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建安六年,六月二十二日,王冲领兵抵达宜城。
加上收编的荆州降卒,锦帆在宜城的兵力已经达到六万之巨,就算新降的荆州士卒不堪重用,单凭锦帆自己的四万大军再加上后续运来的霹雳车,要攻破不足两万人驻守的襄阳,问题应该也并不是很大,唯一让王冲心有忌惮的,就只剩下徐元直的奇谋。
当天,王冲接见了蒯氏兄弟与蔡讽,双方的一番谈话倒还算得上是比较融洽,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锦帆对世家的强压政策早已世人皆知,蔡蒯两家既然选择投靠锦帆,必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毫无疑问,随着锦帆的入主,蔡蒯两家在荆州的实权,必将被大幅度削减,奈何势比人强,他们要想继续在荆州生存,便只能选择向锦帆妥协。
至于刘琮,王冲一边派人将其母子送往皖城的同时,一边上奏天子,表奏其为‘云杜侯’,享有云杜一县的食邑,虽无实权,但从此至少能安安稳稳的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对王冲而言,他这般做法,显然已经仁至义尽。
除此之外,与刘琮之事一起上表的,还有新任的荆州牧一职,这个位置,毫无疑问是属于甘宁的,对于此事,相信曹操也只会顺水推舟,因为即使他不同意,也根本改变不了荆州已落入锦帆之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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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听闻王冲率军抵达的消息,刘备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自从王冲出道以来,尚还未逢败绩,就连强如曹操,都曾在他手上吃过大亏。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别说目前锦帆兵力远胜于己,哪怕双方兵力相等,刘备心中亦没有丝毫的底气。
“若是不出意外。锦帆明日便将大举来攻,元直,退兵一事进展如何?”
徐庶淡然道:“启禀主公,所有物资均已暗中送过中庐。今日只待天色一暗,大军便可轻装出城,以最快的速度撤往房陵!”
这几日来,刘备明面上一直在积极整顿大军,似乎铁了心要坚守襄阳与锦帆死战到底。实则却是在暗中不断的将物资运送出城,为大军的撤离做着准备。
“很好!”刘备点了点头,嘱托一旁的张飞道,“翼德,眼下已是我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加大城防的禁严力度,务必不能让任何一名细作逃出城去,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大哥放心,有小弟在,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襄阳城去!”张飞拍了拍胸脯,领命而去。
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刘备眯眼望着城外似蒸笼般干涸的大地,心有忧虑的叹了口气:“也不知孔明那边情况究竟如何,若是明日之前还取不下房陵,我大军恐怕真的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徐庶笑了笑道:“主公切莫担心,孔明用计素来谨慎周全,区区一个房陵,又如何难得倒他?”
刘备没有再说话。虽然初次见面时诸葛亮就为他勾勒出了一副令人热血沸腾的宏图,但他毕竟年轻,是否真有惊世之才,恐怕还得让时间来验证。而在此之前,鬼知道他会不会是另一个赵括?
要不是如今确实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再加上徐庶的一力担保,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让诸葛亮只带着陈到以及自己的五百名白耳精兵前往房陵犯险。
轰隆隆!!!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滚滚闷雷之声,刘备与徐庶抬头望去。便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漫天的尘土飞扬,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迅速在两人眼中扩大,那扑面而来的钢铁气息,让襄阳城头的气温都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锦帆骑兵!?”这一霎,刘备与徐庶俱都脸色大变。
“来得好快!!”刘备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忙问徐庶道,“元直,现在该如何是好?”
徐庶深吸一口气,劝慰道:“主公莫急,此刻来的似乎只有锦帆的一千骑兵,这么点兵马,显然不可能攻城,若我所料不差,对方此来,应该只是为了试探我军的虚实!”
“试探虚实么?”刘备喃喃一声,凝重道,“王冲此人心思缜密,要如何才能避免被他看出端倪?”
徐庶低声提醒道:“多说多错,待会不论王冲如何谩骂挑衅,主公都莫要回嘴,且由得他去便是!”
刘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而就在徐庶与刘备交流的当口,王冲亦领兵抵达了襄阳城下,手持长枪,对城上喊道:“刘备匹夫,王冲在此,还不快快出城领死!?”
众所周知,刘备有着极深的‘嘴遁’功底,王冲原本还以为只要自己开一个头,刘备就会立即还嘴与自己对喷,然后找一系列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自己扣大帽子,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刘备虽然铁青着脸,但嘴上却好似被贴了封条一般,楞是没有开口吐露只言片语。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古怪啊!”王冲眯着眼打量着城墙上方的刘备,那冷冽的眼神令得心虚的刘备一阵心惊胆跳。
“子义!”王冲朝太史慈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太史慈心领神会,驱马上前,朝城上挑衅道:“某乃东莱太史慈,何人敢出城与某一战!?”
“主公……”
刘备身后,只有周仓、廖化二将,两人倒是颇有些跃跃欲试,却见刘备摇了摇头,只得失落的退了回去。
当年管亥兵围北海之时,刘备曾与太史慈有过短暂的交集,对于后者的武艺,他多少有些了解,虽然周仓、廖化勇武不凡,但与太史慈相比还是差了些火候,在他军中,能与太史慈交战而不落下风者,恐怕也就只有关、张、陈三人而已。
“怎么?无人迎战吗?”太史慈不依不挠的叫嚣着,“某常闻关、张二人乃世之虎将。有万夫莫当之勇,今日却为何不敢应战?莫非只徒有虚名而已?”
“无胆鼠辈,沽名钓誉!!”
“被指名道姓亦龟缩不出,实乃我辈武者的耻辱!!”
