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去了城南的义庄,找了一具与凌香身形差不多的女尸,之后又偷偷的潜入了偏院,将这具女尸放了进去。
之后一把火,扔进了柴房,连带着小院,燃起了巨大的火光,之前在凌香的屋子里撒上了一些香油,所以这一把火,烧的愈加的旺,势不可挡。
而这时的灵司耀,歇在华苑里,但是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偏院去了。
若不是顾及华家脸面,需要维护和华兰的表面情意,这几日,他不得不住在华苑里,然后故意的冷落凌香。
凌香是一个十分柔弱的女子,这一次为了给自己产下麟儿,耗费了所有力气,偏偏自己的儿子还遭人所害,她必定是十分伤心的吧。
灵司耀侧躺在床上,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娇弱欲滴,一口一个老爷,一口一个妾身的凌香。
素日里,他起床方便,那女子都会从后面抱住他,撒娇的让他不要走,如今冷落了她这么天,她是不是生气了。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只能先委屈凌香一段时间了,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一定好好弥补她。
而且凌香还年轻,大夫也说了,凌香的身子好生养,容易生大胖小子,等这个风头过去,他一定还会去凌香的屋子。
外面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冒出了一撮火光,灵司耀从床上慢条斯理的爬了起来,华兰也睡眼惺忪的看着窗外。
过了不久,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呼声。
“走水了,偏院走水了。”
灵司耀感觉自己的瞌睡立马就被这个消息给冲走了,偏院?凌香?
待灵司耀冲出去的时候,只能看到漫天的火光了,京城出动了巡逻的禁卫军,一起参与了救火,火势很大,一直到天快亮时才消了下去。
而在灵司耀奔走出去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子的双手,楞在半空中,久久的没有收回来,女子苦笑一声,穿好了衣服,起身查看府中的火情。
发生火灾的是宰相府的偏院,而公主府虽然是和宰相府合并了,但是他们两者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所以尽管火势再大,也没有蔓延到公主府的华苑这边来。
灵司耀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宰相府,在一夜之间,没有了。
还有凌香,对了,还有凌香,灵司耀急急地跑向偏院,却发现里面躺着很多具尸体,有一具尸体,是刚从偏院抬出来的。
那具尸体被烧的很焦,完全辨认不出来这人原本的样貌,可是从身形来看,却是和凌香是差不多的身段。
灵司耀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具尸身,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他一生当中有过三个女人,三个女人都为她生了孩子,可是对于这三个女人来说,只有凌香最乖巧懂事。
灵司耀在年少时遇上了虞浅,一直想和虞浅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后来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也为了光耀门楣,他不得不娶了现在的正妻,大炎王朝的长公主。
虞浅和灵司耀有很多美好的过往,但是这女子春心不死,进了宰相府之后,竟然还和别人勾勾搭搭,之前兰嬷嬷说她在乡下与其他人有私生子,灵司耀还不信,直到那晚上,他亲眼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形钻进了虞浅的卧室里,两人在屋子里行着鱼水之欢,真是不知羞耻。
灵司耀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虞浅,也就是在那时候彻底的死了心。
他人生中的第二个女人,就是华兰,华兰是一个权势和占有欲都很强的女子,她身为大炎王朝的长公主,自然和其他女子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正因为她有权有势,灵司耀对她的更多感觉不是爱护,而是恐惧和害怕。
而他的第三个女人,就是凌香,他与凌香结识,是在嫣红楼,那时候他一眼便看到了凌香,因为她的薄唇,实在是太像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了,那天晚上,他破例的第一次进了红楼,也第一次召进了一个舞姬。
采野花这种事,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渐渐的,他越来越沉迷于凌香的身体,也越来越大胆,甚至在长公主生辰的前一夜,他还去了嫣红楼。
在凌香面前,灵司耀不用掩饰,因为凌香一直将灵司耀放在首位,在她这里,灵司耀找到了许久没有的男人尊严。
在凌香进府后,她有了身孕,他看着她一次次的孕吐,她却一直安慰着灵司耀,说自己无事,哪里像华兰怀孕时,娇气得不行,还老是怪灵司耀伺候不到位。
一次次的相处,女子一次次的倾心相待,也让灵司耀,暗暗的对凌香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可是如今,这一把大火,将这所有的东西都毁了。
它不仅带走了他的家业,还带走了凌香。
而虞歌却是乔装打扮的混在人群中,嘲讽一笑,灵司耀,你如今做出这般伤心欲绝的表情,演戏给谁看?
不过,你害的凌香如此地步,若是只给你这一点惩罚的话,未免太轻了。
灵司耀这时候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突然从旁边走来了一位身形不怎么高的男子,只见男子摸摸地上的灰,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拧了起来。
“这个气味,不对。”
灵司耀听到这话,立马抬头看向男子,面具下的虞歌故作深沉的继续说道:“看来这不属于天灾人祸,而是有人故意作案。”
灵司耀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上来就提起男子的领口,差点碰到了虞歌那假装的喉结。
“你什么意思?”
“宰相大人莫生气,属下只不过是一个仵作,大炎王朝验尸的,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且慢慢说来。”
这火本来就是虞歌放的,她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件事的流程了,也清楚的知道这个火势是哪里烧起的,在他说来,自然是头头是道。
众人也是听的直点头。
这一次放火,也伤了不少人的性命,可是这些尸体,当年可都是踩着她母亲尸身上来的丫头老妈子,当年虞浅的死,跟她们可推不了关系。
所以她们的死,是死有余辜,只是这般死法太便宜她们了,若不是因为凌香走得急,虞歌也不可能让她们几个恶仆,这么容易的偿还了当年的债。
“是谁?”
“属下不知道,在这洛阳城,天子脚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宰相府放火啊,而且烧的还偏偏只是宰相的院子。”
虞歌的这一句话,看似平常,可是细品,就会发现许多值得深思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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