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姐姐,你们买着多缸回来干嘛啊,家里不是有两个么?”宝儿咬着娘亲在镇上给他带回来的肉包子,包子里的油顺着流得他满手都是,看着娘掏出帕子给他擦拭。
“你姐用来酿酒的,明天要不要跟娘上山摘葡萄?”
“好啊,好啊,姐姐说宝儿是男子汉,宝儿也可以帮娘摘葡萄。”
这次去镇上把蘑菇和人参卖了,又赚回了一百多两的银子,古氏看着这日子越过越有盼头,孩子们也懂事,心中充满着喜悦。
母女俩连夜把新买的五口大缸洗好擦干,移进地窖放好。
第二天一早,霜霜学艺去了不说,古氏带着宝儿上山摘葡萄,来回几趟也摘了百来斤。宝儿如今吃的好身子骨也壮了,在山上跑起来比古氏还有劲。下午古霜霜也加入了摘采葡萄的行列中,母女俩基本把这一片的葡萄摘完才罢手。
“娘,我们把葡萄挨个摘下,等会还得用盐水泡上十分钟。”这次摘回来的葡萄有点多,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木桶来洗,只好分批制作。于是一个负责清洗,一个负责把葡萄捏破加糖拌匀后装坛,直到深夜才把七个缸子装好封坛。
“好了,咱们接下来就只需要耐心等待了。”辛苦了整天,一家人沉沉睡去。
吃过早饭的古霜霜依例上山去了,宝儿拿着小草刀出门摘青草,古氏整理好院子回房绣花,刚刚拿起绣棚。
“碰~”院子栅栏被人一脚踹开。
“死丫头,你给老子滚出来,害老子被关在祠堂这么久,看我不打死你这丧门星。”刘三儿一脸怒火的冲进院子,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就往房里走了进来。“那个死丫头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宝儿爹,你这是要干什么?”古氏哆哆嗦嗦的放下绣线。
“干什么?我要打死这不知好歹的拖油瓶,老子白养她几年,害老子关祠堂是吧,老子今天不打死她还翻了天去了。”瞄了一眼房里见没别人,一巴掌就把古氏甩倒在一旁,“都是你养的好闺女,说,那赔钱货呢?”
古氏慌慌忙忙的爬起来,因为不需要下田劳作,古氏的皮肤一直还是保持白希的,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调养,看上去比以前要年轻漂亮了很多。
“臭娘们,老子不在,你倒是养得水灵了,”刘三儿眼神闪烁着某种光芒走近了过去。
。。。。。。。。。
一盏茶功夫刘三儿爬了起来,嘟嘟囔囔的一边骂一边到处翻捣。
“贱、货,不打还不消停,这一个月你们也存了不少银子吧,还买了新衣衫,有钱竟然敢不给老子留着。钱都被你藏哪儿去了,老子还要到镇上去玩两把,憋死老子了。”
刘三儿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还把这些日子赚的两百多两银子银票全搜了出来,“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多银子,贱、货,平常老子拿个几十文你还装着哭得死去活来的。”看到尽然藏了这么多银票,心里火气更大了,拧起**上的古氏又是一巴掌。
“那银子你不能拿走,”这时古氏疼醒了过来,看到刘三手上的银票,也管不了身上的疼痛,一把扯住刘三儿。
刘三儿对着古氏就是一顿打。“你藏着这么多银子的事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怎么不能拿,这整个屋子都是我刘三的,叫你私藏,我打死你这贱、人。”看着她还是拽着自己衣角不放,一脚就把她踹开了去。
“那是我闺女采草药卖的钱,你不能拿走啊~~”古氏不知道哪来来的力气,蹒跚着的追过去试图扯着刘三儿想要夺回银票。
“啊~~~~”刘三儿操起院子里带进来的木棍“啪”的一下敲在她头上,鲜血瞬间从古氏的额头冒了出来,她应声倒下,鲜红的血液随着伤口流向地面,染红一片。
正摘好青草回来的宝儿,刚巧看到这一幕,“娘,娘,你怎么了?你打我娘,你是坏爹爹。”
宝儿抓着刘三儿的手臂一口咬下去,刘三儿手臂一疼把宝儿狠狠滴摔在门框上,宝儿小小的身体缓缓的从门框上滑落,倒地昏死过去。
刘三儿看都没看一眼,把银票揣在怀里扬长而去。
古霜霜还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正告别了师傅,提着今天的烤鸡正往回走。
“娘,宝儿,今天中午咱们吃烤鸡哦。”
平时这个时候宝儿会第一个跑出来接着她手里的吃食,今天怎么这么静,难道娘带着宝儿出去玩了?
