这些空穴来风的东西了。”
“妾身懂了,这就是国师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他们有了学识见识,便可保家卫国,也不比再受这吃穿不得的苦了。”
辕岳国军营
“二皇子,这里是军营,您怎可让新兵营连夜为您找酒!当真是胡闹!”辕岳国将军同游对着二皇子喝斥到。
二皇子跪在地上,颤抖的说“舅舅,外甥知错了,外甥昨日当真是喝酒喝多了,什么都记不得了!不知闯下了大祸!还请舅舅责罚!”
“你啊!贵妃娘娘跟皇上下了包票,你这样如何能比得过五皇子!”
“外甥知错了!舅舅责罚外甥吧!外甥领罚!”
“领罚?酗酒胡闹!军令当斩!我已经斩了那个带你胡闹的奴才,此时便不要再提了。你好好再房中反省吧。”同游说完便离开了二皇子的营帐。
“你说,我可当真如此无用吗?”二皇子失神的问着身边的一个奴才。
“二皇子切莫妄自菲薄!二皇子从小练习武艺,又熟读兵法,又何必拒心于此等小事?”
“是啊!我从小熟读兵法!连父皇都夸我文韬武略,有治国之才!为何就比不过五弟!来了军营我本想一展雄风!可你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废物!他们是怕我拖累他们!”
“二皇子息怒!皇子之才又何必在意他人?”
“不行!他们都看不起我,我偏要他们看看!我楠松才不是那些废物皇子!”
“二皇子这是?”
“你去给我把话传到,今夜我就带着父王给我的五万援军去突袭澜襄国粮草!”
“二皇子,这不妥啊!将军那边...”
“我早就查过了,澜襄国的粮草每夜三更时会从这个河道运进去,过了河再通过车马运过狭道。狭道控有设伏,我们最好的机会就是这个河道!没了粮草,我看他们还能撑多长时间,!”
“可是二皇子,我们水战经验不多,如何截河道?”
“你傻啊!他们押送粮草的兵马只有两万,我们五万兵马,锁船连舟,还围不住他们的粮草船吗?纵使不成,将粮草打落河中,等粮草被冲走后再撤兵!”
“若是将军发现...”
“等我截了他们的粮草立了功,自当回来和舅舅请罪,你不必担忧。”
澜襄国
“你说,二皇子晚上真的会来截粮草吗?”水云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
水云气定神闲的说道“二皇子若是甘心受轻视,便不用深夜在军营买醉抒怀了。辕岳国军纪森严,二皇子如今必不好受。此番立功心切,出兵又碍着狭道,只有在狭道前的河道截粮草是最佳之计。”
“我觉得那个二皇子,也挺不容易的。我们这样骗他,是不是不太地道啊!”天闲摸了摸后脑勺,脸上却是跃跃欲试之色。
“行了吧你!我看你巴不得现在就去二皇子擒回来呢!”水云翻了个白眼说“说好了啊,你要拖住那二皇子,等他们发现粮草有诈时我再去诈二皇子和我迎战,倒时重缘哥哥自会出现掠走二皇子。你可别一高兴跟人家打起来了!”
“行行行!说多少遍了,早就记住了!”天闲不耐烦的应着。
“你别不耐烦!到时候抚云会弹琴稳住敌方大军的心神,加上我调的定神香,只要你别出言激怒他们,就不会有问题,切记别乱说话!别动手!”水云唠唠叨叨的说着,生怕天闲这个脑袋到时候乱来。
“我才不会呢!倒是你,别比试着一不小心把那个身娇肉贵的皇子给弄死了!”天闲还嘴到。
“你!”水云刚要发作,就被抚云笑眯眯的拦了下来。
“天闲,你去看看重缘那边怎么样了。”抚云平静的说。天闲一听,赶忙溜之大吉,开开心心的准备今晚的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