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世郴跟着曼华来了越国,不过曼华很少让他出面。
“公子,都安排好了。”
“世郴,这种事让你去做确实大材小用了些,回到大周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曼华确实不善谋略,不然也不会出那种底下的法子让漠黎两族纷争,可是他很适合居高位。
漠世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曼华的能力不容置疑,可是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曼华却提了出来。
“世郴告退。”漠世郴也许这个时候才是真心觉得这个主子真的很好,曼华曾为他的性命考虑,让他回到漠家,那个时候也许或多或少的触动是有,不过根本就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那时也许是还要用到自己,这时是真正的关怀。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建功立业,大展宏图才是人生的最终追求,曼华懂他。
不日,大周的使臣部下冲撞礼部尚书韦伯榛的独子韦祗杰,韦祗杰见对方是美人却起了色心,就要将人带回去,那美人功夫可不弱,三下五除二将他打成了猪头,韦祗杰要将人打死,旁人却出面说她是曼华的人,韦伯榛只把那人打入天牢,只等曼华等人走后,定不会记者一个小小的部下,到时再将其处死。
曼华直接到了天牢,此时韦伯榛也在。
“沐将军,天牢重地,即使是摄政王也得拿了圣旨才能进,将军虽是客人还是莫要让下官为难的好。”韦伯榛怎么可能轻易放了那人?
“大人,他若真的冒犯了令公子,以他区区侍女的身份本将也不敢求情,本将不过是探望一眼,以免跟着本将的手下心寒罢了,并不会作出什么让大人为难的事。”
韦伯榛听闻那人不过是个侍女也就放心多了,让曼华进去看望。
曼华本就是有心,天牢虽不比一般牢房,却也分男女,这也是漠世郴告诉曼华要个女子的缘由。
曼华进去,里面一片昏暗,那些女囚有些哭哭闹闹,好似疯了,有些连哭闹都不,一动不动,忽而自顾自地傻笑,大概是得了癔症。
慕汐靠着墙修习内功心法,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女囚是如何过活。
曼华在这一堆人中走得不是很快,韦伯榛在前带路,他不好走得太慢,只能抓一把石子,连路带着些许內劲朝女囚扔去,那些女人平日吼吼闹闹的韦伯榛也就习以为常了。突然那扔出去的石子朝着自己扔了回来,曼华看去,是在拐角处的一比较安静的牢房,曼华走过时故意往旁边的牢房靠了一下,那女囚直接抓住可他的袖子不放,曼华没有挣脱,怒道:“你这疯子,抓脏了我的袍子,不要也罢。”曼华若是不能挣脱那也太不像话了,他还是甩开了她,站在原地嫌弃地脱了外袍。
韦伯榛一听到曼华的声音就回过头来,看着曼华正在脱外袍,正要催促曼华快些时,曼华向着另一个牢房走去。
那个就是慕汐所在的牢房。
那颗石子袭向慕汐,慕汐正修习内力,直接把石子弹回去,正疑惑慕汐,却听出来曼华的声音,走了几步出来,她心心念念的曼华,此时正站在她眼前,慕汐知道不是幻觉,可是千言万语此刻都在心口怎么都说不出口。
韦伯榛过来,“还请将军速速随下官来。”
曼华抬手止住了他,对着牢房里那个穿着囚服,头发散乱的女子道:“汐儿,是你吗?”
