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像是三伏天炎热时节,突兀有一大盆冷水从头到尾,淋漓全身,那种不可名说,只可意会的舒畅。
一波一波,一缕缕极为细小的真元河流滋养脑中的灵魂,又有外界灵气补充滋养灵魂损耗的真元,这一减一增之间,身内形成一道诡异的平衡。
“呼~”
外界昊伐吐出一口浊气,虽然这一切感觉如此漫长,但在外界却也只是过了区区三秒而已。
在这三秒之内,昊伐耗尽精力,身心具疲。但在昊伐充斥着疲乏的脸上,硬是扯出一抹笑容:“所幸不负三月之苦修,如今的我,终于突破铸躯境大成,步入观天之境。
“而今,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急迫,每日苦修只为突破,终于可以收束心思,好好管理手下妖兵。”
“毕竟……观天境却是一个缓缓滋养灵魂的过程,何事都能急,却唯独它不能!!”
…………
“尔等皆随本王出征!!”
“这片山林,这片大山,孤不允许有任何脱离本王控制的存在!!”
“强者抓来,尽数启灵化为妖族!!”
“弱者圈养,若无大变,强者出现,生生世世皆做吾等血食!!”
站在王座上,昊伐拿出双枪,斜指山林方位,杀气腾腾,背后战旗展裂。
“喏!!”
总计66位妖族跪伏,齐声唱喏。
刹那间,妖兽啸天,掀起百万烟尘,磅礴的妖气连天绝地,莫大壮观!!
昊伐行走在森林之中,妖兵随行。
一路遇树砍树,遇坑填坑,遇不平,斩不平。
一只犀牛猛地从林间钻出,看着昊伐为首的庞大队伍,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抓住它!!”
昊伐冷冷开口:“本王如今正缺一个座驾!!”
“喏!!”
金刺从妖群中走出来,身躯庞大,一双虎目冷冷注视犀牛。那犀牛被金刺冰冷的眼神吓一跳,低下头,让那根锋锐的独角直指金刺,后蹄刨地,欲要用独角破灭前方一切!!
“速战速决!!”昊伐开口。
“吼!!”
金刺猛地一阵咆哮,前面两只爪上闪烁金铁之芒,四肢甩动,化为风,只能依稀见着残影一片片,连成一线。
犀牛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金刺一把掀翻,躺在地上。
随即金刺裂开虎口,露出根根獠牙,一脚踩在犀牛身上,弹出一根闪耀金属光辉的利爪,置于犀牛脖颈,划出一条血痕。
呜咽,犀牛发出恐惧的呜咽,昊伐见状,摊开手心,手中条条气流旋转。一方大印流露而出,飞至犀牛头顶,垂下条条生生造化之气!!
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随之响起,半个时辰过后,整个身躯已经足足粗壮几圈的犀牛重新站起,发出骇人可怖的咆哮。
肩高达到令人恐惧的6米,长度更是达到恐怖的12米,堪比一座中巴的巨兽横行在大地之上。
额头再次长出一角,呈扭曲螺旋,他的全身被冰霜覆盖,一双眼睛化为冰蓝之色泽。
它单单站在地上,周遭的气温便猛地一滞,极速下降。
大荒异兽――异种冰犀!!
――蓝泽!!
“拜见大王!!”巨兽低下高昂的头颅,嗡声嗡气。
“不错!!不错,如今不愧是大荒时代,山海之兽横行天地八荒。百泽千山万水,处处皆有山海血脉遗留!!”
“你可知本王耗损生生造化之气于你启灵,让你得以脱离懵懵懂懂之身,从凡兽蜕变化为妖兽,皆是为何?!”
昊伐说道,一双曾经流露各种神情百色的眼眸,如今却只剩下寂寞的冰冷。
他扫视蓝泽全身上下,开口冰冷。
“大王赐我重生,为大王座驾,蓝泽感激不尽,却又有何不可?”
只见蓝泽趴下,四肢弯曲,头微低。
瞧了这巨兽一眼,昊伐轻笑。
随之一步而上,踩在蓝泽背上,却连微微晃动都无。
背后旌旗,咧咧做响,手中抽出一把短枪,扣接枪套,甩了个枪花,直指一方。
“遇林破林,遇山开山,河流踩干,本王要见着这片大地,这片山林蓝天之下,所有的生灵都在本王手上,化为妖族,亦或是……”
“化为灰烬!!”
轰……
蓝泽踏步,山川震动,如同地震,巨木被踩翻,无论何等险阻,他都是一脚踏之。
鸟兽四散,百兽急奔。
“抓住它们!!”
昊伐枪尖一移,指向一群惊慌失措逃跑的麋鹿群。
“若是连尔等口粮都未能抓住,那么尔等还是俱都身陨罢了!!”
“喏!!大王!!”
三四只妖族跑出来,猩红眼眸,直奔。
“尔等还围着本王为何?还不速去抓拿生灵?!孤养尔等,难不成是为用来白吃肉不成。”
“喏!!大王!!”
群兽化为三队,以金刺,黑,圣起三者为箭头,辐射向整个森林。
“恩威并重,方为帝王大道……”
昊伐轻叹,身下的蓝泽听见,嗡声嗡气问了句:“大王,可有什么难事,可否说来听听,看看卑下蓝泽能否为大王分担?”
“无事,我只是在想,是恩对灵束缚大,还是威更大!”
昊伐说道,将短枪插回背后枭龙傲天铠,随口说道。
“大王,我道你为何发愁,却是为这事。”蓝泽轻笑,践踏一座溪流,溅起颗颗水花,洗刷身躯。
“大王,我蓝泽斗胆在此一说。依我蓝泽看来,若有两灵分别用恩威束缚我,却是恩无用,威却有大束缚!!”
昊伐一愣,虽然他也觉得恩束缚性小,但也不至于无用,于是便问道:“那却是为何?”
“恩有何用?若是那灵施恩于我,随后要我做事。我蓝泽理却不理,他算那根葱,敢命令于我!!”
“终究我妖族是以强者为尊,力量为王,他若是弱小,如敢烦我,恼我,踩死便是;若是强大,能不出力便不出力,何必为他打生打死!!”
蓝泽轻笑道,咬住路旁大树长满的树叶,突然脑子里像是想到什么,一双水缸大小的牛眼里闪过一丝后怕神色,连忙吐出口中含着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