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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怀英,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漠族行得正做得直,这烧杀抢掠之舍绝不会做,你若是觉着我有嫌疑,大可让官府来查。”漠佐勒也没给他留面子。
“你明知官府定会偏袒于你。”黎怀英一开始没让官府参与此事,就是为了私下好好惩戒,这个时候也不会牵扯官府。
一旁的漠世郴也看不下去,这不是脸面问题,若是黎怀英小题大做,不管是今日还是日后,漠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身为漠家子嗣,自是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遂,上前,略微礼貌地问道:“那么,黎老爷私自闯入我漠府,不知官府会不会小惩大戒?”
黎怀英也不怵官府,可是若是官府真来了,也是漠家占理,他这个时候无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可是,漠世郴好像高估了黎怀英,他根本就没放心上,明显就是在气头上,谁惹他都不好过。
“肯定是你烧了我祖宅,今日我就要你留下命。”说着就示意手下人动手抓他过来。
“等等,黎怀英,你这不是欺我漠家吗?我儿子什么时候烧了你祖宅?你又有何证据?你今日不说个子丑寅卯,我就让你知道我漠佐勒是不是好欺负的。”这都跑来抓他儿子,无异于跑到他的头上拉屎了,漠佐勒再不发作,那就真的是纸老虎了。
“证据在此。”黎力央拿出一推纸,撒到漠佐勒脚下,漠佐勒一看脸也白了,这是漠世郴的字迹,而,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也没看清。
漠世郴先是一怔,而后坦然地笑了,仿佛那个被诬陷的人不是自己,和自己也没有一丝半厘的关系。
漠世闵可是暗自窃喜,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漠佐勒当然不信漠世郴会做这种事,虽觉着他近日所做的事有些丧失理智,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了解自己的儿子,不会荒唐到这个地步,是以,根本就没仔细看那些纸上写了些什么就对着黎力央冷斥道:“随便几张纸也做得了证据。莫不是我漠家真的好欺?”
黎怀英可不是好对付的,接过话道:“烧我祖宅,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顾念你漠族的颜面,我连几张纸都不会找,明摆着拖时间,你若是再不识趣,莫要怪我不敬。”
黎怀英说的也是事实,把祖宅都烧了,谁能再忍?不过这人也是听风就是雨的,黎力央找出些信笺,他就昏了头脑,以为是漠族坐的,不过他也清楚就算是漠佐勒派人做的他也不能将他怎样,不过他最心爱的儿子可就不能这么放过了,怎么也要挫挫他的锐气。
漠佐勒也还真不敢怎样,黎怀英是全族人都在这里,他不过是移居来的,若真的一发不可收拾,那么他真的是孤立无援。
“郴儿,你说句话。”漠佐勒此时也真的是没办法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无话可说。”漠世郴不是不想为自己辩解,而是他以为是漠世闵做的,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只要那个人姓漠那么就很难善终。
漠世闵没有做过,当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还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就盼着黎怀英将他抓去。
不过,还是不能面上看不过去,也虚情假意地为漠世郴说了话,“二弟,你别把什么烂摊子都往自己身上揽哪,这可关系到我们漠家的名声哪!”
“大哥,这不正遂了你的心吗?”漠世郴根本就不屑辩解。
“二哥这是什么话?自己做的就自己承认算了,免得全家人跟着遭殃。”漠世铮可就是个看戏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闭嘴!”漠佐勒对这个没头脑的儿子也还真只能恨铁不成钢,这件事看来,不管是不是漠世郴做的,他都跑不了,但这又不仅仅是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就了了的,这可关系到漠家的存亡,若是整个匋关不容,那他只怕是不能完成任务,这也就罢了,漠世郴可是他最为器重的儿子,不能放任不理。
“漠佐勒,你别演什么把戏,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漠世郴,你若是阻拦就别怪我心胸狭窄,容不下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够明显了,也就是说你今日不让我带走,只让在这匋关也待不下去了。
“来人,带走。”黎力央指挥着下人。
“等等。”漠佐勒呵住他们。
“莫不是你要阻拦?”黎怀英可是来了许久,都有些不耐烦了。
“你那证据我不信,我儿子是清白的,你要带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我查清楚之前,他若是少了一根手指,我定踏平你喀黎族。”这话说的也真是够有气势,黎怀英也只得他绝对不是红嘴白牙一碰就能说出来。
“好。”黎怀英倒也爽快,其实他本就不信是漠家人做的,毕竟这匋关漠家都还要看他三分面子,可是祖宅被烧脸面放不下,有了漠佐勒寻找他也轻松不少。
“不过,得有个期限吧?你若是十年八年找不出,我还得好吃好喝的招待贵那许久公子不成。”他也不是傻子,了不能这么无限期下去。
“就三个月如何?”漠佐勒也不啰嗦。
“三个月,我屋子都能建好了,到时再让……让贵公子顺便在我府邸烧了不成?不行,就一个月。”他本想说“他”,可是这么一说,不就等于承认了他在诬赖漠世郴不是?
