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宰相那边?”
“这你无需担心,那边,本宫会处理好,你尽管帮本宫做好这件事,演好这场戏即可。”
黄胜学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做不了君子,唯独做小人,他还顺手些。
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不愿意,虞浅对于他的意义,终究是有些不同,他初次见她,整颗心,整个人都为她倾倒了,如今要做这般陷害她的事,虽然是为了保全自己,但是总归还是觉得不行,所以尽管此刻,他还是有些难为情。
“二夫人他?卑职要是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二夫人,明眼的人,都是不会信的,二夫人何等的天姿国色,怎么会与我一个下人私通,这就算说出去了,旁人也是不会信的啊。”
“所以本宫到时候要抓个人赃俱获,这样她才没有辩解的机会。”
兰嬷嬷俯首向前,将她们的整盘计划和盘托出,而黄胜学听完此后,整张脸都涨红到极致。
而此时正私设的公堂上,衣衫褴褛的黄胜学也正讲到了这一点。
大堂外围了满满的人,此时皆是一言不发,黄胜学此刻就俨如一个说书先生一般,将剧情讲到了最重要之处。
灵司耀在堂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这是他成为宰相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摆出这般不和善的面孔。
黄胜学这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堂上的灵司耀。
“来人啊,将这泼皮的椅子撤下,一切茶具扔了,让他跪着回话。”
先前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德,灵司耀不仅没让黄胜学跪着,还给了他专门的椅子与茶具,让他慢慢的述说自己的冤情。
可是此刻,也是他亲自命令众人把这些东西撤下。
“宰相大人饶命啊。”
黄胜学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他昨天晚上的手已经被废的差不多了,如今,却只剩这副残躯了,那女子不是说,只要自己今天如实说,找一个百姓,围观人众多的地方,将事情闹大,然后再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就可以将长公主华兰拉下马,到时候宰相大人会力保自己吗?
可是如今这情况,怎么和意料之中的不一样,莫非昨晚上那女子是诓自己的?
然而细细一想,也不对,京城都传言,灵司耀已经与长公主闹翻了,所以宰相大人如今这般做法,肯定只是为了不让外人起疑心,才故意装出来的做派吧。
心里这般一想,顿时安定了不少,京城里面的权贵人的心思,可真是难猜,幸亏自己机智。
“继续说。”
良久,大堂上又传来了这样的几个字,声音确是清冷了许多。
灵司耀虽然这几日看不惯华兰,但是也不想闹到至死不休的地步,可是如今这男子是在洛阳城,是在帝都拦下的他,身边又有如此多的人作证,所以此刻就算他想喊停,想必围观的百姓也不会答应。
抛去这些不想,灵司耀也想知道,当年华兰她们究竟是秘密了谋划了什么事?为何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旁边的百姓们也是兴趣正浓,对黄胜学所说的这几个人物的后续发展,甚为关心,一边感叹人心不古,一边坐在地上,打算将这件事听到水落石出为止。
而虞歌,也在这众多之人当中。
她以民为饵,灵司耀的性情,她早就看透了,正因为他贪图表面的清廉之誉,才会一步步的踏进她设好的这个圈里面。
灵司耀,你就竖好了你的耳朵听好了,当年的虞浅是怎么被诬陷,是怎么被你厌弃,你又是如何的对她不起?
我倒要看看,一向自诩为君子的你,拿什么去面对当年虞浅的一腔真情?
堂下的众人此刻也是卯足了劲头,伸长了脖子,生怕落下一句重要的话没有听到。
黄胜学叹了口气,双腿跪的趣÷阁直,缓缓的说出了这件事的下半部分。
彼时,接了华兰的命令,黄胜学虽然是千般不愿,但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只得迫于无奈,答应了她们。
他之所以会答应华兰,还有一个重要的私心。
因为他极其的爱慕虞浅,但若是按照今生的这般发展,就算到死的那一天,他与虞浅,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他也想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也不一定。
要知道,虞浅可是黄胜学日思夜想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他能将真实的虞浅拥入怀中的话,那般滋味,肯定是极为的畅快。
而长公主的这一计,也满足了自己的好色之心。
黄胜学从公主府出来后,做的事还是如以前一般,还是会正常的去巡视,还是会正常的出府采购,只是采购时,他换成了另一个与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让他去帮自己采购女人的那些贴身用品。
这个人,也是兰嬷嬷找的,还算是听话。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半月,离长公主和他定的计划时间,越来越近了,相反之前的愧疚来说,越是接近这个日期,他竟然慢慢的兴奋起来。
在他行事之前,连着好多晚,他都梦到了虞浅这个人间尤物。
这一夜,因为调遣,二夫人的偏院旁边没有安插着侍卫,黄胜学换了一身便衣,就从后院溜了进去。
之所以有这个空档,全是因为长公主的刻意安排。
院子里的樱花随着风的吹拂,一朵一朵的落到了地上,而樱花树下,还是立着一道剪影。
想当年,他初次见到虞浅时,也是樱花开的季节,她就是那般静静的坐在樱花树下,拾起凋落的花儿,嘴里嘟囔的也是那句诗。
“有客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那时候黄胜学就想,他要是有这般美貌的妻子,才舍不得让这般美人皱一下眉头。
如今,美人近在咫尺,差的也只是火候了。
练武之人,听力十分敏捷,所以在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黄胜学在黑暗里咳了咳,慢慢的走上前来。
夜色太黑,他又是背着光,所以虞浅看不清来人的脸庞。
初始,虞浅还以为来的人是灵司耀,就欣喜的扑倒此人的怀里,而在虞浅扑上来的那一刻,黄胜学觉得自己的心跳,全在那一刻都停止跳动了。
“怎的又是半夜才敢过来?”
虞浅最近刚换血不久,身体虚弱得紧,说出来的话,都好像含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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