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捉双在床!(1 / 1)

烛火摇曳,落下一室微暖的光晕,烛光下,她横眉怒视,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少年,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中,明显的又多了几分恶狠狠的韵味。“恩!”少年看着她,对上那双闪烁着小火苗的眸子,再次眨了眨眼睛,回答的很是坚定。“……”闻言,南宫璃瞬间翻着一双白眼看房顶。呼!这个白痴!弱智!皇伯伯那么聪明的人,怎会生出这么个笨蛋来?“我知道阿璃一定会回来。”正无比郁闷时,耳边飘来少年满是笃定的嗓音,像个固执的孩纸,莫名的坚信着某种信念。南宫璃转了转眼珠子,刚想反驳一句,就见那人,再次对她眨了眨眼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开口道。“因为阿璃舍不得我,所以,阿璃肯定会回来!”“……”看着那堪称灿烂明媚的笑容,南宫璃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瞬间滑落满头黑线。“谁说本姑娘舍不得你了?”怎么没发现,他除了无耻阴险之外,还这么的自恋?缺点还真是不少啊!看着她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少年只是挑了挑眉,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最是那似笑非笑,但笑不语的神情,分外让人抓狂!南宫璃狠狠的磨了磨牙,怒视着那人,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别告诉本姑娘,你三天没睡觉了?”对上某人那凶神恶煞的小模样,少年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神情似有些困惑。“阿璃是三天没回来了么?”呼!不会是傻了吧?数数都不会了么?“是的!”翻了个白眼,从牙缝中吐出了两个字。闻言,少年看了她一眼,长睫低垂,眉眼轻敛,有些弱弱的开口。“唔……为什么我感觉是三十年了呢……”“……”某人,仰头望房顶,一阵无语,下一瞬,一阵风似的飘到了桌子边,抓起了小包袱,再一阵风似的飘走。“阿璃……”少年见状,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身子一动,似乎就想要下床。“别动!”南宫璃刷的一下回过头来,狠狠的瞪着他,低吼一声。那模样,像极了拦路打劫的悍匪!“可是,我还有很多话要对阿璃说……”少年,垂了垂眸子,似乎有些委屈。“我马上回来!”“可是……”“嗖——”未等少年说完,殿中,已不见了那道鬼影。“……”看着那微微晃动的轩窗,少年微微有些发呆。半柱香后,少年还在望着窗格,只是,那里没有一丝的动静。一抹淡淡的黯然划过眼底,她应该不会来了吧!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烛台上燃着的烛火,抬手,屈指……“吱呀——”一声轻响,紧闭的殿门被人推开,少年的动作微微一顿,倏地转头看去,不多时,便见那抹去而复返的小身影手里拎着一个木桶,踏入了内殿中。墨玉般的眸中蓦然升起一丝亮光,璀璨烟华,映着摇曳烛火,熠熠生辉。只是,他的视线由她的小脸上移开,落在那只木桶上上,却微微顿住,眉宇间,笼着一抹淡淡的疑惑。而南宫璃已经拎着木桶快速的走到了床边,他才看清,那是一桶热水,水面飘满了各色奇花异草,随着水波的荡漾微微浮动着,晕开一缕缕的热气,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恍若花香,又好像是药草的香气。清遐的眸光微微一凝,药草?热水?彼时,南宫璃正弯着腰伸手试水温,顺便将那些花草拨了拨,而后,头也没抬的开口。“快起来泡脚。”“啊?”少年正凝眉沉思,闻言微微一怔,似还没有回神。“啊什么啊!快过来泡脚啦!”南宫璃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很不温柔。“我已经洗过脚了。”一声吼,瞬间将少年的思绪震了回来,垂眸看了看她,轻声道。“……”闻言,南宫璃翻了个白眼,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手一抬就去掀他的被子,少年蓦然一惊,一把抓住了她伸来的小爪子,眼中满是不解。“阿璃,我已经洗过脚了……”“那再洗一次!”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着的手,南宫璃咬了咬牙,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为什么?”少年抬了抬眸子,有些弱弱的开口。“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让你泡脚你就泡脚!这还是本姑娘第一次给别人端洗脚水呢!你居然还不给面子!”不其然的,就是一通怒吼在耳边炸开,震得满殿烛火都在瑟瑟摇曳。少年看了她一会,视线从她杀气腾腾的小脸上移开,落在头顶那几根冲冠而起的怒发上,嘴角,几不可察的抽搐了下。“阿璃……你好凶……”“……”空气一阵静默,南宫璃,歪着脑袋看着他,一副没听懂的模样。“阿璃……”“你说什么!你这个夜小人!敢说本姑娘很凶?难道本姑娘还不够温柔吗!”少年话未说完,衣领便被人一把抓住,紧接着,便是一道气壮山河的怒吼声在他耳边炸开。少年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看了一眼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阿璃,我想说的是你很温柔……”“哼!”某人,重重的冷哼一声,狠狠的放开了少年的衣领,而后,动作异常粗鲁的扯掉他的被子,在少年微微愣然的时候,弯腰抱着他的双腿就要往木桶里拖……“阿璃……我……”少年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眼角处,悄然滑落一滴冷汗。“你什么你!再敢反抗本姑娘现在就把你扔了!”未等他说完,便是一声怒吼,外加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我不是要反抗……”少年抬手,抹了抹眼角的冷汗,薄唇微动,弱弱的开口。“那你是要干什么?”闻言,南宫璃的凶狠的脸色微微缓和了几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我……我自己来……”少年,看了一眼自己被某人死死抱住的双腿,抿了抿唇,低声道。“恩?”南宫璃微微眯着一双眼睛斜睨着他,小脸之上,一副鉴定外星人的表情,那炽热无比的眼神,看得少年有些不自在,微微别开眼,不去看她过分犀利的双眸。饶是如此,南宫璃依旧死死的盯着他,清晰地看到,那风华惊世的容颜上,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胭脂红,神情间,似有些局促。南宫璃转了转眼珠子,小脸上顿时出现一抹恍然大悟之色,有些恶作剧的直起身,将脸凑到了他的眼前,眨了眨眼睛,语气莫测难明。