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芷打眼一看,只见刑堂正前方端坐着只有王氏,此时正瞪着自己,双眼通红,牙关紧咬!却是不见自己名义上的渣爹,就连大哥也不见身影!霍清芷不免猜测他们或许去南宫世家处理霍晴燕的事情了,而王氏便想称他们不在家,利用这召开家族会审的权力,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定罪,替其女儿报仇!
坐在下首的是自己的二叔二婶,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还有其他的一些霍家族人分列左右!看来,除了老祖宗,还留在霍府的人都已经到齐!
“小贱人,你可知罪!”王氏看到霍清芷到来,再也按耐不住,厉声说道!与此同时,还释放出了筑基期修士的气势!
“哦,敢问母亲?我何罪之有?”霍清芷表情波澜不惊,既不惶恐,也不委屈,淡淡地回了一句。
四周的霍氏族人满脸震惊,这霍清芷出了名的懦弱无能,胆小怕事,此刻面对王氏这长久的积威,又释放出筑基气势的一句责问,竟然处变不惊,毫不慌张!众人直觉今天的事,恐怕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小贱人,你还敢狡辩!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毫无人性的重伤了你的亲姐姐,还害得她丢掉了贞洁!当真是禽兽不如!”王氏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霍清芷。
不明白情况的霍氏族人大惊,这事竟然是她做的!看向霍清芷的眼睛里除了惊讶还有不可置信!霍清芷的二叔二婶面色倒是未变,显然对这指责毫不意外!
“母亲的指责,好没有来由!姐姐的不幸我已经有所耳闻,我也是心有戚戚焉。但是怎么能无凭无据的怪罪到我头上!”霍清芷平静地辩解道。
“无凭无据!难道晴燕还会说谎,乱指责你不成!”王夫人怒极反笑。
“姐姐是您的女儿,当然是她说什么你就认什么。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事要怪罪在我头上。我虽然是霍府庶女,但是也不能随便背上这罪名,成为代罪羔羊!如果没凭没据,就凭母亲和姐姐几句话,就要我认罪,那么霍府的规矩又在哪?以后霍府族人谁还会服气……”霍清芷徐徐道来,神色淡然自信,而且说话不紧不慢、有条不紊,令人信服!
霍氏族人听到此话,也是觉得有些道理,不由频频点头,看向王夫人得眼光中充满了质疑。
“你,你……”王氏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冷冷说道,“牙尖嘴利!莫非以为我真没有证据不成!来人,传唤春香!这春香可是你的人,自小和你情同姐妹。我就问你,她说的话,你是认还是不认?!”
“春香和我朝夕相处,她肯定知道我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她说的话,我自然是认的!”霍清芷斩钉截铁道。
听闻此话,王氏冷笑数声,心说一会看你还如何能耐,今天不弄死你,我誓不罢休!
霍清芷的二叔却是摇了摇头,心中不禁道:“看这丫头刚才说的话有理有据,我还以为她开窍了呢。虽然不可能逃过这一劫,但是能给大嫂制造点麻烦也好!谁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没有经验,难道不懂‘利欲熏心’这四个字?!为名为利,别说一个奴婢,就是自己亲兄弟、亲儿子也是半点信不得!”
不一会,春香就走上了刑堂,站到了霍清芷身旁。
霍清芷和她对视了一眼,发现她眼中的那一丝坚决没变,霍清芷原本还有一点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王氏看向春香,沉声说道:“春香,将你看到的、知道的告诉这众人听!如若有半句不实,当心你的小命!”
春香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语。
“春香!”王氏呵斥道,“还不快将你看到的事实说与众人听!”
春香面色有些苍白,定了定神,声音有丝颤抖的说道:“事实?不知道夫人让我说的是您告诉我的事实,还是我看到的事实!”
“春香,你疯了不成!胡说些什么。”王氏脸色大变,感到事情有变,似有不妙!便伸出手来欲擒住春香!
嘭,却有一人出手恰好挡住了她,王氏大怒!出手的竟然是霍清芷的二叔—霍荣山!
“大嫂,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听这奴婢怎么说。”霍荣山嘿嘿一笑,直觉这是绊倒大嫂的好机会,当真是毫不犹豫的出手护住了春香。
堂下的霍清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果真都如自己设想,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气急败坏的王氏。
“夫人告诉我,让我说是清芷小姐暗算了大小姐,然后弄伤她,还害她失了贞洁……”春香开口道,“但是事实是,夫人给了我灵石和聚灵丹,让我送给小姐一碗添了迷心草的燕窝!我为了我弟弟能够修行,就答应了她。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是大小姐喝下了那碗燕窝!”
众人一片哗然。
但是当这春香说出“迷心草”三个字时,众人都信了大半。在座的都知道,王氏是王府长女。而这王家,同为四大世家之一,最大的家族生意就是灵药的种植和买卖。而这迷心草,正是王家独门掌控的药草之一。这春香凡人一个,如若不是王氏告诉她的,她又怎么会知道,甚至拿到这迷心草!
“贱婢,竟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王氏勃然大怒,春香说的这话中有真有假,虽然她明明从女儿嘴里得知她被打伤的真相,但是却完全无法辩解!
这世上最难查出的谎话,就是这真真假假,半真半假的话!
王氏怒极攻心,只觉得气血翻涌,正要上前一掌毙了这个贱卑,却有一人拦住了她!
又是霍清芷的二叔—霍荣山!
“大嫂,你不要这么着急么。”霍荣山阴阳怪气的说道,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幸灾乐祸,随后转头看向春香,厉声说道:“春香!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如果无凭无据,就敢污蔑主母的话,可要被乱杖打死!”
春香一介凡人,被整个刑堂内的所有人盯着,这其中不乏引气以及筑基期的修士,那压力已经使得她冷汗淋漓,但是想起了霍清芷的话,春香再次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大声道:
“当然有!当初那碗燕窝,就是夫人亲手交给我!碗里的东西虽然没了,但是碗我却一直小心放好!到底有没有那迷心草?各位老爷都是修仙之人,一验便知!”
说着,春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碗来,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