“好,就一个月。”这说话的不是漠佐勒,而是漠世闵。
若是外人,那么只怕这几日都跑得无影无踪,就算是查出是谁,只怕也不能将人抓回来,到时漠世郴不就……
“大公子就是爽快。”黎怀英对漠家的事了如指掌,漠世闵兄弟物漠世郴不和他可是知道,却不想他却要置于死地。
“闵儿……”漠佐勒可是有些气恼,可是嘴巴长在漠世闵脸上,管不住,何况,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回?
“爹,二弟在他们手里。”这个时候依然还是一副关心弟弟的好兄长,眼神都有些无辜了。
只怕漠佐勒又要以为他是太紧张漠世郴了,再加平日也没什么脑子,也就情有可原了。
“如此,还望漠老爷尽心尽力,否则,逾期二公子有何闪失我黎族可是承担不起,有请二公子走一趟吧!”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漠世郴也住在黎胜客栈,只是有人轮番看守,根本就不可能出门。
这边,曼华住的小客栈来了几个人。
“你听说没,放过烧了黎家祖宅的人就是漠家二少爷,当真是没想到啊!”
“怎么会?二公子平日温文尔雅的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烧了黎家祖宅?你这是以讹传讹。”
“哎哎,我可是听我娘子说的,她在黎家做事,现在漠家二少爷可是被黎家关了起来,饭菜还是我娘子做的嘞!若是没有做,那漠老爷是这么好欺负的,儿子都让人关起来了,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什么啊,那是人二少爷帮着黎家抓纵火之人。”
“帮?那还用人看守啊?我前几日去黎胜客栈送货,看到就打听了一番,果然是漠家二少爷。”
“这么一说,没准还是真的。”
三个人可是大老爷们的,大白日聚在一起,喝喝酒闲的无聊就聊聊人家家长里短,何况这漠黎两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他们可是很感兴趣啊。
这小客栈就是简陋,房子不好,隔音也差,这些话全都落在了楼上的曼华耳朵里了。
曼华眼眸子抬,嘴角勾了勾,看来,漠族同拉黎族之间的争斗可是一触即发了。
唤来一只灰鸽,将书信传出去后,曼华可就睡了。
楼下掌柜的也很是奇怪,曼华整日除了用膳时间就是睡觉,不过只要他有银子赚他也不会过问半句。
慕容正德一接到曼华的书信就即刻奏请派人整顿镇*压,说到底根本没有什么动*乱,可是他要说有,那就是有了,大周皇帝也不是傻子,可是这种小事就遂了他的心意,好歹澜妃现在身子不好,虽和慕容家并无多大往来,却也是她的父亲,这么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可是曼华要的是督军的位置,他却替他求个安抚的闲职,也不知曼华该如何是好?可是慕容正德又在想些什么?莫非他不愿助曼华了?
曼华接到慕容正德的回信时已经过了大半月,离黎怀英给漠佐勒的期限只有五日了,可是漠佐勒还真的只能干着急,根本就黎怀英也暼到了一旁的漠世郴,心里恨意更甚,只问道:“大人,不知大人传唤草民父子二人所为何事?”
“本官接到状纸,状告你父子二人杀人越货,可有其事?”
不愧是黎怀英,遇到这种事竟然如此处变不惊,“大人,不知状告之人是何人?又有何证据?”
“正是堂下漠世郴。”
“敢问漠公子,黎某杀了何人?尸首又在何处?”果然滴水不漏,心机不浅哪!