“喂!小夜夜~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南宫璃一语落,少年蓦然咳嗽起来,脸上淡淡的胭脂红也在一瞬间红若云霞,也不知道是因为咳嗽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这么激动的反应……难道,是本姑娘猜对了?小夜夜~你真的是在害羞?”看着少年满脸红云,目光微闪不敢看她的模样,南宫璃玩心大起,不由得再次贴近了他几分,甚至,她的两只小爪子已经圈上了他的脖子。“呃……”那张笑意难明的小脸,几乎已经贴到了他的脸上,呼吸之间,是娇娆若桃枝的清香,独属于她的气息,少年的身体,微微一僵,一瞬间,就连耳根处都飘上了一抹淡淡的红云。“哈哈哈……”看着少年一副‘受了惊吓’无法回神的呆滞没有,南宫璃蓦然开怀大笑,身形往后一退,放开了少年。“有什么可害羞的?本姑娘只是给你泡脚,又不是要非礼你!”“……”看了一眼少年微微僵硬的脸,南宫璃对着他张牙舞爪的扮了个鬼脸,在他再次出神的时候,一把抱住他的腿,猛地拖到了床沿下,随即,一只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着他的衣角往上一翻,另一只爪子抓着少年的裤脚往上挽起。一系列的动作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行云流水,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少年微微有些恍神,怔怔的看着她,没反应。南宫璃唇边勾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动作堪称神速的将他的裤管挽到了膝盖之上。一缕清风透窗而入,带着夜的清凉,吹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少年蓦然一惊,总算清醒过来。“阿璃……”少年轻唤了一声,低回清浅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局促。“干嘛?”她抬头,看到他一脸不自然的神情,微微挑了挑眉,唇边弯起一抹灿烂的笑。“我……”少年,浅色的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南宫璃看着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喂!就算是害羞,那也是本姑娘害羞!我可是世上最皮薄的人!”“呃……”“你可是夜无耻!天下无耻你第一!居然还在这里装害羞!真是羞羞!”“呃……”“本姑娘给你洗脚,你应该仰头看天大笑三声才对!”“……”“本姑娘这纤纤玉手,一直都是用来啃鸡腿的,如今,来给你洗脚,你还好意思害羞?”“……”看了看那双‘纤纤玉手’少年的眼角,隐隐有冷汗滑落。“来!让本姑娘的纤纤玉指给你捏一捏!”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南宫璃抬起手,抚上少年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腿,触手的温度,冰凉若雪,而那白玉无暇的皮肤,也恰似寒玉般,完美,却没有一丝温度……南宫璃的手指颤了颤,轻垂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芒,微微抿了抿唇,再次扯出一抹明媚灿烂的笑容来。“喂!小夜夜,本姑娘的手艺是不是很好?有没有感觉很舒服哇?”没有人回答她,殿中,静谧如斯,只有她撩动水花的声音,她却不以为意。“喂!本姑娘是第一次给人按摩,力道呢,可能有些重,要是痛的话你就吱一声啊!”“不过,你可别以为本姑娘是白给你洗的,你要付银子啊!洗一次脚,一千两黄金哦!”“……”一直都是她在自言自语,小脸上,始终带笑,时而灿若桃花,时而狡黠奸诈,时而无耻至极,然,少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微微低着头,眉眼轻垂,墨玉般清滟的眸光,紧紧地锁定她的身影。烛火幽幽,月色如水,那黑如点墨的眸子里,渺若苍穹,幽若深海,烛火落下,恍若沉了漫天星河,而,星光尽处,是她明烨无暇的笑靥,那样清晰,仿佛,早已刻入灵魂深处。当那双柔软带着温热的小手,轻轻抚过他冰冷没有知觉的双腿时,他的身体,竟不可抑止的轻颤,那早已麻木失去知觉的腿,似乎漫过一层电流,一种无法抑制的震颤……“阿璃,若是我一直不好,你可会嫌弃我?”寂静的大殿中,忽而传来少年清清浅浅的嗓音,低低沉沉,恍若淡淡月华下的一缕轻烟,带着一丝亘古悠远的怅然,一缕,清风不度的寂寞。南宫璃的动作蓦然一顿,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隐隐作痛。她没有抬头,却可以感觉到那一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静若幽澜深海,无声凝望,专注到,仿佛可以将她的身影吸入其中。心底,一阵惊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若是她,不良于行,是不是也会彷徨无措?害怕他会嫌弃自己?惶恐这样的自己不能与他相配,不该站在他的身边,霸占他所有的情?他本是那样清冷寡淡的一个人,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任何人,都不好放在心上,世间繁华于他,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成空罢了!曾几何时,他也会这般惶恐茫然?也会这般,患得患失,甚至,自卑彷徨?蓦然间,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捏紧,一种窒息般的疼痛。狠狠的咬了咬牙,收敛起眼底翻卷的幽澜千尺,南宫璃缓缓抬起头,看到少年绝世风华的容颜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心下一窒,脸上却升起了一抹恶狠狠的表情,满眼凶光的瞪着他,低吼。“本姑娘会狠狠的嫌弃你!”清晰地看到,少年的身体蓦然轻颤了下,那长长的恍若羽扇般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垂下,遮住了那双墨色无边的眼眸,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可是,那白皙如月华流转的容颜,却在一瞬间血色尽失,苍白若雪,紧紧抿着的浅色的唇,失了淡淡的樱花色,显得那样苍白。南宫璃狠狠的咬了咬牙,这个该死的!他竟然真的以为她会嫌弃他?他竟然真的相信她的鬼话?‘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手上带起了点点水花,殿中的烛火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南宫璃抬手就要去捏少年血色尽失的脸,却在看到了手上残留的一片药草作罢。狠狠的磨了磨牙,下一瞬,她猛地倾身上前。“嘭——”一声闷响,静夜中分外清晰。