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长龄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偌大的一个仓库屋里就她一个人了,她坐了起来,抻了一个懒腰,与众不同的感觉真的是很好,于是,她又倒在了床上,可是,她也有她的安排,好不容易有个时间了,得把两个人的床铺好好的洗一洗,放在太阳底下好好的晒一天,那才叫好了,落心从小就爱干净,他虽然没有叫自己做这些事,但是,谁叫自己是他的媳妇了,两人虽然就在一块儿做着事情,却没有一点自己可以独处的时间,哪里都是人脑壳,刚刚开始的时候,她一都不习惯,可她又不是那种轻易就掉眼泪的姑娘,年轻的夫妻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对,那么多的夫妻都是为了祖国的建设,都能听从领导的安排,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心一意地参加劳动,他们又怎么能够例外了,她可不想别人看到他们的笑话,说他们谁也离不开谁,就是真的谁也离不开谁,沉重的劳动,让她都忘记了自已是一个女人了,以前看到那么重的担子压在别人的肩都有一些害怕,可是,现在,自己的肩上每天都是那么重的担子压着,好像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她的心里盼望着早一点把建设搞完,早一点回家和落心团聚,那才叫好了,有时候,落心的一席话也会让她高兴好半天,西来,早上她醒过来一回了,可是雨珍说她不会享福,不是有人帮你做吗?干吗要起来那么早,可是,不用起来她也和往常一样醒了,于是,她又闭上了眼睛,听着姐妹们羡慕的语气,那也是一种幸福呀,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只有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她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疼爱的女人,尽管这种时候很少,可是,她想一想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自己的男人那么地有本事,能够被队长重用,本来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同样的,隔壁的伙食团就没有落心那么得力的帮手,只弄回来了几块块肉,一顿就吃完了,可是,落心弄回来了那么多,听落心的意思是他的脸皮子厚一些,别的队不要的东西,他都拖了回来,别的队只所以不要,是因为他们说了大话,把自己的困难隐藏了起来,在上面的领导面前谎报军情,可是,落心不用这么做,他是一个小老百姓,他敢实话实说,他自己的话说得,再怎么样,也不会不让他种地吧,反正他没有官相,也不想往上爬,只要大家都吃饱肚皮就行,在工地上,最高的奖励就是休息一天,这种奖励落心又得到了,他毫不犹豫地奖励了长龄,能够睡一个好觉,能够轻轻松松地休息一天,是好多人的梦想,长龄走在山林间,她贪婪地呼吸着,听着小鸟的歌唱,她在林边的水溏里清好了衣服,她得找一个开亮点的地方凉着,只有做好了事情,她的心情才会特别是的好。只要有一点支出来的东西,上面都晾着衣服,这是人们在晚上洗出来晾好的,大家做什么都在争分夺秒,所以有的衣服晾的歪起倒着,他的主人也许是太累,或者说是太粗心了,这些衣服没有一件是鲜艳的,不是兰色的,就是军衣色,还有的尽是灰不灰,土不土的那种颜色,本来是很清脆的树林,因为有了这些衣服点缀,反而变得沉闷了好多,整个山头都很安静,只有不知名的小鸟儿在高兴地叫着,长龄晾好了衣服,被窝,在树林中坐了一会儿,刚刚的好心情跑得无影无踪,她叹了一口气,要是落心在身边就好了,自己一个人总是有一些。。。。。。她有一些说不出这其中的滋味,以前的美好时刻又在脑中闪动,她无力地坐在一颗树下,陷入了沉思中。
“你今天也休息吗?”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
“哦,。。。。。”长龄吃了一惊,是谁呀?她紧张地边揉眼睛
边想站起来,谁知,腿有一些麻了,幸好身子靠在树上,要不然,还不定出什么丑了。就是这样,她还歪了几下才勉强地站了起来。
“是腿麻了吧,我来扶你。”那人好心地说道。伸出来的双手在空中绕着,看到长龄紧张的样子,他没有乱动。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你不要过来呀。”长龄着急地摆着手,她定睛一看,一张好看的脸映入了她的眼睛。“你是谁呀,你多下来的,我又不认得你。”她说完这话,转身要走。
“哎呀,你看你,不都在一个工地上干活吗?我都注意你好长的时间了,你竟然还不认得我,真是的。”那人有一些失望,不过,他又笑了“今天我们不是就认得了吗?你叫长龄,我叫。。。。。。”
“你不在工地上干活,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认得你,我要回去了。”长龄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在她的心里,除了落心,就没有其他的男人的位置。
“吃中饭还有一会儿了,你急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在一块儿,说一会儿话再走吗?”看到长龄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不禁有几分失落。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呀,我有一点儿,冷了,我回去了。”长龄也看出来了,他并没有恶意,只是碰巧碰到了而已,可是,工地上那么忙,他怎么也在家里瞎晁了,难道也是在休息吗?看他一脸镇定的样子,不像是故意偷懒的,而且,她说要回去了,只是一个借口,回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人瞎晁呀,不如在外面有一个人说一说话。
