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篷车在外面看着并不大,想不到里面倒还宽敞。卍 八¤一¤◎w、w、w`.、8-1、z-w、.`c`om车上铺着骆色织金百荷的厚毯,四壁挂着同色的锦帷,全是百越国有名的特产。车上还摆了一张小桌,桌上小杯儿,小碗儿,小水壶儿,小泥炉儿一应俱全。
潘紫扶惟娉坐下,把装着各色点心吃食的餐盒往旁边一放,就爱不释手地摆弄起那些小杯儿,小碗儿,不解地喃喃:“这小物件是做什么的?难道是让我们过家家玩?”
惟娉被她逗笑了,边摘下帷帽,边笑道:“那是喝茶用的茶具,防备坐车的人路上渴。——不信你看那个小黑漆白花的盒儿里准有茶,水壶里也准有水。”
潘紫疑惑地打开那个梅花形的黑漆白花盒的盖看了看,就惊喜地道:“娉娘,这里真的有茶呢!”再拎水壶,又道:“还有水!”自此就把那些器具摆弄个不停。?中§?文网w-w、w、.`
惟娉悄悄打开车窗上的车帘一角,向外看。
队伍已经开始起程了。车辆并不多,总共十几辆,每一辆车都有甲胄威严、拿枪配剑、武装到牙齿的骑士护着。骑马的人当中没看到良王,倒是远远地,看到东方熠那青衫披的身影在众骑士当中格外轻爽飘逸。
惟娉放在车帘,转头见潘紫正把小泥炉上的火点着了,不禁讶道:“不是刚喝过茶?又渴了吗?”
潘紫红了脸,讪笑着嗫嚅:“我……奴婢是想看看这些东西好不好用,免得娘子喝的时候用不上……”
惟娉知道她是好玩心性,非得要试试,就不再多言,任她玩去。?中§?文网w-w、w、.`
昨夜未曾睡好,车一颠簸,惟娉顿觉困意袭人,就依在车上备有的绣花锦枕上,沉沉睡去。
“娉娘!娉娘!”耳边传来潘紫惊恐的叫声。惟娉睁开眼睛就看到潘紫苍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睛。还在懵懂中,惟娉就被潘紫拉下了车,被拖着踉跄着跑。
惟娉边跑边四处看,现车队停在森林当中的一条古道当中,天空有箭矢飞过,骑士们左冲右突,呼喝喊叫,更有小军叫车里的人下车去树林里躲避。一时间人声马嘶,纷乱之极。
“怎么了?”惟娉惊道。
“有贼人劫道!”潘紫慌不择道地跑进森林。
惟娉不再问了。但她并不相信潘紫所说的贼人劫道。知道是良王的护卫队还来劫,这贼人何其胆大!要么是不想活了,要么是别有目的。惟娉更想到或许是东夏太子的人……因此跑得比潘紫还快。
跑着跑着,不想一脚踩空,身子就向下滚去,潘紫受到拖累,也跟着滚了下去。惟娉怕极了,一时间以为落入了深崖,必死无疑。正惊惧着,她落地了,深深陷入一片黑暗里。有一会,惟娉才惊讶地现,除了眼前的黑,她完好无损。她挣扎着往起爬,居然不费力气就撑了起来。眼前一亮,就见各色落叶从眼前挂落,原来她埋在树叶堆里了。再看,不远处,还有一个身形半淹在树叶堆里,看衣着,肯定是潘紫。惟娉叫了潘紫一声,潘紫没回答,也没动。
惟娉挣扎着爬过去,推推潘紫,不动,查看了全身上下,并没现有伤到的地方,试试鼻息,呼息还算有力,看来只是昏迷了。不过也不容乐观,谁知道她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内伤,得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医生看看才对。惟娉放眼打量四周。原来这是个宽丈余的深沟,长年落叶积累,变成了一个厚厚的垫子,人摔下来才没受伤。她们摔下来的坡面很是陡峭,要上去,并不容易,另一边却是缓坡,从那边上去,再绕回车队,应该可以。
现在只有编个拖排,把潘紫拖上就行了。惟娉想到就做,马上动手攀折柔韧的树枝和长藤。刚折了几束,坡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惟娉刚想呼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万一跑来的人是劫匪,那她的呼救就成了为虎引道。忙丢下树枝,转身跑到潘紫身边,用树叶把潘紫全身盖住,才匆忙跑到坡下藏起来。刚藏好,就听头顶传来一声马嘶长鸣,一道黑影从头上闪过,落到深沟另一边去了。一个人却在黑影落地时从黑影上掉下来,顺着斜坡滚到底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