少年吃痛,愣然抬头,却对上了一张龇牙咧嘴,无尽扭曲的小脸,那白皙的额头上,红了好大一块!暗淡无光的墨色眼眸中,漫过一抹心疼与懊恼,方才,他竟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她撞过来的速度那样快,力道又那样重……都怪他……“阿璃,对……”“夜王八蛋!你这个白痴笨蛋蠢蛋蛋!本姑娘要是嫌弃你的话,还会嫁给你么?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白痴的想法?本姑娘就算嫌弃我自己也不可能嫌弃你的!你这个宇宙超级无敌蠢蛋蛋!”少年,道歉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通连珠炮似的怒吼轰炸了回来。南宫璃,满脸凶神恶煞的瞪着他,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因为燃烧着漫天怒火而愈发璀璨炫目,那张漂亮的小脸,许是因为真的怒极,涨得通红,让人没来由的想到她时常啃着的红彤彤的苹果……少年定定的看着她,美到山河失色的容颜,一片呆滞怔然,仿佛,灵魂早已离家出走,神游太虚去了!“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看着本姑娘?你个夜小人,赶快给我回魂!”看了一眼少年呆滞的表情,南宫璃咬了咬牙,趴在他的耳边就是一声吼。许是,那狮吼神功又有精进,少年身体一颤,蓦然回过神来,幽若深海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扯了扯唇角,嗓音低浅如风。“可你不是常说,嫁给我,是因为被我抢回来的么……”闻言,南宫璃小小的噎了一下,她的确是常常控诉他强抢民女!可那也只是说着玩而已。“喂!你以为本姑娘是红薯吗?谁想抢都能抢得去?”若真如此的话,那她也不用师傅动手了,直接拿块砖就把自己拍死了!太有辱师门了!“哼!若是本姑娘不喜欢的人吃了鳄鱼胆敢来强娶本姑娘,本姑娘一定会刨了他家祖坟之后再把他送去见老祖宗!”气壮山河的低吼声尤在耳边,少年,静静的凝视着那咬牙切齿,满脸凶神恶煞的小人儿,墨玉般深邃的眼眸中,缓缓漾开一抹波澜,层层叠叠的晕染开去。“阿璃喜欢我……”少年的声音,低低的传来,若风中飞絮般,轻渺若无声,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恩!我喜欢你!”南宫璃却是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不躲不闪,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少年,似乎微微怔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耀耀星光,微微抿了抿唇,有些迟疑。“可是……”“没有可是!你的腿会好的!”未等他说完,便被南宫璃沉声打断,语气,那样坚定。她知道他的顾忌是什么……虽然,他一直都未曾提及过,可是她知道,那是他心底的一处伤,无时无刻不在疼痛着,提醒着他,那样残酷的事实,挥之不去,如影随形。他只是一直都不说罢了……“可,万一……”“没有万一!一定会好的!”她看着他,眼中坚决灼亮的星光,让他微微一怔。“我会医好你的!”恍若一句誓言般,静静飘散在风中,随风化作,散作永恒。那是,对他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她一定会让他重新站起来!一如,少年初见时那般,狠狠的鄙视着她,然后,在她花痴的眼神中,大步流星而去,留给她一个风华绝代的高冷背影……那时,他走路的样子是那样好看,像一副移动的山水画,凌风轻翔,步步生莲。少年,静静的凝望着她,那张小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决绝与坚定,眼底明灭的星光,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所说的话,而她的话,静静随风,一直落进他的心底,像一片雪花,融进了他的灵魂里……可是,他的腿……这么多年过去……甚至最近,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体内被压制的蛊毒又开始肆虐疯长,像是一场被压制了许久的烈火,叫嚣着,冲破封印,若一旦失控,便是万劫不复吧?他,真的还可以好起来么?曾经,他也这样相信过……如今想来,那是相信,还是自欺欺人呢?他那样坚定的告诉自己,有一天,他会站起来,终会有那一天的,不过是,让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将她留在身边罢了!可,如是,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心口,蓦然一窒,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离他而去。少年,缓缓垂下双眸,苍白还未血色的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却比月下的薄雾还是清淡飘渺,风一吹,便散了……“阿璃,若是我的腿终是医不好,你便……”“若是本姑娘医不好你的腿,我就把自己的双眼戳瞎了!”未等少年将话说完,便被南宫璃怒吼一声打断。她,一脸凶狠的表情瞪着他,眼底,赤焰燃烧,眸光晶亮,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因着她的话,少年惊愣抬头看向她,眸中,是满满的错愣与怔然,看着她,久久回不过神。“哼!你最好不要小看本姑娘的气节!医不好你,本姑娘就自挖双眼!哼!”“你……”斩钉截铁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少年恍惚的心神蓦然回魂,看着她微微扬起的小下巴,眸光惊疑难定。“你什么你?难道,你真想让本姑娘自挖双眼?”刷的一下低下头去,小脸凑到了他的眼前,与他大眼瞪小眼。“我……”他当然不想!也绝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只是,南宫璃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双眼直视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的威胁。“你若是不想看本姑娘自挖双眼的惨状,就给我好起来!你若是敢不好,本姑娘立刻就戳瞎双眼!”“我……”他当然想让自己好起来,幻想着,可以守护她一生一世……只是……“什么都不要说,你只需要记得,如果你不想看本姑娘香消玉殒的话,你就要相信,你的腿一定可以好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依然带着那钟恶狠狠的韵味,那样认真,又那样咬牙切齿。少年,静静的看着她清亮的眸子,脑中,反反复复,只回荡着一句话。相信他的腿一定可以好起来……如果,不想看她自挖双眼,香消玉殒的话……他定然不愿看到……也决不允许那样的画面出现……所以,这一刻起,他要坚信!他一定可以站起来!也一定,要站起来!翌日,风朗气清。驿馆,柔然行宫。