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侧君还是不肯吃饭。”宫女恭敬道。
昭月放下正在临摹的书帖,充盈着浓浓的墨香的毛笔轻轻的搁置在砚台上,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他还是不肯吃么……”
自从楚云飞进宫之后,便几乎未进食。每一次送去的膳食,不是被他摔得一片狼藉,便是原封不动的搁置在那儿。而每一次,昭月还是派人送最好的吃食过去。如果不是昭月暗中让命人在楚云飞喝的水中放置维持人体营养的养心丸,恐怕现在楚云飞已经是成了皮包骨,奄奄一息了。
琉璃撅着嘴不平道,“这个云侧君分明是故意让您难做的,殿下呀,女皇说过,男人就不能惯,尤其是宫里的男人,您可不能理他。就让他饿着好了。”反正对于琉璃来说,只要是对殿下不好的,让殿下难做的,都划分到敌方的位置去了。说完还瞅了瞅隐儿。
“隐儿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当然,回答琉璃的,还是隐儿一贯的无言,但那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赞同。至于对于男人不能惯这个话题……反正隐儿自从跟了昭月后从来就没考虑过自己的性别,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昭月看起来略显稚嫩却盛满成熟的小脸微微了皱在了一起,叹了口气,“罢了,本殿去哥哥那儿坐坐。”
说完,便一个人起身往镜花殿走去。
而琉璃和隐儿相视一眼,眼里也是一片无奈。
镜花殿,一名青色内衬,绿色宽袍的华服少年静静的站在一片桃花林中,如瀑布一般垂及腰间的墨发随风飞扬,眉眼中那一派的亲和宁静是那么朗月清风,似乎再美的景也美不过那眼底没有任何波澜的清澈。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的嘴角忽然的勾起一抹笑意,瞬间,仿佛天下间的所有光彩都失去了颜色。他是一缕清风,轻柔的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他又似是一道阳光,和煦的带着沁入心脾的温暖。
“哥哥。”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少年回过头,目光中盛满温柔的看向来人,“月儿……”
昭月径直走上前伸手抱着少年的腰间,小脑袋埋在少年的胸前。
少年宠溺的摸了摸昭月毛茸茸的脑袋,她总是这样,不喜繁琐的头饰,便让琉璃为她挽一个如男儿般的发髻,却又带着一种女儿家独有的味道。比一般贵女更多了种飒爽俊气。
“不高兴吗?”
“楚小四一点都不乖,再这样下去他会生病,会饿死的。”昭月闷闷道。
听到这个名字,少年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痛楚,旋即温声道:“我也听说了。哥哥问你,这么久以来你可有去过几次云侧君的园子?”
昭月把头从少年的怀中伸出来,“就两三次吧……楚小四看到我会不高兴。所以从新婚那夜后,月儿很少去云雪殿。”旋即昭月似是讨好,又似是陈述道:“哥哥知道月儿一向只在自己寝宫或是哥哥宫里的。”
宫里的人都知道,昭月最是喜欢往镜花殿跑,许多时候,处理政事,睡觉几乎都是在镜花殿。所以亦有传闻,昭月太女殿下最宠爱其正夫司徒明镜,并几乎每日都会留在镜花殿与其行鱼水之欢,但却没人知道,他们二人却是从未逾越过雷池半分。
闻言,司徒明镜温柔一笑,眼里是说不出的满意和幸福,他知道,她的情窦早早的就为了那一人开了,不过即便这样那又如何?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他,被她毫无顾忌的信任的,也是他。如果能这样永远拥有她,就算是做她一辈子的哥哥,他也心甘情愿。而楚云飞,他从未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