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我们的笨小子嘛,又冲动做事又不计后果,还常常异想天开的笨蛋,好久不见啊!”长袍随意披着,只是在腰间固定了一下,露出白皙壮硕地胸膛,藤原今笑的一脸猥琐地说着欠扁的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在说谁,我顿时想要冲上去揍到他满地找牙,但木小安比我快了一步,之间他一个瞬移,接下来是某位变态大叔搂着腹部,然后倒地不起,传说中的秒杀!
看着倒在地上翻白眼的某变态大叔,我万分庆幸方才没有得罪到木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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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响,变态大叔才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他坐在榻榻米上,沏着茶还不忘偶尔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坐在床沿上一脸杀气的木小安。
好吧,话说一般大叔做这样委屈哀怨的表情应该是很欠扁的,我竟然会觉得藤原今做起来很风情万种,完了,难道我已经逐渐偏离正常的轨道!
不行,要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的世界观又要发生偏离。
“话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换做是任何人,在经历上次的事情后,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劳资可不是什么吃素的圣人。
“啧啧,这态度,小孩子太记恨可不好,会吃亏的。”变态大叔惋惜的边摇头边说道,那样子绝对是欠扁。
但我怎么说都是个有教养的孩子,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大叔,你这是玩哪一出?要是没啥大事,我还要赶着回去准备下午的课程呢。”
“嘿,我还当你下午准备偷渡进安培家看安培家的二小子呢。”
藤原今的话让我心里一惊,这人是在我身边安排了密探么?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不过表面上我还是保持镇定自若:“你不是说不要想那些异想天开的事情吗?”
“哦,闯进安培家或者偷渡进去确实是异想天开,不过要是有人带进去就不一样。还是说,你已经想清楚要和安培家二小子划清界限?”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警戒地看着他,心里拿不定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意思吗……”藤原今故意拉长声音,然后用审核的眼神看着我道,“凉那小子还是第一次会询问别人的事情,搞不好你真的是很特别也说不定。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去?搞不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会是个陷阱,但心念一动,我已经脱口而出答应了。我再次意识到,自己真是个冲动,做事欠考虑的笨蛋!
“很好,那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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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事情那么简单就解决了,就算现在是在通往安培本家的马车上,我还是觉得不切实际。
“等会你可能要先见另外一个人先。”这时候的藤原今已经换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即使他用宽袖挡住了脸,我还是可以从他的双眼中看到戏谑地笑意。
“谁?”看到他这个模样,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培家的家主,安培职大人。”
闻言我险些从座位上摔下去。
这,这是在耍我吗?我可没有心里准备见那样的大人物,更何况我还是戴罪之身,好吧,更确切的说,我现在有种做错事的小孩见家长的感觉。
藤原今笑的更加放肆,我的反应似乎对他来说是一种非常好玩的事情,他甩了甩衣袖,愉悦地说道:“放心,那位大人没有吃人的嗜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呵呵呵……呵呵呵”我笑的极为勉强道,“大叔,你真幽默!”
“好说,好说。”藤原今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让我想借身旁假寐的木小安的随身武器,直接往这变态大叔身上捅上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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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怀着忐忑地心情,终在马车的摇晃中到了安培本家。这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奢华壮观或者庄严雄伟,而是优雅闲逸,就像是世外桃源。
这应该是一座巨大的古宅,卧山而立。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长青棉树之间;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我宛如游走在梦境,恍惚间有种熟悉的感觉。
“到了。”藤原隐着笑意唤道。
我则像被从睡梦中惊醒的人,方意识到引路的藤原今和木小安已经停下了脚步,站在双开的门前,静心等待。
木制栏杆外偶有棉絮飞舞落下,清风带着芳香扑鼻而来,原应是修心养性之地,等待却让我倍感紧张。对于安培职的诸多猜测在脑海中翻滚不断,紧绷的情绪直到通传之人再次出来也未曾放松。
见变态大叔和木小安已经跨过门槛进入屋里,我也急忙赶上。怎想到,我前脚才跨过门槛,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直接让我弹了出去,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部重重撞到木制栏杆上后,再反扑到地上。先是听到栏杆发出清脆的折断声,再来就是各种小声的议论。
我痛的冒冷汗,就这样伏在地上半响没敢动。视觉渐行恢复后,第一个出现在视线里的,竟然是藤原今,他神情凝重的给我做检查,眼中布满了疑惑。
他见我已经恢复过来,开口问道:“攸司,你体内是不是养了什么东西?”
体内养东西?难道指的是红袖?
自从养尸场出来后,元气大损的红袖一直都在我体内深处沉睡,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强的结界,可以感应到。
我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一个苍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
“你就是冲九龙神庙来的?”
循声望去,只见从屋里走出一名老者,他悠闲地穿过藤原今和木小安之间,站定在我的面前。
“是。”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他不高,大概只到我肩膀,虽然是笑容可掬,但总有种威严感,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目光犀利有神,似乎要将我看穿似得。在他面前我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无处躲藏。
“你叫攸司,是和凉一起在狩猎森林被救出来的人?”
“是。”这时候我已经站起来,特殊体质再次发挥作用,身体疼痛与体内的血气也开始慢慢消退下去。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并非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只是内心的倔强又开始作祟,四周显然弥漫这一种诡异的气息,就连平静的木小安都露出紧张的神色,唯有变态大叔是始终带着戏谑的笑意。
只是没想到,上一秒还带着杀气的老者,下一秒竟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一个劲点头,赞许道:“不愧是空言的孙子,当真是勇气可嘉。”
哈?我顿时有种跌倒状况外的感觉,眼前这个稳重严肃的老人变脸怎么跟翻书似得,而且他竟然还认识我家老头。因为,空言就是爷爷的名字!
“小司,别那么惊讶,我们四年前还见过一面,不过大概你已经忘记了。”
奇怪,若当真见过,那么奇特的老人,我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老人家的话让我陷入了疑惑之中,思前顾后,最终决定在被自己折腾死之前,还是不耻下问地好,于是我很诚恳很诚恳地问道:“请问您哪位?我记忆不好,还真的对您没有任何印象!”潜意识告诉我,千万千万不要得罪眼前的人,不然以后有的苦头吃。
“我是你爷爷的师弟,我叫安培职。”
竟然是爷爷的师弟,而且还是罗城最大的那一位,呵呵呵呵,我忽然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努力的让自己淡定下来,我几乎有些机械地鞠躬,然后道:“校长好。”
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紧随而来的是藤原今大叔地爆笑,他好似看奇人似得看着我“噗……哈哈哈哈,攸司,我看你不只笨,还很呆,太,太有趣了。我说职大,看到了,我都说这孩子很有趣。”
安培职点点头,似笑非笑接口道:“其实很有趣,大家都进来吧。”说完,他便转身往里走,藤原今和木小安也跟了上去,唯独我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本能的停下脚步。
有过一次痛的记忆,身体会不由自主的做出反应,所以这是本能,就在我稍微犹豫的时候,屋里飘来安培职的话:“进来吧,没有结界了。”紧接着又是该死的变态大叔肆无忌惮地笑声。
我深呼吸,努力装出淡定的样子,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