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伦有些恼怒,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自己的父母!楚凌熙感觉自己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她一动不动。
“你这么生气,无非是因为你可能早在有些时候就察觉到了,你所谓的亲生父亲可能一直在欺骗你!”
陆锦伦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楚凌熙,“死丫头,你再说一句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我爸爸一直都说让我了结了你,看来是我太心慈手软了!”
“你爸爸为什么要让你杀了我?
一个父亲难道不应该让自己的孩子远离是非吗?
而你的爸爸总是让你杀人,这样对你好吗?
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爸爸,欧少雄才是!”
“不对!我不是欧少雄的儿子!我不是!不是!”
陆锦伦开始变得十分激动起来,他怒吼着。
楚凌熙知道,陆锦伦恐怕早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包间的门突然开了。
欧少雄走了进来。
陆锦伦顿时从狂躁的状态出来,他用枪对准了欧少雄,“你为什么没死?
欧少雄,你说话不算数!”
跟在欧少雄身后的,还有皇甫澈和唐飏。
那一瞬间陆锦伦感觉自己被骗了,他迅速抓住了楚凌熙的胳膊,枪口又重新对准了楚凌熙,“马上去死!否则我就杀了她!”
陆锦伦的双眼通红,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锦伦,刚刚楚楚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我的儿子。”
欧少雄是那么的冷静,他静静地看着陆锦伦,“你看见我的第一眼开始,就应该有所怀疑了吧?
因为我们父子长得是那样的像。”
陆锦伦把头转向了一边,“没有!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不是!”
“可是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不然你又怎么能那么轻易欺骗我,和我达成交易呢?”
欧少雄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少和我说废话!马上就死,为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赎罪!否则你的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去见阎王吧!”
陆锦伦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欧少雄。
“你先把枪放下,不要伤到楚楚,楚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说过我会如你所愿的,只是在死之前,我希望你们都能知道真相。”
陆锦伦有些许迟疑。
楚凌熙也紧接着说:“你看看我的肚子,你是不是无数次梦见过你妈妈怀孕的样子,她当初就和我一样。”
陆锦伦慢慢的把楚凌熙按在了椅子上,可是枪口却仍旧对准了她的脑袋,“说!”
“我承认我撒了谎。”
欧少雄低垂着脑袋,“我和阿飏讲过的故事也有一些是我说的谎,我,晚黎和陆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和陆成都喜欢着晚黎,晚黎喜欢的人是我,那个时候为了不让陆成伤心难过,我们两个一起偷偷地约会。”
“你胡说!”
陆锦伦才不会相信欧少雄的鬼话!“不管我说的是真的假的,我希望你听完。”
欧少雄继续向下说:“可是我家里没人,一个穷小子,晚黎的父母自然是看不上的,当时陆成家里在我们那一代是富户,所以晚黎的父母极力撮合晚黎和陆成,甚至想出了先斩后奏的办法。
那个夜晚他们以我的名义偷偷地把晚黎约出来,想要促成他们两个的好事,可晚黎誓死不从,她用力推开陆成,结果让陆成从山上摔了下去,把腿彻底摔断了,陆成一下子成了残疾,晚黎过意不去,她拒绝和我私奔,决定留下来照顾陆成,于是我一个人出来打工。”
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欧少雄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后来我发了财,衣锦还乡,我要把他们加注到我身上的痛苦统统还回来,于是我偷偷地找了人去陆成家里的铺子闹事,结果不小心陆成的父亲摔了一跤便死了,她的母亲看见儿子残疾,老公也死了,一个人承受不住便也自杀了。”
欧少雄老泪纵横,“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混蛋的事情,我和陆成原本像是亲兄弟一样,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我让他家破人亡。
可是我当时年轻气盛,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
晚黎的父母见我有钱了,我又用了些小手段,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愿意把晚黎嫁给我了。
当时晚黎觉得陆成可怜,不愿意和我走,于是我就给了陆成很大一笔钱,让他下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陆成知道他拦不住我,所以就和晚黎说了狠话,晚黎这才和我走。
至于晚黎的心脏病,也的确是真的,她的病是与生俱来的,医生说她不能生孩子,我们一开始的确没打算生孩子,可晚黎执意要给我生孩子,在她怀孕的某一天,她突然质问我,陆成的父母是怎么一回事,陆成又为什么突然说了狠话。
我撒了谎,可是被她拆穿了,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我想尽一切办法,她也不愿意理会我,我甚至和她忏悔道歉,可她终究不能原谅我。
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她在一次去医院产检的时候失踪了。”
欧少雄目视正前方,看着陆锦伦,“也是前些天我才知道是陆成绑架了他,陆成拿着我给他的钱去做生意,可是无论做什么都失败了,他后来也知道原来他家里出的事都是我做的,所以他想要报复我,这才抢走了晚黎。”
有晶莹剔透的眼泪从欧少雄的眼角缓缓溢了出来,他偷偷地拭去自己的眼泪。
“我给阿飏讲的故事里没有陆成,是因为我觉得陆成是我这辈子的污点,我是个对不起兄弟的人,我是个卑鄙小人,我不愿意提及那段不堪的往事,所以我对谁都没有说过。”
“你胡说!这根本不可能!你讲的故事是杜撰的!”
陆锦伦仍旧不愿意去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这是真的,陆成和我一样,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不堪的历史,所以在故事里把自己那些不堪的一面抹掉了,人啊,都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