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听了放下碗飞快的跑出去,嘴里大声喊:“外阿麽!”
楼玉珠愣神,一边从愿意身记忆里翻出外阿麽的记忆一边跟楼华迎了出去。
只见楼承义满脸笑意的迎了两个人进来,一个是上次见过的大舅,另一个则是身形瘦小的年长阿麽。
徐瑟满脸笑意的搂着撞上来的楼明亲近个不停,嘴里还不停念:“哎哟我的小乖孙,可想死外阿麽了!”
楼华也迎了上去:“外阿麽,大舅。”
楼玉珠这时也想起来了,这外阿麽比起柳阿麽那可不止好个一点半点,虽不是傅林书的亲阿爹却胜式那亲阿爹。对自己好的人楼玉珠不吝啬个笑脸,笑嘻嘻迎上上脆生生喊:“外阿麽,大舅。”
徐瑟一把楼过楼玉珠,想起这哥儿昨天的遭遇就心疼的掉眼泪:“我的心肝儿可心疼死外阿麽了,”说着摩挲着楼玉珠的小脸,恨道:“这漂亮可的小哥儿怎就有那狠心的下得去手!”
张大柱瞥了眼尴尬的楼承义劝自家阿爹:“阿爹快进屋说吧,你不是念叨着林哥儿吗?快去瞧瞧。”
闻言徐瑟的心又紧了起来,抹了眼泪:“对对,去瞧瞧林哥儿!”
一行人进屋,傅林书早探头在那瞧了,迎上徐瑟那心疼的眼神立时眼眶就红了。
这可把徐瑟心疼的呀,快步迎上去抱着就哭了一通。
楼玉珠先是觉着感动后是觉着刺眼。在这时候哥儿就代表现代女人的角色,娘俩抱头痛哭什么的能理解,可架不住这抱头痛哭的是实实在在的男人外表呀,这娘炮的过了呀喂!为免眼睛被闪瞎,楼玉珠偷偷拉着楼承义去了厨房准备早饭了。
张家村离严家村好几十里,能这时候赶到肯定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早晚都不定是对付着过了。
“爹去拿白面吧,外阿麽这么记着我们可不能以常人对待。”
“诶诶~~”
楼承义忙去拿了,回身便手脚麻利的下了两大碗骨头汤白面端屋里。
张大柱还正疑惑烧水倒茶怎么要这么长功夫呢,结果一瞧楼承义端起来的白面忙起了身。
楼玉珠喊:“外阿麽大舅,快来吃面。”
正抹眼泪的徐瑟回头瞧那白面摇头:“我们吃过早饭了。”
“就算吃过走这么远路恐怕也都消化了,离午饭还好长时间,肚子里没东西怎么成?”楼玉珠给楼明使个眼色,楼明立马拉着徐瑟上桌子。
“是呀外阿麽,面都下好了不吃那不浪费了?外姥爷以前可是说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楼华这厢也拉着张大柱上了桌:“大舅吃面。”
张大柱还待推辞,楼玉珠迎了上去:“大舅可不兴客气,待会儿我们还有事要请大舅帮忙了,一碗面都要推辞我们可不好意思开口。”
“帮忙?”
“是呀,所以大舅快点吃吧。”楼玉珠之前还在头疼要找谁帮忙鱼,这会张大柱来了可就最好不过了。
一听要他帮忙张大柱也就不推辞了,呼呼几口把面下了肚,让过楼玉珠自行把碗放回厨房。楼华送上加了糖的热茶。
“大舅喝茶。”
“诶~”张大柱接了喜滋滋喝了口。自昨天听人说楼家分家的事整个张家都提着心,听着那些遭遇更是惹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睛,他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若三房一家在严家村过不下去就让其搬到张家村去,好歹有他们一家看着不会饿肚子。可这一进门,想象中的愁眉苦脸是没有的,每一个都是喜笑颜开,脸上的笑可以假装可眼里的笑却是骗不了的,再则能拿出白面招待他们,想来这日子并不似传言的那般不堪。想到这里张大柱心里松了松,傅林书不是亲弟弟但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就跟亲弟弟一样了,之前没分家为免闲话他们只能照着规矩往来,每每看着三房一家的处境心里都不好受,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世道是这样,做为外家干涉太多只会让傅林书更难做。而现在就好了,分了家他们也能明着帮衬些。
徐瑟拉着楼明分吃完面喝上楼华送上来的热茶,瞧这一家子心里也欣慰不了。“承义呀,以前的事我也不说了,这以后你们可要把日子好好过起来。”
楼承义忙应是:“岳阿爹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林哥儿。”
“好,”徐瑟点头看着他:“当初你上门求亲我们没看中楼家那些虚的,瞧中的就是你这个人。孝顺、老实、憨厚、知道疼人,事实证明我们也没看错。”
说起这些楼承义又是羞愧难当:“...我做的还不够好,让林哥儿跟我吃了这么多苦...”
“快别这么说,这些不怪你。”楼承义是好的,不好的是楼家那些人,这事张家人都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来张家人都没提过和离这事,想的不过就是敷,熬到楼家双老过世,楼家分家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以前的事都无须再提,你们要过的是以后,人要往前看,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张大柱打断自家阿爹:“阿爹说这么多做什么?两上大的糊涂我们家这三个小的可精明着呢。”顺手拉过楼明搂怀里逗:“是不是呀五郎?”
