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婆婆爹爹对孙女是没有外心的,只是,他们太忙了,总是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而且,他们带他们自己的孩子就是这么过来的,那个时候,大人哪里有时间专门地带小孩子了,这些孩子不是也长大了嘛?
也许他们忘记了,那时候的孩子们有好多的呀,哪里都可以看到一大群的孩子们玩在一块儿,哪里像现在,一家只有一个孩子,多的也只有两个孩子,除了放学的时候看到得到孩子们的影子,平常的大路上哪里还有孩子们玩耍的影子,电视机面前倒是有了孩子的影子,可是,你在田里做事,哪里又放心一个小孩子在好远的家里看电视了。
也许在老人看来,孩子已经够享福了,她的零食总是比别人多,田里种的甘蔗只管了她一个人,爹爹赶集的时候还会多多少少的带一些零食回来,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种奢侈了,难道还不够嘛?
两个老人这时急着修补和大儿子一家的关系,只是他们的种种示好,对大媳妇来说,都已经太迟了,她甚至想着,他们的新房子盖好了,两个老人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想来住他们的新房子。这叫她怎么会忍受一个长年咳咳吐吐的人在她的新房子里转悠了,这可是他们自己盖的新房子,屋里面亮堂堂的,地板上照得出来人影子,要是爹爹一会儿吐一口痰在地上,应该是让人十分气愤的事吧。
两个老人也有自知之明,事情还是帮忙做着,只是不上大儿子的台坡子,就好像是在做好事一样,偏偏这时候,老大生病了,而这个病,好像和老人还有一点关系。
原来,老家盖房子要看一下好日子,盖头一层板的时候,本来日子是先就看好了的,只是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水,把好日子划过了,于是,老大就恳求爹爹再跑一下路,找算命的先生重新选一个黄道吉日。应该说这是一件小事,因为爹爹天天在马良卖菜,顺道就可以把这个事儿办好了。
事情交给了老人,老大两口子就在家里歇着,这时候的雨还没有完全停,下一阵了,又停一会儿,两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事了,就听到爹爹站在他们前面的大路上叫着“要盖什么房子了,择好的日子你不用,你又要我去跑路了。”
老大出来问道“这不是下雨嘛?你重新眼我择一个日子了。”
“你说的轻巧,不是要你跑路了,害死人了。”爹爹边说边怒气冲冲地双手拍着大腿,边拍边抖动着身子,十分的生气。
“你去就去了,不去就算了。”儿子子也没有耐心地说道。一说,就进了屋里,儿媳妇怔怔地看着这父子俩,不满地横了一眼。
“哼”爹爹的火气更大,他诅咒着“你不是盖房子嘛,我让你们将来住得都不得安逸。”
爹爹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气得老大两口子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有时候,说福不灵说祸灵,房子一盖起,老大的病就上了身,也许是累的,也许是巧合,上医院检查了几次,没有查出来原因,大儿媳妇就想到了爹爹说的这句话,她不由地恼怒起来。
“就是他不让我们安逸嘛”大儿媳妇看着病焉焉的老大,气打一处来,她觉得都是爹爹害的。“你说说,你说说,哪里有这种老人,诅咒自己的儿子媳妇的。”
“老头子也是的,好话不会说,这种话也说的出来。”老大安抚着媳妇。
“他不是让我们不得安逸嘛,我也让他不得安逸,反正,房子是我盖的,你叫他们不要上我的台坡子,你跟我说去了。”
“说什么了,算了”老大毕竟是儿子,他哪里做得出来这种事了。
所谓是路上说话草里听,果然,不一大会儿,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在传着,老大两口子不要老上台坡子的事情,这话当然也传到了两个老人的耳朵里,把两个老人气得不得了,再气,大儿子病焉焉的身体,他们还是很心疼的,这不,只要是田里的事情一多,二个老人就自发地来帮忙了,我的孩子佳佳,就又坐在小板凳上陪着这些做事的大人,一陪就是半天的日子。
老大的姑娘也有七岁了,她上了一年级的,这个孩子的话有一点少,我说不出来她像了妈妈还爸爸的脾气,不过,好像一个也不像,因为他们夫妇都是能说会道的人,而且,妯娌好像对孩子一点耐心也没有。
有一回,我们在一块儿闲聊着,妯娌又说起了两个老人,自然是一肚子的怨气,这时侄女突然哭了起来,我不禁问着原因,小姑娘刚要答话,谁知,她的妈妈拿起了一把刀,在孩子的面前试着“你再哭,再哭,我把你的嘴巴割下来。”
小姑娘一下就吓着了,赶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哭了,同时还紧张地看了一下妈妈,看妈妈的刀是不是真的要落下来,又悄悄地看了一下我。说真的,妯娌的动作也吓着我了,我的娘家有那么多的孩子,我也从来没有看哪个嫂子拿着刀子吓唬自己的孩子的人,有时候是真的生气了,也会说一些过份的话,可是,怎么能拿出刀子来吓自己的孩子了。
“你呀。”我不禁推了一下妯娌“还不快点把刀子放下了,不要吓着孩子了。”
“再哭嘛,再哭嘛。”妯娌又说道。
“你怎么了,你说嘛。”我鼓励着孩子,蹲下来为孩子擦着眼泪。
“吃得饱饱的,有什么好哭的。”妯娌一脸的不耐烦,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刀子。
“你说,是不是不安逸了。”我又小声地问道,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哭泣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孩子看了看我,又看了一下妈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我有一些无奈地坐到板凳上,总觉得孩子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害怕摆放在桌子上面的刀,她终于又扫了一下那儿,又低下了头,乖乖地坐在那儿,就那么坐着,不晓得听不听得懂我们说的话,也不到外面和孩子们玩,妈妈除了要夸孩子的基因好的时候,提到一下孩子,好像她的生活重心都在控诉着公婆的种种不是。
后来,我很少和她在一起说什么了,我也害怕和她坐在一起了,因为只要在一起,她总是在挑别人的理儿,好像我不跟公婆吵架让她很不爽一样,其实,村子里的人说了,婆婆对她要好的多了,最起码,她怀孕的时候,不像我洗那么多人的衣服,生孩子的前头,从来没有下过田,她哪里会有我那么累,而且,她的害相要好一些,不像我吃什么吐什么。
我也是有一肚子的怨气,只是我把这种怨气都发泄在了老公的身上,在房里,老公的兴趣盎然,我故意不依不饶地说公婆今天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又说了什么话了,又做了什么事了,气死我了,你也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人心疼过我,就我是一个外人。
“我和你最亲了。”老公一点不气地笑嘻嘻的对我说道。
他这话一说,我的气就消了一半,不过,不行,哪能这么轻易地让他过关了。我又扯起了以前的事情,老公也是在点着头,不说我不对,也不说他的父母不对,一个劲儿地和稀泥。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我说的都对的样子,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听众,我自然和倒垃圾一样,一次地倒个痛快。等我说完了,老公轻轻笑着把我搂在了怀里,悄悄地对我说道“晓得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嘛,因为你孝顺呀。”
这时我才发觉,我这么做是对的,我多么近切地想找一个人给我一个中肯的评价,尽管老公有一些褒奖的成份在里面,或者说只是为了哄哄我,可是他不多的话语,竟然让我先前满腹的委屈消失地无影无踪了。我的心中还有几分得意,就算是为了老公,我这么做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