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贫道修炼以前也不信这一套,毕竟仙骨难成,哪儿有那么容易是不是?勿怪,勿怪。”那宽容而和善的面颊当真做的十足,纤纤眼神明显对这家伙产生了几分好感。
一旁的两名女子再度一唱一和“对对对,仙师说的对,要不这样,仙师您先帮我们姐妹俩测一测?这贱胚子放一放也没问题。”
两人各自搂着那仙师的一个臂膀,半裸露的****好似不自觉得往那臂膀上滑蹭着,当真让那仙师一阵心猿意马,可是转眼看到两人那粉底足足铺了有二里的脸颊,面色微微抽搐之后再度恢复了平静。
“唉,贫道测骨讲究的是一个缘字,测骨一事对修为损耗巨大,不可轻易为之,前些日子我卜卦三次,预言今日有有缘人出现,今日,也就非她不可。”那一脸正气的做派配上那只存在于神话中的话语,相当的有信服力。
那绿衣女子点了点头,忙不迭的应和“对对对,二妹别急,仙师讲究一个缘,这一次就先让这个小蹄子来,下次,这缘分不就落到咱们姐妹俩身上了么,你说对吧,仙师。”
临了还不忘再度滑蹭几分,那仙师也是一阵热血沸腾,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这一切自然落到了杨奕的眼里,以他的眼力,眼前的一切把戏对他而言都犹如无形,这世道当真是变了,一个还未筑基的家伙就敢在此坑蒙拐骗,言语一套又一套,甚至不惜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略微皱眉,在杨奕的眼中,那仙师又有了动作。
一双手借着掸尘的瞬间,与储物袋逃出一抹符纸,借助真元燃烧顿时化为一束黄芒将纤纤彻底笼罩,看起来好似他随手放出的一般。
黄芒显然是重力符的一种,因为纤纤当时便脱离了地心引力,升空的模样儿让纤纤那哭泣都有些忘记了,神奇的一幕简直超乎她小小的脑瓜中仅有的认知。
一旁的两名女子相当卖力的叫好,那疯狂的姿态让人无法诉说。
似乎是看着一切差不多了,那仙师得意一笑,右手一招,浮空的纤纤朝着他的方向缓缓而来。
这些凡人当真无知,修真界中大众化的重力符都惊为天人,若是筑基甚至结丹高人随手释放的法术他们还不一定震惊成什么模样儿。
一切仿佛出了差错,那升空的纤纤在靠近那仙师的过程中突然身旁的黄芒彻底消失,纤纤一惊,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发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正是他的哑巴叔叔,带着嗔怪的目光看着她,她很是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
符纸联系的中断让那仙师一愣,尤其在看到到手的猎物逃跑的时候,胸腔中更是升腾起冲天的怒火。
他手中符纸再现,誓要教训教训眼前这狂妄无知的混蛋,但却在动作到一半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一双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眸子。
那明明是黑白分明的眼眸,放在他的眼里,却好似彻底的成为了血色,那一刻,他好像置身于另一个场景,那里,呼喊声震天,那里尸山血海遍布,他甚至有过错觉,一抹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颊,无数的冤魂在朝着他叫嚣不止。
那仙师眼里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在那群厉鬼扑来的时刻,他当真犹如被万鬼撕咬着,无法形容的恐惧笼罩他的身上,他的喉间一口热血忍不住上扬,不受控制的喷洒当场。
他整个人彻底的朝后连退了好几步,整个人呈现后怕之色,看着那原先他要教训的家伙,眼眸中升腾起无法言喻的恐惧。
“仙师,仙师?你怎么了?”旁边的两姐妹不忘却任何时候的巴结,受伤时候更是绝佳时机,顿时争先恐后的问候。
那仙师摆了摆手,低垂着头颅,甚至连在看向杨奕的勇气都没有,声音因为方才的内伤有些沙哑“没事,苍天警示,提醒我此番并非我的缘分,所以强行中断了术法,我收到了反噬。”
“那怎么办?要不要请随队医师前来观看?”一旁的姐妹俩问到。
“无妨,任我调息数日就好。”仙师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就匆匆消失在视野中,一旁,杨奕仿若无人般带着小纤纤离去,小家伙面色十分委屈,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而后三天,杨奕都没有搭理她,任凭小家伙如何道歉,到最后似乎是实在没办法了,小家伙无赖一般的坐到他的大腿上,死死地抱着杨奕,大叫道“哑巴叔叔,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纤纤保证,下次,下次一定不会了。”
杨奕醒转,无奈的看了一眼小丫头,他当真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鬼。
