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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初恋(1 / 1)

秋儿信步来到了河堤上,簌簌的冷风一吹,她的头脑里清醒了几分,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她却面临终身的选择,她有好多的话,想要找一个人说说,可是偌长的堤坝只有人们放养的牛呀,马呀,一些老农躲在避风处闲聊着,秋儿缩了缩脖子,不由得向河里望去。可是,白茫茫的一片芦苇花,根本上就看不到船只的位置。

“他走了没有,他应该是明天就要走的吧。”她在心中默念着。“和我一起下汉口,我能去吗?大嫂就要临产了,还有老父亲,四哥拖着不肯与四嫂成亲,把他急成了什么样子,我如果不辞而别,男方家里来要人,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吗?不行,不行,我不能做对不起大家的事,可是,我未来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的呀,他应该高高大大的,皮肤嘛,中等点就可以了,哎呀,这不正是那个人的样子吗?四哥还说我恋爱了,什么是恋爱了,这两天都有一些昏头了,在四哥家里就有一些够呛,回来就碰到这种事,好像自己一下子就长大了,大家已经在为她操心了,可是她却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这时从码头那边走来一个人,看到秋儿在堤上徘徊,径直走了过来。

“秋儿,到船上去玩嘛。”他老远地冲秋儿招手。可惜秋儿没有听到,反而在堤上坐了下来。

“秋儿,我喊你半天你都没有听到。”他在秋儿的身旁坐了下来,“这么大的风,到我们的船上去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看到你。我要回去了。”秋儿想站起来回去,她不想孤男寡女的让别人看到说闲话。

“我刚刚来,你就要走,等我跟你说一句话吗?”他恳切地望着她要离去的身影。

“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反正我要回去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以为你是来等我的。”

“不是,我就是随便走一走。”

“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不会,”她的态度坚决“跟你走,那算什么?”

“不会?我还以为。。。。。。”他停了一下“你有婚约在身?”

“是呀,我们是在摇篮里结的亲。”秋儿有一些幽怨,可她的脚下并没有放慢步子,那个人两大步就拦在了她的前面。

“如果是一个簸子,是一个瞎子,你也会和他成亲?”

“你是在咒我吗?”秋儿有一些恼火地说。

“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秋儿的脸上泛起一朵红晕,她轻咬着嘴唇,下定决心一样,迎着风走了,任凭风儿把这话吹走,而那个人惊异地看着她离过的背影,泄气地坐在地上,揪起一把枯草撒向风中。好像还不解气,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在风中孤独地坐着。

第二天,老大的家里很是热闹,因为王家的老老少少都在这儿集合了,老王自是笑得合不拢嘴,最夺人眼球的自然是志福夫妇二人,老大是一举二得,即接新人过了门,大家聚一块儿也好商量秋儿的婚事。大嫂的身子重,忙前忙后的事儿自然落到了秋儿的身上,堂屋里的人说些什么?她也懒得去听,光是厨房里的活就够她受的了。还好,四嫂青梅来帮忙了,秋儿一看到她红光满面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一些替她高兴。

“秋儿,我的那一幅鸳鸯枕套怎么样?”青梅开心地问道。

“蛮好看的。”

“好看就行,我说了帮你准备一套的,我说到做到。”她兴奋地满脸通红,她在灶门口加柴火,大概是热了,她取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就是四哥带回来的那一条。

“秋儿,这围巾好看吗?”她拿着围巾问秋儿,可是秋儿在捞饭,白色的水蒸汽蓬得她满头满脸都是,眼睛根本上就看不远,青梅说了什么,她也听得不大清楚。

“什么呀?”秋儿偏着头问道。可是青梅本身不是张扬的人,找个地方放好了,又乐不可滋来帮忙了。

“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有听清楚?”秋儿把饭蒸好了,又接着问青梅。青梅还没有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那条围巾,四哥围着好看,你围着也好看。”

“真的呀,我不围,你四哥硬要帮我围上,我觉得还是你四哥围着更好看。对了,你四哥还说了,他要看一看你的婚书,看一看你的婆家是哪里?反正他也闲着没有事情,提前就把男方的情况搞清楚,毕竟是读了书的人,考虑事情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爸爸还说他不是了呀,其实,他也是一片好心,担心你了不是。“

“如果真是一个簸子或者什么的,还。。。。。。”秋儿没有往下说,她的心里闪出了那个人的影子,他今天没有来过早,是不是赶早走了,走了好,无牵无挂的,她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才几天呀,就说喜欢我,想一想这话就脸红,这是随便说得话吗?她又想起那天在船上的情景,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又长又窄的挑板,把人能刮到河里的风。。。。。。

“秋儿,想什么了,锅都烧红了。”四嫂的惊叫声把秋儿拉了回来“你发什么愣呀,锅烧红了都不晓得。”不得已,青梅舀了一瓢水冲到了锅里。水在锅时翻滚着,冒着白色的泡泡。秋儿一下慌了手脚,不晓得做什么好了。她难堪地笑了笑,对青梅说道“四姐,你来炒菜,你炒得菜最好吃了,我呀,我来帮你打下手。“

“好吧,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什么呀!”青梅麻利地刷掉锅里的水,炒起菜来。

堂屋里的人都在等着听老四读那有一些泛黄了的婚书,老四先扫了一遍,无非是男方的生辰八字,女方的生辰八字,姓名什么的,但是他的眼睛在放光。

“就是姚集边上的人,叫什么杨树光,这个人应该不难找吧。”他望着大哥说道“你听说过这个人吗?大哥,说不准,还是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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