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杨大妈和二婶约着去看一下大婶,老远地就听到了二婶的拐杖叩地面的声音,上台坡子的时候,是杨大妈牵着二婶的拐杖上去的,杨大妈在叮嘱着二婶“你不要急,慢一点,慢一点,还有一坎了,我们还下来,不晓得屋里还有别的人吗?要是喊不答应的话,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了?”
“先进去,这会儿了,该上工的上工,该上学的上学了,屋里哪里会有人了?我们来都来了,进去吧。”二婶说道“我一个瞎子,来一趟不容易,你也难得抽一点工来,把门推开了就进去。”
“他婶子呀,你听到没有呀,我们进来了。”杨大妈推开了门。迟疑了一下,退回来说道对二婶说道“该不得是睡着了吧,没有有答腔呀!”
“那你先进去看看,我在外面等你。”二婶说道。“你问清楚了没有,是在平儿的吧,要不然,走了冤枉路。”
“问好了的,今天是在平儿的。”杨大妈肯定的说道。“我昨天问的平儿。”
“那就是睡着了。不要紧,我们的声音大一点,把她吵醒了就是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瞌睡呀。”二婶笑了。
“是你大妈呀,还有二婶呀,进来坐哟,哎呀,你们真有心呀。”大婶的心一热,哽咽着说道。
“哎呀,没有睡着呀,我们快点进去。”杨大妈高兴地对二婶说道“来,我牵着你,我们进去看一下她好一点没有。”
“老姐姐,你们有心了,”昏暗中有人在说话,大学婶欠了欠身子说道“哪里安得上你们来看我呀,快过来坐。”
“说什么呀,我和他大妈早就要来看你的,不是,没有空吗?”二婶在答言,杨大妈虽然说牵着二婶,可是,她刚刚来,还不适应这儿的环境,她睁大了眼睛,慢慢朝前摸索着,还好,告近床边有一个窗户,大婶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瘦削的脸上无精打彩。
“哪里安得上你们来看我呀,我这。。。。。。”大婶欲言又止,“你大妈,坐呀,二婶,你也坐。”
“他婶子,好一点儿了没有呀?“杨大妈关切地问道。
“到了土里就好了,我这还叫人呀。”大婶一肚的怨气,正好找人说一说。
“不这么说,哪个人晓得将来是个什么样子的呀,你也不情愿吗?”大妈宽着大婶的心。
“就是,就是,穷人不生病,如同走大运,你不是也不情愿连累他们吗?不要多想了,好好的养着身体。”二婶也说道。
“还是你们好呀,后辈孝顺,不像我。。。。。。。”大婶的眼泪又出来了。
“你也不要怪他们,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们把你侍候地还是多好的。”杨大妈劝说着。
“这也叫好呀,只是有一条命拖着,还不如早死了。”大婶不满地说道。
“还是老村长修息地好呀,说走就走了,逗人想呀。”二婶说道。
“可不是,不过,不是人人都有那么好的福气的,再说了,好死不如奈活着,过了这一个坎,不就好了吗?”杨大妈又劝说道。
“我怕是拖不过来了,你们都不晓得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真的是想早一点去会他们的爸爸去。”大婶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你能好一点儿,是他们的福呀,在家里跟他们帮一帮小忙,他们就轻松多了。”大婶又说道。
“哼,他们要是晓得好歹的话好说,还好说,要是和小英一样的话,你跟她做了还落不着好,何苦了?”对于大婶的遭遇,二婶有一点同病相怜。
“就是呀,做得多,落得过也多,我算是看透他们了。”大婶说道。
“不要跟他们年轻人计较呀,他们毕竟年轻,算了,算了。。。。。。”大妈想要岔开话题。
“你的日子当然好过了,儿子媳妇都孝顺,你没有过过一天我们的日子,你也不晓得我们的干难。”二婶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
“我们回去吧,都来坐了有一会儿了,让他婶子歇一下。”杨大妈有意起身回去了。
“老姐姐,你来都来了,就坐一会儿吧,这些天,也没有一个人说一会儿话,嘴都闷臭了。”大婶挽留着,二婶坐着没有动,一点没有回去的意思。
“哎呀,都不晓得还能不能再到一块儿坐一会儿,想一想,这人真没有意思,小的时候,你怕他饿了,渴了,好不容易盼大了,又跟媳妇亲了,哎呀,没有一点儿的意思。”大婶感叹着。
“有什么意思呀,这一辈辈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你养他的小,他养你的老,呵呵。。。。。。”大妈是一脸的笑容。说起儿女,没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事情。
“世上有几个像秋儿那么好的媳妇呀,你呀,烧了高香了。”二婶羡慕地说道。
“是呀,这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呀。”大婶也说道。
“是呀,我呀,是掉到福窝里了,这个冬天呀,幸亏有她跟我捂脚,要不然,怕是拖不过这个冬天了,早就被烧死了。呵,呵。。。。。。。”于是,杨大妈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听了,大妈的神情,完全被一种幸福包围着的样子。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家的媳妇不仅没有拿你出气,还安慰你,真是少见了。”大婶听了,连连点头,一副羡慕的样子。
“我们该是住在隔壁隔牢呀,我们的媳妇能够跟她的媳妇一半就好了。”二婶也说道。
“这我倒是要说一句实话了,他二婶,小英不记你的仇就不错了,哪有你那种对待自己的媳妇的,小英在你的手里过得是什么日子,你的心里不清楚呀?要我说呀,真是一报还一报呀。”大婶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这么说,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也是报应呀。”二婶的嘴巴不饶人。
“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大婶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她有一点生气地掉过了脑袋。
“不说了,不说了,你大婶可要保重身体呀,我们也要回去了,一会儿呀,学生伢子要回来了,走吧。”大妈解着围。
“你们坐一会儿呀,别着急着回去呀,多坐一会儿呀。”大婶有一点舍不得她们走。毕竟,一个人躺在床上这么多天,
想说话也找不到人呀,她又说道“老姐姐呀,这是见一回,是一回了,得空过来坐一会儿,也就你们有心了。”
“好好的养着身体,不和你打嘴仗了,有空再过来看你。”二婶起了身,她打了一个哈哈,说道。
“好,好,我们几个好了一辈子了,这几句话伤不到我的,你们就慢慢地?”大婶送着客人。“真是难为你们了,还挂着我的病了,路上慢慢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