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绾绾番外2(1 / 1)

正是月满之夜,明月映入湘江水中凌波璨璨。

所谓“九月湘江水漫流,沙边唯览月华秋。”

可见白沙漫漫,碧波幽幽,有一弯修长如新月的小岛漂浮在湘水之上,两头银白的沙滩吻着湘水碧波。岛上长满又厚又密的青草,迎风飞舞,南边滩头是一片青翠欲滴的芦苇荡,清风吹来,苇叶飒飒。

忽有一叶扁舟自芦苇丛中出来,惊得几只鸥鹭在岛上盘旋,待察觉不到危险又重新飞落,甚至还有一只栖在船头,好奇地探望。

舟中坐着一个清俊少年,身着白袍,手配乌刀。那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生得一张极俊的脸庞,却偏偏板着脸,做古井无波的成人模样。兼有一身凛锐杀气,叫人望之生畏,平白浪费了一副好皮。

这少年郎名唤宋缺,乃是岭南宋阀的大公子。因着武学天分极佳,年不过十五,便已至后天巅峰,距离先天之境不过一步之遥。这宋缺自幼长在宋家山城,受长老保护,半年前被遣下江湖游历,不突破先天不得回返。

宋缺面上看着淡漠,可心底却已有两分焦躁。他的后天真气积累已至极限,只差一个契机便可突破屏障,转后天为先天真气。然而这道屏障却足足卡了他半年。宋缺自习武自来都是顺风顺水,半年的不得存进,到底让这个心智还不够成熟的宋家天才有些急了。

他也知晓自己的心态不符合道家自然清平之境,因而独自驾着一小舟顺湘江水而下。一则平复心境,一则也是要寻找突破的契机。

彼时,小舟刚刚驶出一片芦苇丛,宋缺看着静栖下来的鸥鹭,周身掩不住的杀气竟然渐渐收敛入体内。

清风有向与江流,道意无形自入心。

恰在此刻,一道破水声突然传来。霎时间鸥鸟惊飞,打断了那无形的悟道。先天之门,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破开的。宋缺心中略有些遗憾,但也知晓自己离悟通还差一线,心境并未完全突破,倒也不是特别恼怒。

便顺着水声看去,触目所及,只见一个湿漉漉的女子攀着他的木舟,心有余悸一般清平拍打胸口。一身雪白的纱裙浸湿了,隐隐透出里头妃色的肚兜。挺翘起立的酥胸在那小手的拍打下颤颤巍巍,溅出几些水珠。

宋阀的教育多以道家修身养性为主,在情·色上虽不避讳,但加冠前却是禁止的。宋缺往日对此全无爱好,见之也索然无味。可今日见此活色生香的一幕,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时之间竟叫他面红心跳,颇有些情窦初开的窘迫。

他匆匆挪开视线,却见月光下,女子肌肤晶莹似雪,乌黑的长发在水面四散,微微卷曲。晶莹的水珠在额角滚落,愈发显得肤质剔透。红唇微微翘起,一双明眸黑的澄澈,倒映着星辉明月,璨璨夺目,注视着他。

有几分惊讶,几分喜悦,专注无比。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有那样一瞬,宋缺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湘水女神。

“小兄弟,人家没力气了,拉人家一把嘛——”

那声音又娇又绵,带着一丝丝的颤抖,仿佛真的被寒冷的江水冰得打颤。

宋缺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看着那半截光滑的玉臂心尖竟微微颤动,他俯下身去,抓住女子的手,运上巧劲,往上轻轻一带。

女子好似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手臂试图往回收,却使自己的身体投入了少年怀里。宋缺后退两步,将女子细腰揽紧。湿漉漉冰凉凉的女体温软轻盈,鼻腔突如其来涌入一股幽香,醉人心魂。

“姑娘,你可以松开了。”只是一瞬,宋缺便抽回手背负身后,后退一步,也称得上君子了。

那女子却不依,两只藕臂勾着宋缺的肩膀,身子轻颤,“小兄弟,人家被恶人追杀,怕得狠哩,你再让人家抱一下罢。”

她身量只比宋缺矮了两寸,说话时把头搁在他肩头。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唇边吐息恰好在宋缺耳畔,看着那白玉般的耳廓染上微微的粉红,女子轻轻勾起嘴角,尽显魔魅。

宋缺皱起眉头,忽略那一丝悸动。心道此女接近时自己没有分毫察觉,想开她来历不凡。

这般想了,也不知他怎么做的,手臂一震,身体已眨眼间飘落在船尾。“姑娘已是先天高手,何须拿宋某寻求安慰。”

女子仰头,但看那俊美少年白衣翩翩,脚下踩着悠悠湘江水,身后是漫漫白沙洲,往上是朗朗明月天。天地江流无一不美,却生生做了少年的陪衬。额头较常人宽阔,尤其以那浓眉下的一双眼眸,几乎夺了天地的光辉。最吸引人的还是通身的气派,沉静与贵气兼存,智慧中含带忧郁,打动人心。

绕是女子两生所见俊男美女不计其数,此刻也不得不暗赞一声,“好个宋阀主!真不愧第一美男之名。”想到此处又暗自摇头,这样的美男子居然倾心爱上慈航静斋的老尼姑,着实可惜了!