曼华说不出自己此时心头的感受,他知晓慕汐在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知晓归知晓,亲自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有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强行带走她,为什么不早些来带她出去。
“是我。”也许想说的太多,到了最后终究抵不过他这么一问,只能以最简洁的方式让他知道是自己。
韦伯榛此时也不知该不该说话了,这两人对看了好久,也就说了这么两句话而已。
“将军……”韦伯榛可不能让曼华就在这里站着了。
“将门打开。”曼华怒了,就连那些女囚都被吓了一跳,不敢出声。也许他简装生气过很多次,可是,这次是他到现在为止为数不多的气恼,就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曼华这样子真的有些吓人,可是韦伯榛可是混官场的,真把人放了那他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还请将军莫要为难下官。”态度也是摆在这里了——就是不开。
“好,本将军不为难你,我找钺帝去。汐儿,等我。”曼华扬长而去,留下呆怔的两人和一群疯女人。
很快,韦伯榛也反应过来,跟着出去。
慕汐还是站着,望着曼华离去的方向就就不能回神,他来了,留下“等我”就走了,一切就像是梦一样,慕汐不敢去触碰。
曼华,你回来了,我错了,楚寂城哪里能和你比?我以为不用守住你的心,却忘了你没了记忆,也会有怨怼,也会有不满,即使你不质问怀疑也是合乎情理的,我怎样也不该说你不如楚寂尧的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不过困住我的人,而你的身影一点点的腐蚀我的心哪,我多希望你来,站在却又希望你走,楚寂城知晓你是冥楼楼主的话不会放过你的,你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救得了这么多人。
曼华没有直接进宫见楚寂尧,而是等到了翌日早朝,楚寂尧本就无意见他,早朝更不是他能参与的,曼华直接跪在了大殿外,别无他法,楚寂尧让他进去了。
“沐将军可知此举有失风范?”楚寂尧对曼华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喜。
“臣自知有损大周国体,若非情非得已臣断不会出此下策,还请钺帝替臣作主。”曼华那样子还真是像个找人主持公道的。
楚寂尧根本就不知他到底要怎样,可是又不能在朝臣面前直接推拒,只能道:“沐将军慢慢道来。”
“臣手下的侍女得失了韦大人的公子,被官被差抓进大牢,臣前往探望,却遇到臣心中的女子被关押在大牢,还请钺帝放出,臣也好早日晚婚,回到大周向我皇复命。”
曼华没有提韦伯榛的事,他还需要他的见证,让楚寂尧知晓他滥用职权只怕他就更加不会乐意说明那完全是场“偶遇”,漠世郴说过:蛇打三寸,像韦伯榛这种圆滑的人捏得太死只怕会反咬一口。
楚寂尧改了不愧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并不回应曼华,只责问韦伯榛:“韦伯榛,你可知私入天牢乃死罪?”
韦伯榛当然知晓孰轻孰重,渎职之罪其他大臣说说情最多不过是降职罚俸禄,若是以滥用职权,可是死罪啊!
韦伯榛跪下,正要自认渎职之罪,可是曼华却开口了。
“钺帝,韦大人不过是为臣所迫才犯下过错,还请钺帝责罚于臣,饶过韦大人。”曼华这可是顺水人情啊,不管怎么说,即使他犯了错,就是处罚也轮不到楚寂尧,就算罚,也不过是小小惩戒,曼华来和谈,没完事之前他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既然沐将军替韦大人求情,那沐将军可知我钺国天牢重地,外人可不能私闯?”这“私入”和“私闯”可是天壤之别,私入可以说是不懂规矩,可私闯可就不一样了,那是死罪!
“臣无知,还请钺帝恕罪。”漠世郴说了不能认,再怎么逼迫也只得认下自己无知鲁莽的罪行。
“沐将军来者是客不知者无罪,可是朕不知小小侍女竟能劳动将军去探看?”果然是千年的狐狸,处处都能让曼华无路可走。
“臣知错,臣原本不愿将这事说出,如今看来不说不行了,那是臣的贴身侍女,已怀有臣的子嗣,臣断不能睁眼看着臣的孩子胎死腹中,故去逼迫韦大人,当时说与韦大人的是不想属下心寒,实则是紧张肚中的孩儿,情急之下才私入了天牢。”这么一说可就情有可原了,那侍女怀有身孕的事他并不知,也是今日进宫之前漠世郴告知他的,想必漠世郴早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才防了一手。
“哦,竟有此事?速速传太医那侍女诊脉。”楚寂尧可是不信曼华会这么面面俱到,也是,在他看来,沐冠就是个头脑简单的死将。
“是。”张公公吩咐人去做事。
“沐将军,此举可是让朕很是不满,你已有子嗣,还坚持娶我钺国公主,不是给朕难堪吗?”这不过是个名堂,楚寂尧要应付起曼华还是有些费力的。
“钺帝,试问自古功成名就者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臣不过也是追寻我大周人多子多福的礼俗罢了,公主下嫁定是以正妻之位许之,断不敢委屈了公主。”曼华此时还真的想直接杀了楚寂尧,这么应付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既是如此,朕也就不说什么了。”楚寂尧还想大事化小,就这样摆着算了。
“钺帝,臣要求娶的女子被您关押在天牢,臣如何回大周向我皇交代?”今天不放出慕汐是不行的。
“不知沐将军所说的那女子是何人?犯了何罪?”
