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沉默,有人沉思,那人的分析很有道理,让他们心里赞同,各有思量。
“我觉得,当我们迈出半神圆满的一刻,仍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否则数千年间,半神修士实力的等阶不会差距那么大。现在想想,仙城开放万源界碑,半神圆满修士恐怕也会有井喷之势,一下子涌现了那么多的半神圆满,估计就是在为那一日的到来筹谋,以便能有所应对,这样看来,我们都是拥有大气运之人,否则不会被选中!”
轰!
远处,传来一阵元气的震荡和轰鸣,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这一次是另外两个修士在大战,隔着一段距离对轰神通,发出的破空声音沉闷,如仙鼓擂响,令人气血翻腾。
这一刻,所有半神至尊云集第五层祭坛,彼此提防和戒备。这么多人在祭坛的落脚点,并不显得拥挤,相反,每个所利用的五行道韵各有不同,不时会有神兆显现,使得雾霭迷离,更显迷幻色彩。
“有人在攀第六层了!”
有人惊呼,虽然雾霭浓稠,但并不妨碍他们侦知别人的动向。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钻研第六层的攀登方法,可有的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一时间,众人的战意熄灭,为了不屈于人下,所有人开始专注于眼前,琢磨攀沿之道。
炎北看到一个壮汉在自己的不远处向上攀登,似乎出现了偏差,结果被巨力推拒。但是,那壮汉身上爆闪符文,肉身如石,巍峨不动,硬是将巨力挨受下来,及时调换了一下位置,稳住了身形。
这一幕让炎北目瞪口呆,他之前有过被推拒的经历,知道那种不可抗力的宏大与磅礴,由此可见,这壮汉的肉身之坚绝对超越了他,至少是神体境,否则不可能硬生生的挺受下来。
肉身坚固成这种境界,绝对超越了炎北的认知,他还是首次见到肉体比自己还要强大的,这样的一个对手,简直就是一尊能移动的肉身堡垒,除非捕捉到他的要害和弱点,否则根本无从下手。
左侧方,炎北感觉到还有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人在观察每一个人动向,似乎在施展神通,对每个人进行标记。
有了这个想法,炎北不由得运用灵力之眼观察对方,倒不是他的灵眼络察看不到对方,而是他不想被对方侦知。
炎北的灵力之眼立刻捕捉到对方的存在,这个人竟然是一位冥子,和他一样,还在第五层位置没有动。
他的身体周围冥雾涌动,与祭坛的雾霭搅在一起并不易见,一双眸子若两束鬼火,幽幽跳跃,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不知为什么,灵力之眼中的这个人带有某种重叠的身影,似乎有两个道体,处处透露着古怪。
炎北怔了怔,他直接切换成灵眼络,悄悄的伸展过去。他已经无比的小心,以心络为主导,结果,一束晦暗的冥光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
纵使如此,炎北仍是满满的震撼,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冥子,竟然与用灵力之眼所见完全不同,而是另一个道体显化,只是一位寻常的修士,甚至连冥气都隐没得似有若无。
似乎感觉到被挑衅,那个冥子一拳轰出,正是炎北位置,对炎北之前展现出来的强势没有丝毫的畏惧。
轰!
炎北同样一拳轰出,两拳对擂,漫天符文交织,雾霭激荡,他忽然往一旁跳跃,之前的落脚点有冥文绽放,一道黑霞飞出,直接炸开。
虽然只是试探,炎北仍被吓了一跳,这个冥子强横得有些离谱,手段诡谲,令人有防不胜防之感。如果不是他知道对方修持的是冥道,这刻就遭受到暗算了。
双方都是试探之举,也都没有后续的动作,只凭刚才的一拳,炎北和那个冥子都清楚,两人要想分出胜负,可有得打了,时间和地点并不合时宜,各自及时收手。
炎北把神念倾注在祭坛第六层,这里莹石烁烁,似乎很平滑,但内在里道韵浓郁,似乎产生某种吸力,看来,这应该就是向上攀登的藉力了。
在眼前的这大片区域搜寻了一遍,炎北记住了一些与寂灭大道有关的莹石凹坑和突起。他仔细推衍了一遍,神念尽头处似乎有可行之路。
这个时候,展示的就是自身大道的修持能力了,如果很单一,攀沿的道路选择会很唯一,无比的艰难,好在炎北在其它道途上都有涉猎,还有有借御之处,在两处回折之壁,找到了借力点,顺利的攀了上去。
哪怕炎北是稍后起身攀爬,仍较一些人快捷。他在第七层感知到一些人的存在,大家很默契的保持足够的距离,皆不想因为误判形势而大打出手。
之前有几处地方爆发大战,就是因为太过接近,彼此产生误会,而打得不可开交。现在这个时候还没到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如果耽搁了登阶,得不偿失。
接下来的第八层似乎有难度了,炎北还在推衍攀沿的可能性,几个先行一步的半神都凌空栽下来,许久,祭坛下方才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炎北懔然,祭坛的推拒之力,似乎和他当初在凡界时的问道阶有些相似,一旦推离祭坛,所有的手段都失去作用,神罡元气也会被禁锢。所幸这里的每一人都是半神修为,这么高的距离跌下去,倒不至于摔得灵身殒灭,但吃的苦头肯定是不会小的。
有了前车之鉴,炎北更谨慎了,越发的小心,仔细斟酌,步步为营,把每一步都推衍得清楚,这才动身。
攀爬第八层是个艰难的过程,炎北不知自己用了多长的时间,总算登顶,在一处寂灭道韵的落脚点驻足,浑身都湿透了。
这个落脚点因为与他大道有所契合,带有一股吸劲,使得他能安稳的站在上面,也可以盘坐其中。
一番调息,炎北再次变得神气完足。不过,第七层和第八层对他的神念消耗巨大,一时难以尽复,不得不继续松驰放松,以作调整。
只是调息的片刻工夫,第八层之上,人数就有百余人了,彼此环顾,都充满戒备和警惕,甚至带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