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半神修士则各具心机,在附近四处观望,他们很想找到古霁的藏匿之地,可惜,万源界碑的内部空间太过玄奥,九界之地交迭,无法捕捉到任何遗下的痕迹。
“大家不可大意,他是炎北,曾与神境海妖对决!”
在外围压阵的一位半神突然道出炎北的来历,许多人豁然而惊,炎北的战绩在万源界碑内无人不知,只不过,没有几人认识他,而今见闻,都有懔然之色,再无之前的轻疏骄狂。
“就算你与神境海妖对峙又如何,不过凭借某种本源上的压制,立于不败之地而已,而非实力相当。像你这种人,一旦面对真正的敌手,短板处处,有何可狂妄的?今天,就让我们教训教训你,也让你知道,在仙凡两界,值得敬畏的大有人在!”
青衣半神言之凿凿,竟然指出炎北在与神境海妖对决时的凭依,炎北很清楚,这人他素未平生,所得出的结论,肯定不是推衍出来的结果,对方能说出这番话,必然有人在背后指使。
炎北几乎在顷刻间就把这个背后之人锁定在了古霁身上,至少在此刻,他想不到还能有谁深悉这其中的内情。但古霁不同,从他刚才的那番讲话来看,是在万源界碑中有特权的,洞察形势是极有可能的。
“炎北,我叫雷谨,记住你灵身殒落在谁的手里!”
青衣半神挟风雷出手,掌心一道雷焰炸开,笼罩百丈之地,炎北微微眯眼,认出这是最精纯的离火纯焰,距离圣焰级别只欠少许火候。
既然欠火候,炎北就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对方即便是最纯粹的圣焰,他一样自信祖血圣焰不会弱于任何对手。
不过,面对雷谨这样一位完全陌生的对手,炎北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拳挥出,鲲鹏拳挟圣焰火势全力轰击,以硬碰硬。
轰!
这一击,双方纯属试探,只是,完全让人没想到的是,炎北的鲲鹏拳直接洞穿雷谨的雷焰,破碎对方雷焰形成的领域,同时还撕裂了领域内的规则。
不单如此,鲲鹏拳势如破竹,拳势中有一道凡火,扑腾向前,如同浪涛排空,使得拳势连绵,势不可挡。
雷谨脸色瞬息大变,掌心发光,一只雷道神禽浮空而现,形成雷韵屏障,与他自身的雷焰合一,化作防御堡垒。
轰!
雷芒如海,浇灌成泽,雷光炽白,闪耀九界之地。许多半神至尊很震撼雷谨的这番手段,可惜,这样的惊世神通居然是用来守御的,可见炎北的这一拳,对他造成的威胁绝对不容轻忽。
轰!
所有人看到炎北这一拳的余势轰在雷韵所化的防御堡垒之上,竟然令雷韵剧烈的动荡,险些溃散,不由得一惊。
炎北一拳出,就没了后续的动作,而雷谨已经连施神通,高下之别一眼可辨。
只凭雷谨的雷韵堡垒险些被炎北的鲲鹏拳余势击溃,就能看出炎北的不凡,面对雷谨绝对是碾压级别的。
如果炎北在刚才的那一刻乘胜出手,雷谨除非还有其它的保命手段,否则现在九成已经灵身殒灭了。
雷谨退,一退再退,面青唇白。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他竟然不是炎北的一合之敌,拭问这个结果,如何能接受?
他惊怒,暴狂,但在炎北略带几分嘲讽的目光中,一丝那么的不自信悄然的爬上了心头。他怵惊,身体剧震,知道自己彻底的落败,因为在道心上,已经生出了惧意,面对炎北,再没有了争胜的机会。
雷谨退,结伴随行的两人却没有退,不过,没退不代表着他们有完胜炎北的信心,所以脸色都很难看,上也不是,不上还不是,很尴尬,很难受。
“还有谁来讨教?”
炎北一语惊人,他竟然不肯罢休,以一人之势,无惧众人围聚和联手,反而要强出头,冷眼扫向那二人,战意澎湃。
够了,你们都是在千万修士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佼佼者,不是让你们来这里自相残杀的!
古霁的声音再起,不过,他这番言辞,却让大家有了异样的感受,觉得是在为雷谨众人解围,摆脱不利的局面。
炎北冷笑,还没来得及嘲讽几句,就感觉到九界之地山摇地晃,无数雾霭弥漫,笼罩八方,所有人都隐没在雾霭之中,渐渐的连身影都看不到了。
“大家稍安勿躁,大道万源,每个人的路都不尽相同,你们现在灵身所寄,可一旦殒落,虽然性命不会真的殒灭,但将失去莫大的机缘。千人竞道,百人登阶,我当然希望在万源祭坛上,能够看到你们的全部身影,可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残酷的现实就摆在这里,希望你们好运!”
古霁话音犹在耳边,炎北却不得不倍加小心,他彻底的得罪了这个古霁,必须步步为营。
炎北的神觉洞察八方,但却没有任何的发现,似乎连那千位半神至尊也不见了,整个九界之地,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在他莫名惊疑懔然以对时,神觉忽然有所发现,雾霭之中,九界之地似乎在溃散,仿佛再入大道虚无之境。随后,他的神觉就感受到一座宏大无边的祭坛,直耸入天际云端。
“这应该就是那个家伙所谓的万源祭坛了吧?”
炎北迈步,虽然雾霭中视线不能及远,但并不妨碍他利用灵眼络察看八方。这雾霭似乎能遏制神觉神念,他的灵眼络只能看见十几丈的距离,但这个视线已经足够他走到祭坛之下了。
直抵近前,炎北才看清这是一座比山岳还要宏伟巍峨的古老祭坛。他轻触祭坛,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道韵,似乎与火道有所契合。
“既然称为万源祭坛,该不会这祭坛能纳万源,每个修士都能够在祭坛上找到自己的大道艰途吧?”
炎北有所猜测,只是这祭坛的第一层就已经相当壮阔,如同一座巨峰,更像是整块巨岩搬了过来,且非常的平滑,只有一些棱角和凹坑。他攀沿而上,颇为艰难,只是第一层就消耗了不少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