柔然王看着眼前突然驾临的音夙玉,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暗光,笑着迎上前去,弯身见礼。“小王见过太后娘娘!”“柔然王不必客气!”音夙玉,满脸堆笑,抬手虚扶了一把,仪态雍容。“哀家过来是看看韵儿公主好了没有。”“有劳太后娘娘挂心!王儿她已差不多痊愈了!”听到林韵儿已经恢复了差不多,音夙玉的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亮光,脸上的笑意愈发明媚可亲。“柔然王哪里话!韵儿公主是在风都出事的,哀家,责无旁贷,更何况,韵儿还是哀家未来的儿媳,关心,自不可少,如今,她好了,哀家也是欣慰至极!”“太后娘娘,这……”闻言,柔然王微微一顿,脸上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微微迟疑了一下,便欲开口,却被音夙玉轻笑着接过了话头。“好了!韵儿在哪里?哀家过去看看她!数日不见,哀家也甚是想念她了!”闻言,柔然王到了嘴边的话,愣是顿了回去,指了指内院,做了个‘请’的姿势。内殿中,林韵儿并没有下床,背后垫着厚厚的棉枕,而她斜靠在床头上,面纱取下,容颜娇美,脸上的红点,若不仔细去看,几乎已经看不出来。此时,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副小巧的刺绣,观其形,应是一方丝帕,底色是华丽尊贵的金色,上面绣着的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牡丹争妍图。“公主您的手真巧!绣出来的真好看!送给云王他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侍女站在一旁,轻笑着开口,脸上是由衷的夸赞。林韵儿闻言,甚是满意的笑了笑:“这南朝女子擅长的女红,本公主虽从未接触过,可如今绣来也不过如此!”“那是自然!公子天资聪颖,岂是一般人可比?您是柔然最尊贵的公主,绣出的丝帕也当是千金难求之物!”林韵儿抬头看了看那侍女一脸的夸张崇拜之色,眸光一转,落在手中的丝帕上,风情潋滟的水眸之中,波光点点。“千金难求,本公主倒是不在乎,只要他喜欢,随时带在身上,莫要辜负本公主的一片心意就好了!”“公主亲手绣的,云王自当……”侍女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见礼声,连忙住了嘴,垂首立于一旁,须臾后,便见音夙玉和柔然王一前一后的走来。“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大王!”殿中的几名侍女纷纷俯身行礼,柔然王摆了摆手,便示意她们退了下去。茶水奉上,侍女们鱼贯而出,细心的将门关好,守在门外。“韵儿给太后娘娘请安!”林韵儿眸光流转之间,瞥了柔然王一眼,看向音夙玉,软声道。“韵儿不必拘礼!身体可好些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尽管与哀家说,哀家命御医多给你开些补药!”音夙玉三两步走到床边,满脸堆笑看着林韵儿,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柔和,那般神情,竟恍若慈母般怜爱。“多谢太后娘娘关心,韵儿的身体已经无恙了!”林韵儿微微一笑,礼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对于音夙玉那过于亲昵的语气,微微有些不适。“那就好!韵儿这是绣的牡丹呀?可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妙人儿!看这花儿绣的,比宫中的绣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看了一眼林韵儿手中的丝帕,音夙玉的眼底划过一抹明灭幽光,柔声笑道,当真是不吝辞色的夸赞。“闲来无事,随便绣着玩儿的!哪有太后娘娘说的那么好!”说话间,林韵儿暗自给一旁的柔然王递了个颜色,满满的都是撒娇的韵味,后者立刻会意,微微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太后娘娘,小王有一事正要与您商量!”闻言,音夙玉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正色道:“哦?那可真是巧了!哀家此来,正好也有一事要与柔然王商议呢!”“小王……”闻听此语,柔然王神色微微一顿,便欲开口,没想到,却被音夙玉开口打断。“哀家正是为了韵儿与皇帝的婚事来的!大婚本应在七日前便举行的,奈何,韵儿身体有恙,只得将婚事退后,如今,韵儿身体已经大好,哀家便想着早点将喜事办了,大家都高兴高兴!”音夙玉一席话落,殿中的气氛顿时有些怪异。柔然王的表情,变了几变,下意识的看向床上的林韵儿。“王儿,你看这……”林韵儿见状,神色间顿时划过一抹恼意,用柔然语说了句。“父王难道忘记了答应过儿臣什么吗?”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赌气的味道,柔然王被噎了一下,微微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一边面容含笑,等着回复的音夙玉,有些歉然的开口。“太后娘娘,真是非常抱歉!我这女儿被我给宠坏了!如今,她又改变了主意,并不想要嫁给贵国伟大的皇帝陛下了!您看,你还是将婚事取消吧!”“什么?”闻言,音夙玉似乎吃惊不小,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柔然王,脸色一变再变,惊疑不定。“柔然王,婚姻大事,岂是如洗?你可不要和哀家开这样的玩笑!”音夙玉的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可是,那声音中,却带了几分慑人的威压,丝丝缕缕的冷意与危险。“小王从不开玩笑!更不会拿王儿的终生大事开玩笑!还望太后娘娘海量,收回成命,取消赐婚!”许是,觉得自己悔婚在先,到底有些理亏,柔然王对着音夙玉欠了欠身,以柔然礼节表达了自己的歉意。音夙玉看着他,脸色一阵变幻,目光忽明忽暗,虽然面上还极力维持着平静,可是,心底却已掀起惊涛骇浪。难道,柔然王是说真的?他真的想要悔婚?可是如此,四面楚歌,不仅有风凌夜这个心腹大患,屡次除而不得,更有南宫浩天和卫公明这两个麻烦,随时可能振臂一呼,谋反作乱,且,更有神秘诡异不可窥测的离宫隐在暗处,可谓是,艰险异常,步履维艰!稍有不慎,那便是万劫不复!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失去柔然这样一股助力呢!本还想指望柔然对付南宫浩天的!“柔然王,两国联姻,此乃关乎两国威严与声誉的大事,若顺利。那便是一桩佳话,千古流芳,若有变数,那便会落人口实,遭天下人嗤笑,事关国体,还望柔然王三思而行,切莫冲动行事!以免,悔之晚矣!”音夙玉缓缓开口,一席话,虽没有疾言厉色,可是,那字里行间隐晦的威胁之意,作为一个在阴谋倾轧之中脱颖而出的君王,又怎会听不出?柔然王脸上,一直挂着的歉意消失了,就连那礼貌的笑容,也微微冷沉了几分,沉眉看向音夙玉,缓声开口。