你道这女子是何人,缘何敢称誉满天下的慈航静斋传人为老尼姑?

那便不得不先提一句天下大势。自古阴阳两立,正邪互敌。若说正道以慈航静斋为首,那与之相对的魔道便以阴葵派打先。这不敬慈航静斋的女子正是阴葵派传人祝玉妍。

单说她是祝玉妍未免有些牵强,详细说来,这十八岁的女子体内住着地却是死过一次重生的阴后祝玉妍。

那祝玉妍前生与邪王石之轩爱恨交织一生,最终以玉石俱焚为结束。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十二岁,在为突破天魔秘十一层闭关修行。

祝玉妍蹉跎一生,虽然因为破了纯阴之身不得突破十八层,但心境修为却远非十二岁能比。只用了三年,便重新回到天魔十七层修为。然而也仅限于此,怀着对前世的执着,对石之轩的怨恨,对爱情的绝望困苦,哪怕重获纯阴之身,祝玉妍也[调皮]无法跨越心境突破十八层。

她清楚石之轩已成了自己的心魔,除非彻底看破情劫无爱无恨,否则她这辈子也只能困守十七层,永远突破不到大宗师。

祝玉妍早已不爱,可恨已深入骨髓,哪里能够轻易勘破?她只得一边研读道藏,多寻他法。一边隐藏修为,暗暗设计,静待与石之轩初见之时,再伺机破情。

今夜,便是上辈子她与石之轩初见之日。如今的石之轩对外不过是花间派传人,还没有成为邪王,身为下一任阴后,祝玉妍自然不该对他有什么关注。为了占据先机,祝玉妍耐着性子终于等到今日,等到石之轩主动前来引诱她的时机。

目光重新凝结在宋缺身上,这个男人却是个例外。祝玉妍记得上辈子他应该在十九岁时与梵清惠两情相悦,一同游历于黄河周边。而后两人因大局观不同分开,一个回了慈航静斋当她的尼姑,一个回岭南娶丑女,专心刀道,始终不能忘情。

她与梵清惠敌对,还曾经找过宋缺,可这位宋阀主已先入为主了,对她这魔门妖女不假辞色,叫她气了几天。因而这一会突然见到年少时的宋缺,祝玉妍的心情倒是颇为复杂的。

她有意避开石之轩的布置,方才潜入湘江水中。却不料这一潜,竟得了个意外之喜。以祝玉妍的修为自然能够看出宋缺正卡在进入先天的门槛上,同样,她也能察觉到石之轩已离此处不远了。

祝玉妍原先只想算计石之轩一人,但此番若能同时斩了老对头的桃花也是极好的事。

这般想着,她笑容愈发甜腻,盯着宋缺的目光也变得愈发柔情似水。“小兄弟好生无情,方才还抱着人家哩,现在就跑得那么远啦。难不成还怕人家还能吃了你么?”

宋缺静默片刻,冷声道,“宋某倒想领略姑娘高招。”

说罢,这人眼中战意燎原,就要拔刀。

祝玉妍嘴角一撇,又是这样。上辈子宋缺初见她时也是拔刀请战,想她也是天底下有名的美人,偏宋缺跟看不见一样,只有武学。也不知他与梵清惠是怎样定的情,莫非两人就是天天比武,打出的情谊?

不能理解,祝玉妍身子一晃,眨眼间又贴到宋缺身前,纤纤素手按着他的刀背,不让他拔刀出来。

魔道中人,就该有魔女的做法。只见这女子把胸一挺,娇艳的红唇几乎要贴到宋缺胸膛。“人家不过是让你拉了一把,做什么就要喊打喊杀的?你要是不愿意,人家再跳下去还不行吗?”

说罢,她幽怨地瞪了宋缺一眼,就要往江水里跳。宋缺来不及思索,便伸手拉她。她就顺势又一次倒进宋缺怀里,全然不管这少年比自己还小上几岁。

手指滑进少年胸口,抬眼间媚波横横,注入天魔音的嗓音分外神秘勾人。“人家就知道,小兄弟还是舍不得人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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