“是风慕汐,臣不知她犯何罪,不过定是不会作出忤逆犯上的事,还请钺帝明察。”曼华的态度根本就不容许楚寂尧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风慕汐?刑部侍郎去查,定不能冤屈了她,否则沐将军定不饶你。”在朝堂上楚寂尧最大,可是他却拿曼华说事,这明显的就是再说曼华反客为主。
曼华本就是个武将,听出来的话也当做听不出来并不过分,也就谢了楚寂尧。
“钺帝,臣想将风慕汐接到府中,若是李侍郎查明并无大错还请钺帝海涵,放了贱内。”这话撂在这里你是放也得放,不放还得放,她就是我沐冠的妻子了。
“沐将军,法不可废。”那李侍郎也是个木头脑袋,楚寂尧摆明了是叫他走走过场,他却认真起来。
显然,楚寂尧对李侍郎的表现有些满意,虽不能再囚禁着慕汐,可是也不能让曼华如愿。
“李侍郎不愧是我钺国刑部官员,沐将军,既是国法不可废,不若将疑犯关押在宫里,朕定不会委屈了将军夫人,待李侍郎查明后,若是小罪亦或是无罪,也在宫里行了封礼,再完婚也算是朕为将军做些补偿。”如此处变不惊,也不知是他根本就没有把曼华放在眼里,还是一切都在掌握中了。掌握?恐怕也未必,否则也就不会容许曼华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了。
“谢过钺帝。”曼华知慕汐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楚寂尧自己将人带进皇宫,那么,他也必定护她周全。
慕汐没有打坐,曼华的出现扰乱了她平静的内心,她不愿去想,可是又不能控制自己真的不去想。
“打开牢门。”慕汐不认识这人,一看也知只怕是主管这天牢的官员,不过知曼华使了什么法子楚寂尧才放了她,不然别说是大臣,哪怕是楚寂城,就算再给他些胆子他也不敢私自放任,除非他不想要摄政王的位置了。
“姑娘请吧!”那让开门的官员对慕汐还是很有礼貌的。
慕汐也不问是去哪里,跟着就走了,快到了天牢外,来了个老宫女,拿着件袍子替慕汐披上,慕汐接过自己披着,老宫女也不觉得难为情,任她自己来,慕汐也不想多说,可是看到骄子慕汐就有些疑惑,这是宫里的骄子,楚寂尧派去纳兰府接她入宫时她见过,难道是要进宫?慕汐还是问了,
“不知姑姑要将罪女带到哪里去?”
那老宫女也不打哑谜,直接告诉她,“小姐,奴婢奉皇上之命接小姐进宫,其余之事奴婢也不清楚,还请小姐上骄。”
还真的是楚寂尧?为何不是放她回纳兰府?或许直接放了?慕汐实在是不明白,可是明显的既然是楚寂尧的命令,她若是反抗这里的人只怕她就过不了,慕汐上了骄。
慕汐被抬到一座宫殿,这宫殿也是小,许是那些才人住的,宫女倒不少,慕汐自己沐浴更衣之后,那些宫女替她梳了头发,不久就有太监来报,说楚寂尧要召见她。
“罪女风慕汐拜见皇上。”如果真的可以慕汐还这么不愿意见到他,可他的地位摆在那里,不见怎么行?
“起来吧!”楚寂尧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许久才叫慕汐起身。
慕汐起来也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等楚寂尧开口,可是楚寂尧叫慕汐起身后就自己忙着批阅奏折,根本就不理会站着的慕汐。
慕汐不想同他有过多的牵扯,可是这样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皇上政务繁忙,罪女先行告退。”
楚寂尧还真的没见过这种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女子,有些好奇又有些恼怒。
“等等。”慕汐的脚步都还没有抬离开地面,就传来楚寂尧阻止的声音。
“你认识沐冠?”楚寂尧也没有抬头,边看奏折边问。
“禀皇上,罪沐并不认识。”慕汐确实不认识沐冠,她也还不知曼华已改名为沐冠。
“哦!沐将军可是非你不娶,你竟然不识他?”楚寂尧抬头看了看慕汐,慕汐低着头可是看不出有半点的畏惧和不安。
慕汐抬头冷不防地对上楚寂尧打量的目光,没有半分畏惧和尴尬,直接跪下道:“皇上若是执意,不若……再将罪女投入大牢吧!”慕汐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沐冠,莫名其妙地嫁给他?怎么可能?她宁愿去坐牢。
楚寂尧本以为她会和沐冠勾结起来,可是慕汐却说不认识沐冠,宁愿回到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天牢,也不愿嫁给他,心情好了很多,不过沐冠那里只怕是他不能左右的。
“下去吧!”楚寂尧有些讨厌这种被慕汐的表现而影响心情的感觉,可是被慕汐看出,直接让她出去了。
“是。”慕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楚寂尧已经很容忍她的放肆了,可不能得寸进尺。
慕汐出来后就去了贤妃的宫殿。
“娘娘!”慕汐只是打个招呼,没有很正式的行礼,贤妃也不介意,上前拉着她进了内殿,等宫人都退下后才说话。
“风姑娘吉人天相,我替你洗尘。”贤妃是真的替慕汐高兴。
“慕汐何德何能承蒙娘娘挂念?慕汐满饮此杯多谢娘娘。”对贤妃,慕汐说不上其他的,最多不过是可怜她,没有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两人碰杯喝下酒水,贤妃倒是很欣赏慕汐,可是,她活不成慕汐那样,她没有她潇洒,可是她不知慕汐其实也被很多东西羁绊着,她过得也很憋屈。
“娘娘,人活一世怎么个活法还得在你自己,慕汐言尽于此,此外慕汐也不能再帮衬些什么了。”慕汐说的是实话,她如今自身难保还怎么护她?