“小王自然知道,两国联姻,牵涉甚广,也知,不该随意变动,但,正如太后娘娘所说,婚姻大事,关乎我儿一生的幸福,岂能儿戏?既然,我儿与皇帝陛下没有夫妻缘分,强求也是不可得!小王虽是一国之主,却也是一个父亲!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不想嫁的人,所以,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无需再三思!”一番话,铿锵有力,声情并茂,倒是让人,想要反驳都无从说起,音夙玉,目光忽明忽暗的看了他一会,脸色阴晴难定。“柔然王的心情,哀家理解,同是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儿女好!但,哀家有一事不明,当日赐婚之时,可是公主亲口答应的,如今,听着柔然王的意思,倒是哀家强逼着公主去成亲了?哀家倒想问问,这是何道理?”“感情的事情,本就千变万化,难以捉摸!即便是成了婚,还有再娶之理,更何况,王儿与皇帝陛下尚未成婚!”听着柔然王轻松无比的解释,音夙玉的脸色骤然沉了沉,连声音,也冷了不少。“那依柔然王的说法,就是,贵国公主,突发奇想,毫无道理的就不想嫁给皇帝了?还是说,是公主她见异思迁,已经另慕他人了?”这字里行间的淡淡嘲讽,柔然王和林韵儿都听出来了,两人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变,柔然王方欲开口,却被林韵儿抢先一步。“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在外我们柔然,人人皆可自由恋爱,选择自己喜欢的男子或者姑娘!韵儿与皇帝原本就不熟识,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他并不是韵儿心仪的男子!韵儿,又怎么可以嫁给他?”自己的儿子被人这么直接的嫌弃,音夙玉的脸面,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眼底,隐着一抹怒气,脸上,却极力克制着。“哦?不是公主心仪的?莫非,哀家的皇儿,风澜帝国的皇帝,还配不上公主?委屈了你不成?”“委屈倒是不至于,可他的确与本公主不般配!”“你!”闻言,音夙玉心底压制许久的怒气瞬间上涌,一双阴暗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焰,眼看着就要发作,却被她生生的压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眉眼深沉的看向林韵儿,沉声道。“那敢问公主,什么样的男子才是你心仪的?什么样的男子,才足以配得上你?”忍!现在不是和柔然撕破脸皮的时候!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个敌人,便少了一条退路!即便是不能成为盟友,也不能成为死敌!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丫头!竟敢随意变卦戏弄于她,看轻翔儿,她一定会好好的和她算这笔账!来日方长,报仇之事不晚,等收拾了风凌夜,南宫浩天那些人,天下一统,雄兵在握,一个小小的柔然,还怕收拾不了么?“自然是这世间惊才绝艳,风华倾世,绝代无双的男子,才值得韵儿倾心相待,才有资格与韵儿比肩而立,白头偕老!”说话间,林韵儿的眼中,波光潋滟,神情中,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骄傲,唇边笑意嫣然,一副,芳心荡漾,情意绵绵的模样,看得音夙玉,暗自捏紧了手心的帕子。“那不知道,能让公主这般另眼相待的男子是谁?好让哀家,也开开眼界,敬仰膜拜一番!”强忍住心底的怒气,音夙玉的脸上挂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太后娘娘要去膜拜他吗?很简单啊!你认识他的!”林韵儿轻笑着开口,言辞之间都似有无尽自豪,仿佛,那人是她最亲密的人一般,一荣俱荣。音夙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底暗光浮动,她认识?难道,是风都中人?那会是哪家王孙公子?难道,是明月公子?这风都有头有脸,又举足轻重,一表人才的人……“他就是云王殿下啊!算起来,还要唤太后娘娘一声怒吼呢!”林韵儿柔媚含笑的嗓音传来,蓦然打断音夙玉惊疑不定的思绪。“你说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林韵儿,眼中掀起惊风骇浪,一张脸,也是风云变色,竟比之前听到林韵儿悔婚还要吃惊!林韵儿望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困惑,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太后娘娘没有听清楚吗?我说的是云王殿下风凌夜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怎么是他……”一时间,音夙玉神色剧变,口中喃喃低语着,竟有些语无伦次。怎么可以是风凌夜!她的心腹之患!一日不将他除去都寝食难安!林韵儿怎么能嫁给他?若是让风凌夜得到柔然这颗大树做左膀右臂,那,除去他就更加难上加难了!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一定不能让柔然倒向风凌夜一边!“公主还真是会说笑,云王不过是个腿不能行,身不能动的病秧子罢了!怎么当得起风华绝代四字?他缠绵病榻多年,身体早已亏空,如今,也不过是悬着一口气罢了!说不定哪天,一觉便睡了过去,嫁给他,有今天没明天,公主真的想好了么?”音夙玉一席话落,林韵儿的脸色微微变幻了几许,眼底的光芒,却依然坚定。“柔然名医众多,是病都能医好的!中原有句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韵儿相信,他的病会好的!腿也会好的!他,绝对当得起风华绝代!”“呵呵……公主年方妙龄,情窦初开,自然是小女儿家的心性居多,只顾眼前风花雪月,不能想得长远!柔然王,难道你就忍心让女儿嫁给一个随时可能一命归西的男人?而且……”说到此处,音夙玉微微顿住,神色间,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出口。“而且什么?”柔然王看着她,心底沉了沉,紧皱着眉头,神色若有所思。她说的没错,这云王,的确不是最佳人选!平心而论,无论相貌,气质,风度,魄力,各方面,他都是人中龙凤,只可高山仰止!但,输就输在,他是个病秧子!还是个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病秧子!一身病魔,早已无药可救!更何况,还是双腿残疾!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韵儿?奈何,那丫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非他不嫁!“哎——这话,哀家本不该说,可是,实在不忍心见公主王火坑里跳!”音夙玉一声沉痛的安息,将柔然王静怡不定的思绪惊了回来,目光再次沉了沉,难道,那云王除了残疾病弱之外,还有其他隐疾?