“你看你,我又不会吃了你,不就是说一说话吗?你不会连这点胆量也没有吧。我们大队和你们是隔壁,你来了没有多长的时间,怪不得不认得我。”那张好看的脸又笑了。“呆要屋里太闷了,还不如上工地上干活了。”
“有哪个不想休息呀,假如要我选的话,我还是情愿休息的。”长龄实话实说。
“你怎么尽说一些大实话呀,呵。。。。。。”那个人笑了,长龄也笑了,两个人一下子没有了拘谨。
“有些人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可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长龄像是受了鼓励,又接着说道。
“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有休息天的了?”那人有一些不懂了,“我休息是因为我提前完成了任务,你难道是。。。。。
“我还就休息了,光明正大的休息一天,哪个有意见我也不怕。”长龄得意地说道,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不就是最好的的吗,她甚至还有一些狡猾地故意不说明。
“你有多大了,还这些调皮,我有二十一了,你了?”他问道。
“我有多大关你什么事?我还就不说你听。”长龄索性调皮地说道。
“那让我猜一下吧?十八岁?肯定是十八九岁,怪不得像一朵花儿一样地好看。”那人说道,边说边观察长龄的脸色,生怕长龄一不高兴,扭头就走了。
“哪里有你这么说人的,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一会儿收工的人回来了,看到了不好。”被人这么一夸,长龄竟然有一些心虚了,这人怎么回事呀,竟说一些让人想听到,却又脸红的话儿呢?可是,自己已经结了婚了,得早一点甩掉他才行。
“你是怕他看到吧?”那张好看地脸又凑了上来,“我看到了,你们在一起吃饭,还有说有笑的,那有什么,都是年轻人了,不要那么封建了吧,再说了,我好像比他更好看一点儿,是吧。”
“你和他比什么呀?真是好笑的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都打了收工的铃声了,要是有人看到了我们在一起就真的不好了。”
“哎,我还有话说了,你等一下再走吗!”看到长龄走出了树林,他在后面着急地说道。可是,长龄一点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他有一些泄气地一捶子捶在了树干上,无可奈何地看着长龄的背影发呆。可是,他一看到了这一片湿衣服,他又计上心来。
却说落心来到了工地上,那时天刚刚亮,上土人早就干了起来,一锹一锹地往筐子里甩着泥土,挑的人放下空筐子,就把装满的筐子挑上了肩,跟在上堤的那一帮人一起,往堤防上挑土,其实,这就是一个挑堤的工程,把漳河水库里的泥巴挑上来,这样一来,水库加深了,堤坝加高了,加到了一定的程度,达到了一个水平,工程就建好了,所有的人不是挑就是挖,整天和泥土打着交到,每个人的头上一顶草帽,从年头带到年尾,又从年尾带到年头,金黄色的草帽早就变成了泥土色,可是,大家还是把它带上,它能遮风挡雨,还能抵挡头上的毒辣的太阳,人们只顾干活,这里没有了男人和女人,只有一水的民工,只有一担担带着水印子的泥土,漳河的水库就是靠着一双双肩膀,一担担泥土磊起来的,要靠近中饭的时间了,落心放下了空筐子,伸了一下腰,也许这是最后一趟就要收工吃中饭了,他的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已经是工地上的老工人了,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卖力地挖土,他后背上的衣服都已经汗湿完了,贴在他瘦削的背骨上,可是,他连擦汗的时间也没有,只是不停地干着,干着,一大锹土,一大锹土丢到筐子里,一排的人都是这么在干着,可是,别人就着擦汗的时候偷下下懒,他不会,他擦汗就像他做活的动作一样的快,脸朝着干衣服的地方一抹,又接着干了起来,他的面前看到的只有空筐子,而把空筐子装满是他的工作,他不停地装满一筐,一个铁钩子勾了过来,挑起要走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笑声,他有一些吃惊地皱了几下眉头抬头一看是落心,不由得笑了,坚难地扶着后腰,一只手搭在锹把上,耸起一只肩膀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又笑了。
“老哥,还是这么拚命哪,”落心摇了摇头,挑起筐子要走了。工地上不是说闲话的地方,后面已经有人在催了,他喊老哥的人吐了一口唾沫到手心,又埋头干了起来,嘴巴里吼了一句“有空的时候,来找老哥玩。”由于他在用力地干活,这声音并没有说得那么麻利,落心夹在人流中,早就走远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落心饶有兴趣地和长龄讲起了这一个人。正好,长龄有一些心神不安,她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还好,她总是落心的一个忠实的听众,而且,落心要讲的故事也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