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树林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地上还在飞舞一些枯枝败叶,平儿竟然快活地笑了,他笑小青还在喘气,而他早就好了,想吹一下“哦喂”可是腮帮子笑得岔了气,小青的脸色绯红,头上好像也是要流汗了,整个脸蛋红扑扑的,她看平儿一直盯住她,竟然不好意思了,推一下平儿,努努嘴,说道“到了,等下要肯喊人哟。”
当两人轻手轻脚地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小青的妈妈还站在门口的路上观望着,她以为女儿要走大路,这会儿差不多要到了,当她听到小青喊她的声音,不禁回过头来一看,姑娘女婿已经站在堂屋里。
“你们从哪条路上走的,我在这里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你们的人影。”妈妈很是惊讶。
“妈妈。”小青喊了一声,她望着平儿。平儿赶紧在后面喊着“妈妈。”
“哎,哎。”妈妈的眼睛盯住平儿。平儿应付了一下,刚把“哦喂”放进嘴巴里,看大家都盯着他,他腼腆地又放下了。正在这时,有几个小孩子走了进来,嘴里喊着小青“姐姐”小青答应着,把手里的茶食递给了他们,其中有一个,差不多和小青差不多高法,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那几个小的趴在桌子上抢茶食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扬起来,笑了一下。在他的面前,小青有一些不好受了。
“你们来了呀。”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热情地说道。
“爸爸,爸爸”小青喊了一声,平儿跟在后面也喊了一声,他本来是盯着那包茶食的,可是小青并没有让他去吃,他还在犹豫着,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他乖乖地跟在小青的后面喊人。毕竟,出门的时候大人都再三地交待过了,见到长辈要喊人家一声的。
老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又对平儿说道”你也吃东西吧,再二日来了,就不要带什么东西了,空着手来玩就好了,回去跟你的老人说一声,不要太客气了。”
平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小青,小青的意思也是一样的,他高兴的也趴在了桌上,吹起了“哦喂”,这声音引起了另外的两个小男孩子的注意力。
“给我玩一下哟。”一个小兄弟大口大气的跟姐姐说道。
“我也要玩。”另外一个不廿示弱,也叫了起来。
“一人玩一下来,一人玩一下来。”小青生怕他们打了起来,急忙说道。
“我先玩,我先玩。”大一点的手快,一把抓在手里,放到嘴巴里就吹,结果劲大了一些,“哦喂”立刻炸了,成了一个碎片片,大家愣住了,都盯着那地上的碎片,生怕平儿哭起来,而且,爸爸的手臂已经抡了起来,平儿果然哭了,含着一嘴的糖果往下掉沫子。
那个吹破了“哦喂”的小兄弟也哭了,他的屁股被重重的扒了一个巴掌。屋里马上炸开了锅,哭声此起彼伏,大厨房里烧火的妈妈听到哭声,边走边在围腰上抹手,嘴里着急地问道“哪门搞的,哪门搞的,才都好好的?又是哪门搞的呀?”
小青兄弟的哭声小了起来,可是平儿止不住嘴了,还在哭,小青心里烦不过,好在妈妈把平儿拉过去说着好话了,平儿的哭声总算是小了好多,平儿哭的时候,偷眼看着小青,可是小青根本上就懒得理他,气呼呼地拖一个板凳坐着,好像是谁欠她什么似的。
吃过了中饭,几个孩子就往外走,平儿也想去,小青也想和妈妈说一会儿话,摆了摆手,平儿就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跑了,妈妈在不停地交待,不要去水边玩,不要去水边玩,几个孩子们早就跑得没有了影子。
爸爸在中天里抽着自己卷的卷烟,不时的咳嗽一声,妈妈见惯不惯地做着她那永远做不完的针线活,她兄弟的一条裤子补丁打补丁了,还在补,小青在帮忙纳着鞋底,母亲是个勤俭的人,是呀,不勤俭日子更是难过,大兄弟无事可做的坐在一边晒着太阳。大家的心里都有事,母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小青说道“你还过得惯吗?”
“有什么惯不惯的?”小青故意支开了话题“妈妈,你哪一天给我把花篮送过呀,我一天到晚没有事做,怪闲得慌的。”
“真是做惯了的命,叫你闲着还不好哇。”妈妈高兴了,她以为姑娘在婆家很舒心。“只是,他太小了,你还要等他多少年呀?这几年你可怎么过呀?”
“也是的,我们怎么喊他,叫他什么好呀?如果叫他姐夫哥的话,他敢答应,我还不敢喊了?”大兄弟在抱怨。
“什么不好喊,跟着你姐姐了,就是你们的姐夫哥,他再小,也得喊。”爸爸严肃地说道。
"你也是的,我又没有说不喊他了。”大兄弟分辩道。
“喊不喊随你,喊了又不长一块肉,不喊又不掉一块肉。”小青不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真的不计较呀。”妈妈反问着小青。
“有什么好计较的,谁叫他那么小的。”小青没有好气的。
“人是小了一点儿,家庭倒是不错的,小青呀,慢慢地熬呗。”妈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熬又能怎么着,我婆婆。。。。。。。”小青没有朝下说。
“怎么?婆婆对你不好,还是怎么着?”妈妈着急了,她盯着小青的眼睛。
“你急什么呀,我是说我婆婆对我蛮好的。”小青看妈妈着急的样子,晓得不能实话实说了。因为,他们三个人都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听到小青说了这话,都长舒了一口气。小青的眼睛有一些人湿润,她借故要上茅房起了身,在屋后站了一会儿,她还是觉得娘家好哇,有人心疼你,有人在乎你,就是条件差一点儿,有什么关系了,起码生活地不累,在婆家只过了一天,她就那么的不自在,仿佛是在别人的监视做着各种的事情,因为你怎么也逃不过那一双审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