一念及此,柔然王再也按捺不住,望向音夙玉急声开口。“还请太后娘娘明示!这云王殿下他……”“哎!哀家曾遍寻天下名医为他医治,结果,每个人都说,他根本活不过二十!算起来,他今年不多不少,刚好是二十了!”“啊?竟有这等事?”闻言,柔然王顿时大惊,微微张大双眼看着音夙玉,目光,惊闪不定。本以为江湖传言,不过尔尔,却没想到,竟是真的!“还不止于此!御医还说,他自幼体弱,靠药物续命,早已损了根本,活着,也不过就是具行尸走肉罢了!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子嗣的!”说到此处,音夙玉竟是一脸的沉痛之色、“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不能行房事?”许是,柔然王真的吃惊过度,竟是蓦然低呼出声,脸色早已风云惊变。对上柔然王惊变不定的脸,音夙玉缓缓的点了点头,一副沉痛的表情。“韵儿公主若是嫁给了云王,柔然王,可就要失去一次做外公的机会了!”闻言,柔然王的身形晃了晃,竟有些站不稳,微微退后一步,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后宫,虽然妃嫔众多,可是,却子嗣单薄,难得有几个皇子顺利出生,还总是逃不开夭折的命运!唯一三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却是傻的傻,疯的疯!果然是应了国师那句箴言:天降夭邪,子嗣缘薄!霍乱宫闱,殃及山河!虽然他一早便按国师的指示,用‘圣灵之法’将他净化,可是,却没能阻止那咒语般的厄运!害得他现在连个正统的王位继承人都没有!韵儿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本还想着将王位传于她,可如今,这……“韵儿,看来这云……”“父王!你不必多说,儿臣心意已决!非云王不嫁!”柔然王话还未说完,便被林韵儿一脸坚决的打断,那眼底的神色,竟是坚若磐石般不可动摇,看得柔然王,目光一凝,脸色微变。“王儿,你不可任性啊!方才太后娘娘的话你也听到了!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你也要嫁?”许是真的没辙了,柔然王一心只想着劝阻林韵儿,说话,便也直接了些。林韵儿的脸色变了变,目光闪烁了一下,望向音夙玉,缓声道。“那御医竟连他的小小病痛都治不了,可见,医术实在一般,这说的话,自然不足为信!”“公主是在质疑哀家么?”“太后娘娘想多了!云王如何,嫁给他之后,本公主自会知晓,旁人片面之词,终归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你……”闻言,音夙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是,心底却憋了一口闷气。“公主的意思,是执意要嫁给云王了?”十里之外,都能听出那声音中蕴含的冷意。“当然!本公主已经说的很清楚,非他不嫁!”“那公主打算如何嫁给他?他可是不久前才刚刚迎娶了王妃!”音夙玉忽而开口问道,眸中神色,意味难明。闻言,林韵儿的目光闪了闪,却巧笑嫣然的开口。“暗又如何?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更何况,是云王这般风姿卓绝的男子!”哼!不过是个傻子罢了!能成得了什么气候?等她顺利嫁给了云王,他便是柔然的驸马,父王,早就有传位于她的意思,到时,就让他做柔然王,自己做王后,至于那个废物,随便打发了她便是,若是她不识相,那就直接杀了!捏死一个傻子,还不像是捏死一只小蚂蚁般简单?心思转动之间,林韵儿转头看了一眼柔然王,那眼神,意味深深,波光暗涌,柔然王看了她一会,终是一咬牙,转向音夙玉,沉声道。“太后娘娘,云王终归是风澜皇室的中人,唤您作一声母后,还望太后娘娘赐婚,缔结柔然风澜两国佳话!”“什么?赐婚?柔然王不是在和哀家开玩笑吧?”听到柔然王的要求,音夙玉的心底瞬间窜起一股滔天怒火。这个北蛮子,简直是太无礼了!前一刻才悔了婚,这一刻又要她赐婚!当她的懿旨是什么?废纸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小王从不说笑!太后娘娘赐婚,小王愿奉上狼骑五万,供太后娘娘差遣!”柔然王一语落,音夙玉蓦然惊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底,幽光明灭。五万狼骑!这,绝非一个小数目!若是五万御林军那自是不算什么,可是,柔然狼骑,以一敌百,凶残很虐,势如破竹!这五万狼骑一出,却相当于百万大军啊!而且,据她的情报所查,柔然,总共也不过二十万狼骑!这,的确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尤其,还是在入京这八方临敌,四面楚歌的时候!第二日,便有一道懿旨轰动全城,王城百姓们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里相热议,闹得满城风雨!“天哪!听说太后娘娘亲下懿旨将柔然公主与皇上的婚事取消了!这让人震惊了!”街角处,几人围城了一个圈,一人,满脸唏嘘。“的确是不可思议!本来还以为过几日又可以办一场喜宴,大赦天下呢!看来,李三在大牢里又得多呆两年了!哎……”另一人开口,却是满脸的惋惜与感叹。又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那也说不定!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太后娘娘紧接着又下了一道懿旨,将柔然公主赐婚于云王殿下,七日后大婚!倒时,说不准也会大赦天下呢!”“什么?这是真的?”另外几人,皆是一脸震惊。“可不!我表叔的三婆妹的外孙在宫里当差!”“哦!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恍然大悟,随即,又炸开了锅。“可是这云王不是前不久才刚成亲的么?”“……”长乐宫。音夙玉正在院子里修建花草,忽而宫门外传来一阵骚乱。“皇上……太后娘娘吩咐了,您不能进去呀!”守在门外的宫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风君翔,脸色虽惶恐,却死死的挡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滚开!”今日的风君翔,像是吃了火药般,脸色差到极点,一身怒气冲冲,像是盛怒的野兽,让人畏惧。“太后娘娘交代……啊——”宫人还想再阻拦,却被那横跨踢来的一脚狠狠的踹翻在地,身体一阵颤抖,挣扎着就要再次扑过去阻拦,风君翔却已经迈开了步子,闯进了院中。“你为什么要将婚约取消?”人还没站住脚步,便是一声怒吼当头落下,满满的都是质问。“你就是这样跟哀家说话的?”音夙玉的脸色蓦然一变,有些阴沉,那犀利幽冷的目光让风君翔本能的瑟缩了下,眼底划过一抹畏惧,却被冲天的怒气湮灭了。“你为什么要取消朕与林韵儿的婚事?现在全城的百姓都在背后议论着朕!”“他们会闭嘴的!你何需在意?”狠狠的剪下一枝花,音夙玉的表情分外柔和,眼底的幽光,却森冷如毒蛇。“朕是不在意那些,可是韵儿她……”“一个女人而已,整个后宫,美人如云,还满足不了你?”“朕……朕只要韵儿!”