“大舅叫错了,我们分家就改了。我现在是二郎,我哥是大郎。”还叫他五郎楼明可不依。
徐瑟一愣后点头:“改了好,分了家是该改,否则这称呼给乱的。”
张大柱也笑着点头:“可不是,有那不清楚的还以为林哥儿生了五个呢!”手指点点楼明鼻子:“我们家二郎升级了呢,高不高兴?”
“高兴!”
楼明那高兴样呀可把徐瑟稀罕的,当下捞着过去脸贴着脸好好亲近了番。张大柱瞧着也跟着乐呵,想起之前说的冲楼玉珠问:“对了,刚才玉哥儿说要我帮什么忙?”
“镇上有家富户做红席要用到二百来斤鱼,我们接了这生意。”当下楼玉珠从钓鱼说起直说到昨天。“这法子我们试过了肯定有效,只是大舅也知道,我们家现在就我爹一个壮劳力,那水库又深凭他一人可弄不上来两百斤鱼。大舅没来之前我还想着找村里靠得住的人帮忙了,可巧大舅就来了,正解了我们围!”
一听两百来斤鱼能卖二两近三两银子,张大柱立马放下茶杯:“那还等什么,趁时间还早多下两了,总能凑齐了。”
“大舅才来再休息会儿,”
楼玉珠还想劝,张大柱摆了摆手。“庄户人家的哪那么矜贵,早点把鱼上来就早点送去镇上,这么大生意可不能平白跑了。”说的比楼承义这正主都还要急。
瞧张大柱真不是客气,楼玉珠点头:“那就听大舅的。爹,你去拿那,大哥还去舀那蛆虫,二哥...”昨天楼明就想去被楼玉珠劝住了,傅林书那情况的确不放心他一人在家。
楼明眼巴巴瞧着,徐瑟哪有不懂的,忙推了推:“二郎还愣着作甚?一起去呗~你阿爹有我看着,大可放心。”
徐瑟自已都不见怪了,楼玉珠自也不会那么客气留个人陪客。“成,二哥也一起去吧。”
“好耶~~”楼明欢呼下,兴奋的几乎跳起来。
目送一行人出了门,徐瑟回头拍拍傅林书手,眼含欣慰道:“我儿总算苦尽甘来,这下我跟你爹也可以放心了。”
傅林书被勾的也红了眼:“阿爹,是我不孝,这么多年劳你们操心,”
“说什么操心不操心,只要你过的好,我就是再操一百份心也都甘愿。”徐瑟擦了擦眼角:“你呀把心放宽,养好身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屋里爹俩说着悄悄话,这厢一行人到了水库边选好的地方。楼承义提着楼华弄来的蛆虫往水里撒了两舀,相比于张大柱的紧张楼承义是相当轻松的,因为就昨天的经历来说那并非巧合,鱼是真的被蛆虫吸引过来了。
楼明也紧张的盯着水面,很期待出现昨天那种鱼儿扎堆的现象。
不出半刻钟水面荡起了浪花,肉眼可见那鱼纷纷游向撒蛆虫的地方,尾巴一甩吞住蛆虫便往水下钻,没几息又浮上来再次吞吃蛆虫。
张大柱紧张的呼息都不敢大声,生恐惊了水下鱼群。
眼瞧水下鱼群有好几十条,楼玉珠衡量下鱼的大小觉着差不多了。“爹,准备撒!”
昨儿买的时候楼华让铺子老板示范了怎么撒,楼承义当场也试了手感,傻瓜式的方式也就看准头了。好在楼承义准头还不错,一撒下去刚巧罩住鱼群,张大柱这边得到指令忙拉绳子。
越到岸边鱼群挣扎的力气就越大,好悬张大柱及楼承义都是壮年力气大把,否则还真没办法把一群鱼从水里拉出来。鱼儿离了水挣扎的越发厉害,可惜是上了岸的鱼,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张大柱目瞪口呆的瞧着这一鱼,舌头都紧张的打结了。“这这恐怕有上百斤吧?”
楼承义估量下,眼里笑意怎么都掩不住。“估计有!”
一鱼就有上百斤,两的量就能凑齐镇上富户要的量了。趁热打铁,把这一子鱼放浅水养着换一个地撒下蛆虫又下了一,果真,两就凑齐了两百斤鱼。
把草鱼全部挑了再挑点白涟凑齐两百二十斤,由楼承义跟张大柱两人挑着楼华跟着一起去镇上卖鱼,因为是已经谈好的卖鱼,鱼一送到过好称,对方便痛快的付了钱。千五百四十文钱,楼华作主给富户抹了四十文尾数,付千五百文钱,折合也就是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就这么到好,不说张大柱感觉不真实,连楼承义自个都有点像作梦。
刚开始作生意楼华也紧张,钱一到手也感觉像作梦吧,只是经历多了吧这心也就练出来了。“爹,大舅,我们去买点纸笔吧,昨儿玉哥儿说了要给家里做个账本。”
“诶,这就去。”
“还要买点肉跟白米,昨儿玉哥儿说粗米吃着刺喉咙,”
“好,听你的。”
“还要扯两块布给家里人做衣裳,”
“诶,好。”
张大柱跟在旁边听着,嘴角也不自觉勾了勾,也里不自禁想,这下他们总算可以对林哥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