“娘,宝儿?”院子的栅栏倒在地上,她顿时觉得不对,快步走进茅屋,只见房里一片狼藉。
“宝儿,宝儿,你怎么了?”宝儿昏倒在门边,再往里看,只见古氏衣衫不整的倒在血泊中。
“娘~~~~~”她上前试图将娘扶起,可是古氏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好似没有了一丝生气。
疼,心好疼,那种被抽去了灵魂的窒息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是谁伤了你们~到底是谁~~啊~~~!”一声痛苦的嘶吼声从她嘴里发出,屋顶上的鸟雀被惊得四处遁走。
这刻,少女眼中充满血丝,拳头紧握得手指泛白,指甲扎进了掌心渗出血丝。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我要救娘和宝儿。”丢了魂样的霜霜魔怔似的反复嘟囔着这句话,她费了很大力气的才把古氏和宝儿抱到一起放好。
“娘,宝儿,不怕,我会医好你们的。”
看着娘越来越弱的气息,急忙找出紫玉参切了一片给娘含到嘴里,霜霜颤抖着为她们查看伤势。
额发间碗大的伤口还在留着血,她把三七和地皮消磨成粉敷上止血,然后用布条包扎好。又打来一盆水清洗娘身上的伤口,发现那一道道被虐打的淤痕,身上已然没有一处好肉,古霜霜只觉得自己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她及时回来了,再晚上一个时辰,估计她看到的就是娘冰冷的尸体。
娘和宝儿头上的伤势都不轻,头部受了撞击昏过去,还需要观察头颅里是不是有淤血,不过宝儿的伤势虽然不轻却没有娘那么严重,她心疼的给弟弟敷好药草。处理好这一切已经到了黄昏,霜霜呆呆的坐在门框上,看着院子出神,眼前闪过这些日子跟母亲、宝儿在院中欢笑嬉闹的画面。
如今她们却躺在**上受苦,她很自责,以前觉得日子还长可以慢慢成长,却忘了这样的自己太过弱小根本没办法保护好亲人,对,她一定要变强,强到足矣没有人能伤害她重视的人,强到能够让她的至亲在自己的保护下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古霜霜坐在**边守候**,古氏母子依旧没有醒来,幸好药和鸡汤还是很顺利的喂下去了。
三更时分,古氏在噩梦中不断的梦呓“不要,宝儿爹,那是闺女的钱,你不能拿走,不能拿走啊。”
霜霜瞬间明白了这个差点夺去她亲人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刘三儿是吧,你好样的。
穿来之后的她还一直没有看到过这人,原主的死跟之前的事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所以根本体会不到那种彻骨之痛,也就没当一回事。
都是自己的疏忽,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清晨时分~
“师傅~”霜霜紧绷了一整夜的精神终于崩溃,扑到了无尘子怀里痛哭起来,强忍这么久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了。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无尘子从来没有看到爱徒这么失控过,有些慌了。
霜霜在师傅怀里哽咽着将自己被继父差点打死开始说起,一直到昨天发生的事缓缓道来。无涯子听完,眉头一皱,一股怒火不由从胸中窜了上来,“徒儿,你想怎么做,一切都有为师。”
“刘三儿,一定要死。”古霜霜从师傅的怀里缓缓的抬起头,一字一字的咬出来,愤怒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前主的记忆,加上昨日看到的场景,这刘三不死只怕以后绝无安生日子过,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
他的徒儿对亲人朋友至情至性,对敌人毫不手软,爱憎分明好心性。无尘子以前还怕霜霜太过善良不够果断,将来容易养成大患,如今他才真正放心了。
“师傅,这几天我想留在家里照顾娘亲和弟弟,她们至今还未清醒。”
“如此也是应该,为师让你休息七日,七日后你再上山来,至于刘三儿,此人不会再出现你的眼前。”知道这个差点会害他错失一个好徒儿的混账,就算丫头不说,自己也会除了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