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徇走出王礼度的房间时脸气得通红。
欧阳徇走到正厅时又碰到朦月,这才气消了些,
“朦月姑娘找我有事?”
“大人,是汝嫣姐姐找您有事情。”朦月回答。
欧阳徇以为陈汝嫣会问他刚刚王礼度找他有何事,毕竟,王礼度的行为有点鬼祟。但出乎意料的是,见了面汝嫣二话没提这个。
“欧阳兄长,汝嫣有一事相求”。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求字吗?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与王礼度谈完话的欧阳徇似乎变得和陈汝嫣更亲近了,说话也没那么多客套语了。
“汝嫣希望兄长能派人去附近的几个城镇打探调查一下,衙门有没有有中年男人失踪的案件。”
”这是……因为那具浮尸?“欧阳徇问。
汝嫣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即刻派人去办。“
“那汝嫣先在这里谢过欧阳兄长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出去了迎面碰上紫风,玄霜,降雪,朦月四人,寒暄问候了几句。
降雪望着欧阳徇远去的背影说道:“看来欧阳大人很急啊!“
“这才是真男人,办事风风火火,为人又仗义,我就是喜欢这种男人!“紫风接道。
“紫风姐,你今天上午还说欧阳大人婆婆妈妈,对谁都是哈背哈腰的,像个窝囊废。“朦月毫不客气地戳穿了紫风。
“有吗,我有那么说过吗?“
“当然有,对了,你不是喜欢王礼度那种又肥又丑的男人吗?怎么,突然胃口又正常了,想尝尝年轻英俊的了,那你今晚还去王礼度房里找他吗?“说放的自然是紫风的”死对头“玄霜。
“降雪,汝嫣,你们看,她们两个总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你们快帮帮我啊!”紫风说不过,只能撒着娇搬救兵。
“好啦,你们两个就别再戏弄紫风了!”,汝嫣微笑着说。
倒是降雪一改平时淑静的模样,突然调皮地问紫风:“你又是从何起发现欧阳大人有这么多的好了啊?”
“就在刚刚发现的啊,嘻嘻!”紫风笑着回答。
“紫风姐肯定是看上欧阳大人了。”朦月接着调侃紫风。
“哟,那可不行,那咱们的王大人怎么办呢?放句话吧,你今晚到底还去不去找他了?”玄霜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调侃紫风的机会。
“去,当然去,为什么不去啊?”紫风一副大不畏的样子。
“啊,紫风姐,你不怕王大人那头色狼吃了你啊?”朦月问道。
“是啊,那王大人可不是善茬!”降雪也有些担忧。
“你们以为咱们的紫风就是善茬吗?”,汝嫣在她们的带动下,也变得活跃了,“到时候谁吃谁还不知道呢?”
“好啊,汝嫣连你也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紫风又佯装怒了。
打闹了一阵后,汝嫣一本正经地说:“好啦,我还有事要你们去办呢”。于是,几个人凑在一起耳语了好一阵子才各自散去。
晚上用过晚膳后,汝嫣和降雪在房间里说着话,一直快要到就寝时,紫风才出现。
紫风显得无精打采的,“玄霜和朦月还没回来吗?“
“你怎么来了,这般早?”降雪问她。
“早吗,已经很晚了好吗?妹妹”,紫风没精打采地走过来靠在降雪身上。
“你没去王大人那里吗?”汝嫣问。
紫风没有回答,反而问汝嫣,“你这镜子在哪,让我照照!“
“大晚上的你照什么镜子?“降雪表示对她哭笑不得。
紫风可不管,从里间拿出一面小铜镜,对着自己不同角度地照着,问“你们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变丑了,或者说没以前漂亮了?“
看到她们两都在摇头,又自言自语般说:“我也觉得我没变丑啊,还是那么漂亮啊,是不是现在的男人不喜欢这一套呢?“
两人被她弄得一头雾水,降雪说:“你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吗,我今晚去找了王礼度,他对我……还真是礼貌有度,完全变成……就是……谦谦君子了。“
“那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想他占你便宜啊?“降雪问。
“当然不是啦,就是突然兔子不吃草,猴都不吃桃了,黄鼠狼也突然不给鸡拜年了,你就会突然怀疑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我就突然怀疑我的魅力了,你知道吗?”
“好啦,你就别贫啦,到底有没有收获??汝嫣问道。
“没套出什么话来,那王礼度对我突然跟供圣母似的,客套得不行。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什么收获?“其余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缠了他半天,他送我两镯子,一簪子,值不少钱,不过,汝嫣,我先申明啊,师父叫我们出来听你的,不是说财物也要交给你啊,这可是王礼度送给我的。“
两人白了她一眼,表示不屑一顾。
第二天中午时,欧阳徇带来了一位中年妇女。只见降雪和紫风坐在汝嫣旁边。便随口问道:“怎么不见玄霜和朦月两位姑娘?”
紫风仍是一惯地不正经:“怎么,欧阳大人想她们了?“
见欧阳徇默不作声,转而又在他的衣服上作文章:“我说欧阳大人,这大热天的,你老穿这么多到底热不热啊,何不脱掉些凉快凉快?“
欧阳徇开始脸红了。
汝嫣见这紫风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便盯了她一眼给她一个警告。
紫风也知趣,只好作罢。
欧阳徇平时接触的也尽是些汝嫣,降雪之类的大家闺秀,第一次遇见如紫风这般风情刁钻的女子还真是招架不住。只能转移话题。
“昨日我派出的人在这附近的县衙调查过,只有这位刘大婶的夫君符合条件。”
汝嫣看了看刘大婶,女人长得五大三粗,皮肤也是黑而粗糙,平时似也是做粗活的,眼睛又红又肿,应该是哭过不少回。
“欧阳兄长有没有带她去看过尸体?“
欧阳徇回答:“已经看过,但是面目不可辨认,因此刘婶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丈夫刘大。”
“这位大婶,您夫君身体还有其他什么明显的特征吗?”降雪问道。
“我家男人左脸有颗大痦子,可是……可是如今也看不出来啊!“女人说着又哭了出来。
“你家夫君又是何时做何事失踪的?“汝嫣问道。
女人开始沉默起来。被问得多了,才支支吾吾地说:“我男人是铁匠,我们两口子是开铁匠铺的,半个多月前,上这燕子崖给客人送刀……送刀……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
上燕子崖送刀,想也能想到给谁送刀。大允律法规定,不得给匪徒提供兵器粮食之类,否则以同罪论处。难怪,这妇人开始一直不肯说,真被问急了才说出来,就是怕吃罪。
“定是被胡万给杀害了,然后再抛下崖底。“欧阳徇叹了口气说道。
妇人听了这句,立马号淘大哭起来,声音异常洪亮,震耳欲聋。
“死鬼啊,叫你别去,你偏要去,偏要去……!”
”哭就哭,别嚎啊!“紫风皱了皱眉,小声嘀咕到。
“紫风!”降雪示意她不该讲这样的话。
“我错了,我错了哈,”紫风双手作着揖,小声地对降雪认错道,“这女的哭得跟别人不大一样,人家是哭的,她是干嚎。!”
欧阳徇也不堪其拢,连忙招呼下面的官差把刘婶带了出去。
汝嫣看着这妇人,又想起自己的兄长来,不禁心情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