“可是她不要你!”幽幽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音夙玉手起剪刀落,又是一株残红凋落。“什、什么意思?韵儿她……”“她要的是人是风凌夜!”“什么?这……怎么可能1”闻言,风君翔却像是受了惊吓般,瞬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音夙玉。“呵呵……是不是觉得很耻辱?很愤怒?”风君翔没有说话,脸色的嫉恨与愤怒却深了几分。“呵呵……除非有朝一日,你亲手杀了风凌夜,才可以西去这份奇耻大辱!”说完之后,音夙玉便也不再看他,专注的修建这着院中的花儿,仪态雍容。一旁,风君翔的脸色,一阵青红变化,黑紫交加,双眼中的恨意,更是触目惊心,半晌后,他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开口。“风凌夜!朕不会放过你的!”半个时辰之后,风都长街依然是一片沸沸扬扬,百姓们,热情高涨,大雨都泼不灭。明月楼。大厅中,座无虚席,一片哗然。“听说是御前总管王公公亲自去云王府宣的旨,也不知结果如何?云王殿下会接旨吗?”“应该会!那柔然公主,貌若天仙,可是柔然第一美人!是个男人,谁不想娶她?”“那你们说,以云王殿下挥金如土,气派无双的作风,届时,这婚礼该是怎样的惊世骇俗呢?”“肯定不会逊色于上次的!”“就是!这柔然公主怎么说都比……”众人,正兴致高昂的议论着,忽见一人自门外飞奔而来,行色匆匆,满脸大汗,一副背后有鬼追的样子,众人见状,皆是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几句,就听到那人惊天动地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天大的消息啊!你们知道王公公去云王府宣旨的结果是怎样的吗?”一语落,堂中瞬间哗然,无数人起立,齐齐的对那人行注目礼!那人,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满是兴奋。“你们知道吗?王公公他连云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云王殿下一早便知道有人要去宣旨赐婚的,直接命人将他挡在大门三百米外,打残了之后丢回皇宫去!可怜那王公公啊,不就是去宣个旨么?本来是好事一桩,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可见,云王殿下惹不得啊!更可见,这云王殿下对王妃果真是情真意切啊!貌美如仙的柔然公主都不要!”那人,一口气说完,大厅中的众人全都傻了眼,一个个呆愣当场,像一座座雕像似的。半晌之后,死寂一片的大厅再次炸开了锅,却是比之前都要沸腾激越万分。“什么!云王殿下居然抗旨拒婚了!”“居然还将王公公打残了?那可是太后娘娘眼前的红人啊!”“柔然公主这样天仙似的美人送上门来他都不要?”“……”是夜,月黑风高,皇宫。寝殿中,大门紧闭,殿外站了两排宫人,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大气都不喘一下。寝殿中,不时地传来摔倒险的声音,花瓶,瓷器,杯盏,无一可以幸免。“哼!气死朕了!这个风凌夜!一个人病入膏肓的残废!凭什么和朕抗衡!凭什么和朕抢美人!”“嘭——”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吼,紧接着,就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大殿中,风君翔一脸的盛怒,几乎把殿中能摔的不能摔的东西,统统都摔了!“风凌夜!朕一定要杀了你!亲手杀了你!你这个病秧子!残废!孽……啊——”那恨意慢慢的怒吼声还未完,便化作一声尖叫,风君翔不小心踩到脚下的花瓶残骸,狠狠的滑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皇上——您怎么了?您没事吧?”殿外,瞬间传来一阵惊呼声,眼看着就有人欲冒死冲进来‘救驾’,风君翔脸色骤变,一声咆哮。“全都给朕滚出去!谁敢进来,诛他九族!抄他满门!”殿外,瞬间没了动静,只隐隐传来一阵抽气声。风君翔,扭曲着一张脸,龇牙咧嘴。“怎么会摔倒……刚刚腿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挣扎着坐了起来,手一探,就要掀开衣摆检查自己的腿,却在抬头的瞬间骤然张大双眼,满脸震惊与惶恐的看着殿中凭空冒出来的黑衣人。“你……有刺……”一声惊恐的大叫,还未及出口,便卡在了喉咙里,风君翔,还保持着张嘴呼叫的姿势,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呃……呃……”嘴巴张的倒是不小,奈何,只能发出类十余动物叫的声音,风君翔大睁着的双眼中,写满了恐惧。“叫啊!怎么不叫了?”一道尖细诡异到男女莫辩的嗓音传来,暗夜大殿之中,带着几分阴森森的气息,让风君翔眼底的惊恐又甚了几分。几步之外,殿中的黄金八仙桌上,坐在一个人,一身宽大的黑袍几乎让人看不到她的手脚,脸上戴着一个惊悚诡异的娃娃面具,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斜睨着地上的风君翔,眸光晶亮,却充满了恶魔般邪恶奸诈的意味。“你刚刚,是在骂谁呢?那么的咬牙切齿!恩?”诡异的声线落下,总是让风君翔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正抖着,眼前光影一闪,一道风声在耳边呼啸,迎面飞来一个西红柿,对着他的脸,毫不客气的招呼而去。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想要张口呼救,却只发出一阵狗叫般的声音。“嘭——”一声闷响,西红柿在他的脸上开了花。“竟敢骂他,你胆子不小了,恩?”一道阴气森森的嗓音飘落,还未等风君翔抖一抖,他的脑袋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下,顿时有些眼冒金星,头脑昏昏!彼时,那黑影正站在风君翔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人,眼冒凶光。“狗东西!我让你再骂人!”“嘭嘭嘭嘭——”黑影,一语落地,顿时抡起手中的托盘,对着风君翔的脑袋便是一通好大,一时间,殿中闷响不断。片刻后,看着那眼冒金星,白眼直翻的风君翔,黑衣人,奸笑了一声,从衣袖中扒拉出了一个白花花的药丸,指间一滩,药丸飞进了风君翔张着的嘴里,被他‘咕噜’一声咽了下去。又是一记阴凉指风飞过,风君翔的身体一震,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头一拱,倒在了地上。“别装死,快起来!”黑衣人当即抬脚,毫不怜香惜玉的踹过去,风君翔闷哼了一声,却很是听话的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站起来!”魔音落下,风君翔果然手脚并用的站了起来,虽然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却一直站着,很是听话。“林韵儿正在等着你!”