随着太史慈持续的叫骂。刘备军上下的士气也跟着降到了谷底,周仓、廖化二将更是目眦欲裂,双拳紧握,要不是刘备平时威望甚重,两人怕早忍不住出城与太史慈死战了。
咔咔咔……
就在这时。襄阳城门上的吊桥不知为何被缓缓放下,城门开启,一黑脸大汉纵马持矛冲出了城池,口中喝道:“是哪个腌臜的鸟厮在此聒噪?且吃你张飞爷爷一矛!!”
话音落下,乌骓马已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冲到了太史慈近前。
城上的刘备见状大急,大声喊道:“翼德,不可莽撞,快速速回城!!”
只可惜,先不说此刻头脑发热的张飞听不听得进刘备的劝。哪怕是太史慈,也不会允许他轻易掉头。
“来得好!!”太史慈眼中寒光一射,顿时驱马上前与张飞战成一团。
张飞天生神力,攻击大开大合,每一击都仿佛蕴含着千斤之力,而太史慈枪法如神,枪势似行云流水,攻守兼备,两人这一战,倒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很快,两人交战便过了五十合,依然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刘备见此心中愈发焦虑。对周仓、廖化道:“二位将军且出城替翼德掠阵,若有变故,当速速助其退回城中!”
刘备这么做倒不是认为张飞会输给太史慈,只不过敌军之中还有个武艺高强的王冲,却是让他不得不防。
铛铛铛铛铛!!!
一声声令人心血澎湃的金铁交戈之声响彻开来,场中。太史慈与张飞战的火热,场外,双方的士卒亦在拼命的为各自的将领狂呼打气,一时间,场面显得好不热闹。
然而百合之后,太史慈却开始渐渐落入了下风,与张飞相比,太史慈始终还是差了一筹。
张飞的攻击刚猛遒劲,太史慈虽能招架,但那枪身上源源不断的传来的巨力,却已然快令他的双臂失去知觉,动作也跟着迟缓了许多。
锦帆阵中,正在观战的王冲略显遗憾的摇了摇头。
太史慈的问题其实很明显,就是各方面的素质都太平衡了,这使他在面对相同级别的对手之时,很容易落入胜也难,败也难的尴尬僵局。
稳,这是太史慈的优点,亦是他的缺点。
论枪法,太史慈不如赵云灵巧如风,迅捷如电;论射术,亦比不上黄忠百步之内例无虚发,准到极致。
均衡,精而不透,已然成为了太史慈迈入最顶级强者的最大桎梏。
“张飞么……倒是个好对手!”王冲喃喃一声,眼中战意似燎原烈火般燃起。
双腿一夹马腹,白云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正在给张飞掠阵的周仓、廖化根本还来不及反应,王冲便已经先一步冲入了战圈。
铛——
伴随着一声耳膜撕裂的巨响,王冲提枪稳稳架住了张飞的长矛。
“王冲!?”张飞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身上杀机骤起。
“主公……”太史慈亦是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王冲。
“子义,本将见猎心喜,不若将这黑炭头让与本将如何?”王冲撇过头,怡然自若的对着太史慈微微一笑道。
太史慈当然知道王冲这是在替他解围,因为再战下去,他很有可能会败在张飞手上,因此点了点头道:“主公当心,这厮力气大的惊人,怕还要超过子全!”
“放心,我自省得!”
说话间,王冲一枪逼退张飞,立即发起了疯狂暴雨般的抢攻。
张飞哪想到王冲的攻击会如此汹涌?失了先手的他一时间竟落入了下风。
“狗贼!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时候,太史慈还没来得及退开,周仓、廖化以为锦帆欲以二敌一,顿时勃然大怒,骂骂咧咧的拍马就杀了上来。
“都给老子滚开,谁敢上前,老子就宰了谁!!!”
张飞的嗓门就好似一道惊雷,瞬间令周、廖二人急急忙忙勒住了战马。
一时不查被王冲压制,这显然被心高气傲的张飞视为了奇耻大辱,若不能一对一打败王冲,他心中这口怒气如何能够消散?而且周、廖二人有多少能耐他很清楚,就算两人联手,都未必敌得过太史慈,更别说锦帆阵中,还有一名铁塔般的巨汉在虎视眈眈,一旦那人也加入战圈,他们十有**会败得很惨,与其如此,倒还不如他与王冲一对一的单挑。
周、廖二人识趣的勒马驻足,避免了锦帆的另一头猛虎出闸,如若不然,他二人怕是很难再完整的返回襄阳。
这两年来,王双的武艺进步幅度,在锦帆中仅次于王冲,以前的王双,在甘宁手上撑不过二十招,如今甘宁想要取胜,至少要在百招开外,除此之外,随着身体的趋于成熟,王双的力量也是愈发的强大,轻轻松松便能制住一头发狂的公牛,按照这般趋势发展,也许再过几年,王双的武艺说不定真的能比肩许褚、张飞。
王冲与张飞的交锋,要比太史慈与张飞的比斗更加激烈,更加的动人心魄,没有太多的技巧,纯粹是力与力之间的碰撞,两人交战的圈子,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漩涡,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就连他们的呼吸节奏,都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牵引。
随着战斗的持续,张飞渐渐扳回了劣势,王冲心中震惊,全盛时期的张飞果然猛的没边,竟然连霸王枪法都无法压制,如果他再不改变策略,百招之内,他必将败于张飞矛下。
“游戏该结束了……”
王冲邪邪一笑,枪势在陡然之间转换,一股诡异的柔劲直接荡开了张飞的长矛。
借力打力!
猝不及防之下,张飞身子一个踉跄,略微失去了平衡。
王冲得势不饶人,顺势一个横扫,锋利的枪刃撕开空气,闪电般扫向张飞咽喉。
“不好!!!”张飞瞳孔一缩,来不及回矛格挡,只得后仰躲避,却险些摔下战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