在第五天的深夜,有客来访,正是那位仙师,其在马车外声称后辈拜访,杨奕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那家伙就那么跪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消失,深夜再次出现,如此七天后,杨奕终于在其惊奇的目光中打开了车门。
其半是殷勤的过去扶杨奕下了车,口称得罪“前辈,晚辈实在不知道您入世游历,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家师乃罗汉洞陈光北,还望前辈勿怪。”
杨奕懒得搭理他,就那么闭眸什么话也不说。
那仙师看到杨奕的沉默如同针灸,修真界一境一重天,在高境界的人面前,低境界的存在根本没有话语权,再加上是自己触犯了人家,就算人家杀了自己泄愤,也不是什么怪事,修真界前辈高人大多这个风范。
更让他感受到恐惧的是,从眼前这人身上他感受到的压抑,远比他师父来的凝重,这简直堪称惊悚。
杨奕就那么走了,进马车之前,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仙师跪地颤抖不已。
第二天,车队内部放出消息,纤纤小姐被仙师看中,收为弟子,有冒犯者如同冒犯仙师,那两个姐姐恨得牙痒痒的模样儿让纤纤笑了好一阵。
车队前行大概有两个月左右,到达越国,纤纤口中未曾谋面的父亲就在此委任将军,位高权重,杨奕随纤纤进了府邸,一切都是那仙师的安排,至于如何做的,杨奕没心情关心这些。
身为仙师的弟子,纤纤无异于情况好了许多,虽然谈不上宠爱倍增,但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受人欺负,当然,纤纤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样被授予了仙家本事。
在那仙师看来,有前辈在那女孩儿身畔,自己出手传授绝对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这一切情况一直延续到八年后,纤纤十六岁那一年,早些年肉嘟嘟的小丫头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小脸儿不施粉黛的模样儿清秀可人,这些年来他生活的无忧无虑,每天除了玩闹就是和哑巴叔叔说话,当真自在。
而是意外发生了,那倒霉的仙师在一次外出过程中再也没有回来,修真界的残酷无人知晓,那仙师指不定魂归何处,整个王府还保留着迟疑,没有太大动作,可是纤纤明显的被冷落。
两年后,似乎已经确定一切的王府中人越发的变本加厉,纤纤原先的房屋被彻底的收回,她的衣物也被撕扯完毕,只能和她的哑巴叔叔在一间小柴房里度日,身上穿的衣服甚至比仆人犹又不如、
纤纤还是像以前那么笑着,他告诉杨奕,父亲只是暂时的忘记了她,导致她被坏心眼的姐姐欺负了,让杨奕放心,马上就会好的,杨奕笑了笑,依旧没有说话。
他们的日子好似回归了初相识的那时候,每天因为着一日三餐而推搡,而总是在纤纤惊喜的目光中,杨奕变戏法般的拿出一只热腾腾的烤兔子,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羞红着脸声称哑巴叔叔好坏。
半个月后,纤纤在此归来,哭的梨花带泪,清秀的小脸儿上满是委屈,杨毅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她哭是什么时候了,小丫头一向乐观,笑得没心没肺,难以想象这次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杨奕就那么抱着她,像以前一样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她,一句话也不说,两人只能用体温衡量彼此的心情。
纤纤告诉她的哑巴叔叔,她父亲变了,要把她出嫁给今年年方八十的丞相做第三十六房小妾,以换取他的支持,纤纤拒绝过,可是那威严的面孔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她,不可能!
小丫头哭着问杨奕,能不能带她离开,去那儿都可以。
杨奕拒绝过很多人,唯独对这个小丫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第二天,他们两个就那么走了,凭空消失,找不到一丝痕迹,那一夜,王府嘶吼声遍地,王爷震怒,视这个女儿为一生的耻辱。
他们两个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凭着纤纤积攒下来的首饰,开了一家铁匠铺,他挥汗如雨,她斟茶递水,为他细心地擦拭着汗水。
生意并不算好,但也能够勉强度日,生活不算太过辛苦,只是疲累之余更多的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