“我知道,我会离开这个监牢一样的皇宫,你就放心吧!”贤妃貌似比楚寂尧其他的妃子要招人喜些。
慕汐回到住处,宫女把晚膳都准备好了,慕汐这才知天也不早了,用过晚膳后慕汐没有去打探些什么,毕竟是在宫里,楚寂尧如今又让人看不透不能轻举妄动,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躺在床榻上的慕汐根本就没有睡意,心里满是疑惑怎么睡得着?楚寂尧为何会出尔反尔?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何况他是皇帝,视威严定是胜于其他人许多的,还有他今日提到的沐冠到底是谁?要娶我?对了,在天牢里时那个韦大人好像是唤曼华“将军”,当时并没有留意,慕汐仔细一回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那么那沐冠是不是就是曼华?还是曼华替他办事?此人能将自己从天牢弄出来,不管是不是不光彩的手段,其势力必定也让楚寂尧忌惮三分。
慕汐就这么一直想着,到了天明,慕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从牢里放出来,对这软床榻不习惯,还是心里的事没有解开,根本就一夜未眠。
很难得,楚寂尧的妃子们没有来为难慕汐,慕汐对此都很是讶异,楚寂尧隔三差五的就召见自己,或是陪他用膳,或是站在一旁,可是那些后宫里的女人都没有给她难堪,若说是忌惮楚寂尧倒也未必全是吧?以前也没怎么把楚寂尧的话记在心里,这次怎么会这么乖?
慕汐走过御花园,听到几个小宫女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停下来一听。
“你说咋们娘娘这几日被那女囚气得不轻,往日早就冲上门动手了,这次怎么这么忍气吞声的?”这个宫女想必是哪个妃子身边的,这么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性。
“不忍怎么办?那不过是个女囚罢了,就算封了公主也只能是别人的,娘娘才不会这个时候去找麻烦,为了一个女囚让皇上对娘娘有看法,那可是不值得的。”这宫女也不是傻子,小小年纪就懂这些,只怕是宫里的险恶看的也不少了。
“算了,我要是也有这个命封个公主,就算嫁给个奇丑无比的男子也甘愿。”小宫女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没出宫呢!这种话也敢说?
“唉唉唉……脸红了……你看看……”另一个宫女打趣道。
“哪有,你别胡说……”
慕汐不傻,她听得出那宫女口中的“囚女”说的就是自己,可是封公主又是怎么回事?楚寂尧到底是何意?莫不是真要自己去和亲?
跟在慕汐身边的宫人生怕慕汐一个不高兴就去找那宫女的主子麻烦,她没名没份的,却有皇上护着,到时候那妃子不还得拿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出气?可是出乎意料的,慕汐淡淡走过,那两个宫女顿时也有些害怕,担心祸从口出。
曼华等了好几日宫里都没有任何动静,漠世郴却让他按兵不动。纳兰绅准备的也差不多,过几日就启程回乡。
与楚寂尧的约定也快到了,楚寂尧倒是不动声色,曼华可是怕夜长梦多。
“公子,钺帝可不简单,他要的是江山美人,若是逼急了只怕他宁毁之。”漠世郴说得不无道理,自古以来但凡是君主没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就算自己得不到只怕也不会如了他人的意愿。
“世郴,你不认识她,否则你也不会说这种话了,为了她我才去的大周,如今明明很近,却不得相见。”曼华越来越放不下慕汐,也许从他坠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只是害怕承认,他没有失忆,慕汐介意菲儿,他对菲儿不过是兄妹之情,他不想再去恨谁了,他就想和慕汐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若不是楚寂城威逼,慕汐又不得不委曲求全,他也不会到大周,对慕容澜也许这个时候才知道她真的是为了自己好,这样阴谋算计的日子实在是太累了。
“公子未免也儿女情长了些。”不是漠世郴不了解曼华或是慕汐,而是他根本就不曾爱过谁,进了漠家,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否则,以漠佐勒的性情怎么可能知晓他冒充还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