其实漠世郴状告他的这条罪名根本不成立,别说还没直接证据可证明他杀了人,就是有,只怕也被他处理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漠世郴有备而来,也不是为了置他于死地,只是要他在大牢里待些时间罢了。
“还请大人随我去看尸首。”漠世郴也不理会他,跪下说道。
“简直无稽之谈,黎某为人光明磊落,连偷鸡摸狗之事也为之不耻,更何谈杀人越货,大人,漠世郴这是诬告。”黎怀英很是恼怒。
“大人,家父所言非虚,我黎家要什么没有?怎会做那些龌龊的勾当?”黎力央本来就笨,不过一个时候他清楚不说话就是最好的了,都由黎怀英来说,辩解时也要随声附和几句。
“本官一查便知,来人,先将疑犯收押,你们若是无辜的,待本官查明真相,自当还你们清白,漠世郴前面给本官带路,韦大人传仵作。”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本来是师爷做的事,曼华一吩咐他还得屁颠屁颠地做。
“是。”
“草民领命。”漠世郴也站起来了。
果不其然,还真有尸首。
一行人将尸首抬走,漠世郴虽是状告之人,却也不能随意离开,曼华让人安排了房间,又派人看守着他。
曼华来到漠世郴房里。
“公子。”漠世郴很尊敬地行了个礼。
“可是下了死令?”曼华知道以那人的疑心自是不会放过黎怀英。
“公子神机妙算,只是公子为何成了这里的大人?”他本是无心报官,可若是直接杀了黎怀英,黎家这么庞大的家族,难保不会再有第二个“黎怀英”,要斩草除根不难,难的是黎家可是两国之间重要的人,若要两国交战,杀了他可不行,可是要报官,以韦大人那样的人,别说定罪,只怕还没查就说是他人栽赃嫁祸,直接将人放了,他本是有些犹豫要不要报官,可是在他回到匋关的那晚就收到“报官”二字,他当然清楚是曼华给的提示。
“你只须知晓这绝不是我所要的便好。”曼华根本就没打算全部告诉他,认可他的能力是一回事,交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属下逾矩了!”有些话聪明的人都知道不该问,可是每次见曼华他都是一人,明显没有手下,还是忍不住问。
“以后这‘属下’也不必自称,有些辱没了你的才华。”曼华清楚的知道此人虽卑躬屈膝,却也绝不是奴颜媚骨的人,万万不可折了他的尊严。
漠世郴倒是完全没想到曼华竟然如此看得起自己,应声道:“是。”
“请公子赐教,接下来该如何?”
“只须将证据指向黎怀英,并揭发其勾结钺国的行径,将其满门抄斩。”
漠世郴瞬时也明白了,那人虽让他除了黎怀英,可是不仅是暗中进行,而且没有连根拔起的意思,曼华此举是要激发钺国的不满。
两国交战,怎么会是小小的立场分明的两个小小家族矛盾就能激起来的?若不是曼华查到他们后面的人,只怕再怎么闹腾也是无用之举啊!
此时,正好也是大周使臣到钺国恭贺新帝生辰,也为了两国永结秦晋之好,谁人不知大周皇帝彦毅忻根本就没有年龄合适公主,不过是封郡主嫁过去罢了,若是按常理来说,他本是可以随便给个封号也就了了,可是楚寂尧竟然公然说大周并不将他放在眼里,随随便便一个郡主也派来和亲,而后将使臣和郡主敢出钺国境内,彦毅忻自然脸上无光,钺国有所动作,他自然不会退缩。
黎怀英被斩首不久,钺国就开始惶恐不安,首先发动了对大周的战争,大周也不甘示弱,派出了显仁大将军,此人虽不善武,可是多谋善断,做主帅之位甚好。
“大人,此地危险,大人还是随下官换个地方吧!”这越军都还没有攻破城门,他可就害怕得不得了,还企图拉着曼华一起,到时也能保住自己的官位了。
曼华理都不理他,甩袖出去。
“公子,已交战三日,接下来该如何?”