尖细的嗓音传来,暗夜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韵儿……韵儿……”风君翔,机械的重复着,反反复复的就只有这两个字,一双眼睛,虽然睁的很大,却没有一丝神采,呆滞,木讷。“药效果然不错!嘿嘿……”黑衣人看了他一会,蓦然奸笑出声,而后,看着那张脸,微微眯起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张脸狠狠的扣了扣,又戳了几下,眯起的双眼中,划过明显的困惑。“这张脸居然是真的!可是,长得既不像老妖婆也不像慕容老贼还真是怪了……难道,他是变异了?”自言自语了一会之后,黑衣人的手中蓦然多出了一个黑恶的小瓷瓶,眸中划过一抹奸险之光,指间一个用力将捏碎,顿时,一抹绿光从瓶子里疾射而出,瞬息之间蓦然风君翔的身体中,消失不见。一阵诡异的笑声响起,眼前光影一阵虚晃,大殿中,已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就连地上的风君翔也不见了!暗夜,风都郊外,一处破庙。月冷风幽,破庙中,点了一盏残灯,烛火昏暗摇曳,在这荒郊野外,总是有那么点慎人的韵味。空中划过一道风声,两道身影,蓦然落在了破庙门前。一人,身着宽大的黑袍,另一人,却是一名盛装打扮的千金小姐,黑暗中,看不清容貌。“风公子,你确定没有来错地方么?皇上他,真的在里面?”那盛装的女子,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微微蹙了蹙眉,声音中,带着一抹天生的傲气。“那是自然!本公子从不打诳语!尤其,不会骗漂亮美人!”一声轻笑,满是虔诚,配上那双含笑的眼眸,真是让人不忍心去怀疑。“可是,这里未免也太……”“是不是觉得太有情调了?”黑衣人微微一挑眉,截断了女子的话。哼哼!的确是太寒酸了点!话说,这可是她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哎!想找出这么个四面漏风,头顶漏雨的地方,可不容易!“你看这里,要花有花,要草有草,还有月亮和星星,多美啊!多有意境!”“可是这……”“快点进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黑衣人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不耐,手一抬,就准备将那女子推进去,那女子却忽然回头看着她,局促难安的开口。“你……你真的可以保证今夜之后,他一定会对我死心塌地?若是今夜之后……”“本公子可是半仙!相信本公子,皇后的宝座在向你招手!”某黑衣人,懒洋洋的抬了抬手指,对着女子招了招手,一抹不易察觉的幽绿色光芒自她的衣袖中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没入那女子的体内。“啊——”许是,感觉到一丝痛意,那女子蓦然低呼了一声,只是,还未等她去查看是怎么回事,便有一股阴风自背后袭来,瞬间将她卷进了破庙中。“嘭——”一声闷响,那勉强可以挡挡视线的破门被关上,还剧烈的摇晃了几下,真让人怀疑它会随时倒下来。几乎是房门关上的瞬间,破庙中就传来一声尖叫,带着一丝惊慌,暗夜中,番外突兀。“韵儿……真的是你……韵儿……朕好想你……”破庙中,烛火昏暗,风君翔双眼中微微泛着一缕诡异的红光,对着不远处的女子便扑了过去,口中大喊着。那女子明显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我不是什么林韵……啊——”话未说完,她已被风君翔扑到在地,蓦然爆发出一声尖叫。“韵儿……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不是韵……”“嘶——”一道裂帛之色毫无预兆的响起,破庙中,有些刺耳。“韵儿……我来了……”“嘶——”“啊……我不是……你要……啊——清楚……”混乱的声响,不时地从破庙中传出,化入绵绵夜色之中,晕开很远。“嘻嘻嘻嘻……终于可以回家睡觉啦!”远处,一棵大树下,某黑衣人抱着大树,一阵奸笑,过分宽大的黑袍随着那抽动的小肩膀在空中飘来飘去,像是一片黑色的云,又像是一对黑色的翅膀。翌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金銮殿上,传来一阵低低的的喧哗声。大殿中,百官皆已到齐,此刻,站满了大殿,但,那九龙宝座之上,却似空空如也!早朝,皇上不见了!官员们,眼神四处乱飘,心底一阵猜测。这皇帝,不会是因为昨日与柔然公主退了混,打击过大,一病不起了吧?长乐宫中,音夙玉接到消息时,着实愣了许久。翔儿他虽然没什么经天纬地之才,可是,却还算本分,从未有过无故旷朝的先例!短暂的惊愣之后,音夙玉迅速回神,冷着连,厉声道。“御林军听令,搜遍皇宫每个角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皇上找出来!”“是!”“来人,传令禁卫军,全城搜寻皇帝下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若是找不到皇帝,统统提头来见!”“是!”那人身形一颤,沉声回道。一个时辰之后,禁卫军统领派人回宫禀报,交给了音夙玉一封书信。音夙玉看着那书信,脸色忽明忽暗,变幻不定。“哼!这个混账东西!翅膀硬了!竟敢威胁起哀家了!”居然还在因为林韵儿的事情与她怄气!自己偷溜出宫不说,如今还威胁她,除非她与百官亲自去迎接,否则,他就不回来了!并且强调,百官到齐,一个都不能少!“传哀家懿旨,百官前往城南枫树林迎驾!”一番震怒之后,音夙玉还是沉声下令。片刻后,御林军开道,太后銮驾出宫,文武百官随性,并且还抬着帝撵,一路浩浩荡荡出了皇宫,招摇过市,直奔城南枫树林而去,引得风都百姓再次沸腾。“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这场面,百年难得一见啊!”“不知道!悄悄的跟过去看看吧!”“恩!那就跟上去远远的看着吧!”半个时辰后,声势浩大的銮驾停在了枫树林,确切来说,是那一处破庙前。百官,御林军,随行侍卫,宫人,以及远处伸长了脖子观望的风都百姓,几乎将整个枫树林都填的满满的,更是将那破庙围得水泄不通。音夙玉站在最前面,看着眼前的破门,脸色阴晴不定。居然躲到这么个鬼地方来!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把门打开!”一声低喝,两名御林军迅速上前,将房门推开。门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傻了!纷纷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那一对翻滚在地上的男女,呆若木鸡。就连音夙玉也是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回不过神。“啊——”女子刺耳的尖叫声骤然响起,瞬间将众人吓飞的三魂七魄惊了回来。“天哪!皇上!”“神呐!那是……那是慕容三小姐……”“尚书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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