“你且回漠家,漠佐勒还需要你,他不会允许漠世闵这个时候动你,若是有需要我自会找你。”也就是说没事就不要找他。
漠世郴回到匋关这么久也没再回漠家,而是住在了曼华安排的客栈。
“是。”漠世郴也能猜到曼华此举的意义,他现在还不能让那人知晓自己倒向他人,心中顿时对曼华又有了感激之情,不管是漠佐勒还是那人,从来没看重过他的性命,曼华这么做怎能不让人触动?
很可惜,钺国也很重视此次战役,不仅威圳将军亲自上阵,就连摄政王楚寂城也随军做了监军,只怕楚寂尧对匋关一带是势在必得了。
显仁将军虽有智谋,却根本就不敌楚寂城一个从小忍辱的皇子更加多谋,应该是更加阴险才是,何况楚寂城从小暗自学得东西可是什么都有,若不是冥楼临阵反戈,只怕钺国天下就是他的了。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钺国大军就攻破大周防线,直捣匋关,此时虽未破城门,可是匋关的百姓已经惶惶不安,各自带着家眷东奔西逃。
对此,仁显将军也深深懊悔,虽不是他的过错,可是用兵不利就是主帅之过,加之,仁显将军赵厚岚又是崇尚儒学的学士,对百姓的流离失所,只觉都是自己的过失造成的,纵使再怎么懊悔,仗还是要打的,目前钺国就快攻破匋关城门,他也是十分心急,可是也只能心急,毕竟兵力不如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好在赵厚岚此人并不自负,他在匋关招兵买马,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招的人不是一般的士卒,而是真正有能力的人。
“将军,外面来了一男子指明要见您。”一士兵也不知轻重缓急的就进来禀告。
“现在战况紧急,你却拿这种小事来烦劳将军,真是不知军法了,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另一人看样子也是先锋,赵厚岚还没开口他就说话,看来赵厚岚还真的是太仁义,对他的属下太放纵了些。
“将……将军恕罪啊,实在是那人拿住了胡将军,末将才冒死前来求救的啊!”那小将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不可取,可是胡衍的性命捏在曼华手里,若是不能请动将军,只怕胡衍就没命了。
“何人如此大胆?前面带路。”令赵厚岚气愤的不是曼华的大胆的而是以胡衍的武功竟然被抓,此人定有所图,若不是为大周卖命,此人也绝不可放走。
那人前头带着路,赵厚岚远远就看到胡衍立着不动,想是被点了穴道,曼华却是坐在城墙不紧不慢,悠悠闲闲地等着。
“大胆蟊贼,竟敢私闯军营,拿下!”却是之前那先锋陆满封。
“小小先锋竟然置胡将军性命于不顾?”曼华早就探查好军营里的情况了。
这一问倒是有些让他哑然,遂道:“你速速将我们将军放了,我留你全尸。”
“如此大言不惭!”话说出口的瞬间已经有一粒小小的石子从地面弹起朝着陆满封的死穴飞去,陆满封大惊,根本就躲不开,正要呼救,石子已经打了上来,却是没了力道,不足以致死,却也够让陆满封难受的了。
“元…帅…”陆满封当众出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受了内伤,说话也断断续续却还是不死心,赵厚岚抬手止住了他出言。
“不知阁下到军营有贵干?”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下虽是鲁莽了些,却也是迫不得已。”
这话虽让赵厚岚有几分欣喜,此人必定能以一当百,却也有些担忧,若他是钺国派来的细作,无疑是引狼入室啊!
“元帅不必担忧,下官新任匋关,本是该递上拜帖再见将军,可是匋关如今混乱不堪,下官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将军谅解,此乃下官的委任状。”曼华将委任状递上,那士兵上前来拿,没了之前的恐惧。
曼华也解开了胡衍的穴道,胡衍本想和他大打出手,实力悬殊虽大,可这么多人在这,他也未必就会落下风,可是听到曼华说的,没有赵厚岚的命令他也不敢随意动手,只能忍着。
曼华看他那样只怕是不服气的成分比丢面子的大得多,只是假意笑道:“将军,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况胡衍看赵厚岚也没有半点要对曼华怎样的意思,也不好太过了。
“阁下言重了!”倒也没说原不原谅,只怕是心里还笃恨着。
“请大人随本帅进内详谈。”
曼华递上的可不止是委任状,还有破敌之策,当然,那是曼华让漠世郴写的。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