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开着一辆已经报废多年的残破厢车回到了家里,在周围贫民区的环境衬托下也不失和谐,可是,当丁成打开了车尾的那扇大门之后,整个画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见,车厢之内光洁明亮,陈列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放满了各种工具和机器样板,在几盏射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展柜下方的一圈书桌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和电子计算机,千门百类,数不胜数;还有一张结实的长方形工作台立在中间,看上面遗留的痕迹就知道它已经历尽风雨上了年纪了,可是它的主人依旧把它保养得干干净净稳稳当当。
箱内箱外,截然的不同,看着这辆内有乾坤的货车,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实验室之中。看得众人是惊讶不已,伍子义更是夸张地“哇哇哇”的叫个不停。
而车箱内,还坐有两人,一个是丁成的孙女丁灵,她见伍子义那滑稽的样子,不禁笑着跳下车来追着他去敲他的头;而另一个人则是一位白发老人,穿着一身洁净的白大褂,枯枝一般的双手看上去倒依旧坚韧有力,他微躬着腰端坐在工作台前,车外的吵闹一点也不影响他专心的闭目养神。
就在大家惊叹之时,丁成已把车厢内的白大褂唤醒,给大伙介绍说:“伙计们,给你们介绍个人物,这位老先生叫做华英杰,是我的发小,也是我所认识的最好的最会使手术刀的人了。”
说着,华英杰微微张开眼睛,似看非看地朝车箱外的秦丽琼一行人点点头示意。
秦丽琼等也都礼貌地回了一下礼,但见华老人老态龙钟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儿担忧了。
王强连忙问道:“丁前辈,华老先生擅长使手术刀,莫非、、、、、、”
没等王强问完,丁成就答了:“咋啦,还怕动刀呢?!我的器械全都链接在人体之内,不割上几刀,如何嫁接?”,说着,丁成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杜升以及裘千才,问道:“怎样?怕啦?”
杜升和裘千才听见一个喊不一个摇头,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满脸的期待割喜悦。
丁成看见,却摇了摇头,神情郑重地提醒道:“两位朋友,丑话说在前头,有件事情我是必须要问清楚你们。以你们现在的状况,我们必须对你们全身动刀,至于华老兄的手艺你们完全可以放心,但是我将要给你们驳接的这套工具,说实话,其实还在研究修正阶段,而我也未曾使用过,要说你们是试验品也并不为过哦。”
“丁前辈,你说什么呢,你肯帮助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再说,再苦的难我两都熬过来了,不就是在身上开几个口子嘛,算得了什么。”杜升一点也不介意,如实答到。
“不过、、”说着,丁成一面严肃,他补充道:“我要给你们安装的这款器械叫做人造神经,比起我和灵灵身上的那套单纯通过神经系统来驱动的义肢更为复杂,首先需要让这些机器变成你们的神经。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能够百分百证明这套工具是成功的,万一、、”
“老前辈!”没等丁成说完,杜升抢着回答道:“没有什么万一的,我们本来就残废,就算这一次失败那就当做继续残废,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我们要死都死过几回了,已经再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只要有机会,我们都愿意试他一试!前辈你就放心拿我们来测试你的作品吧。”
“好,有你这句话,丁某自当竭尽所能,你们就看着吧!”丁成见杜升和裘千才义无反顾的样子,精神为之一振,拍拍胸口宣誓道。
场内的气氛高涨,事不宜迟,说干就干,丁成立马爬进车厢张罗起来。
没多久,一切就已经准备就绪,把杜升和裘千才抱上车后,华英杰也开动了,可是这位老人却是连站都站不稳当,一只手扶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但是全身上下都摇摇晃晃的几近要跌的样子。
伍子义见到,埋怨起来了:“哎呀,师傅,二师傅,你们看那个老医生,他连站都站不稳,怎么给两位大哥动手术啊。”
秦丽琼和王强心里也没底呢,正不知如何回答,这时丁灵倒闹起来了,她使劲敲了下伍子义的头,骂道:“不知道就别乱说话,华爷爷绝对的绝对的是一流的,你们就看着吧。”
车外的人还在吵闹,可华英杰仿佛没听见一样,专注地挪到了他的行李箱前,两手颤抖地把箱子打开,然后,奇迹发生了!
只见华英杰的手刚接触到那些锋利的手术刀时,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骤然变了,身子个四肢不再颤抖,两只不安定的手臂顿时静止下来波澜不惊,无神气的双眼散发出尖锐冷酷的光芒,整个人充满能量一般精神奕奕,一下子变回年轻时期的样子。
华英杰或许是太久没动刀了吧,迷恋地看着手中的小金属,然后从身后的冷柜里拿出了一块猪肉,对着肉块就动起刀来,只见刀影掠过,三五十秒的光影,整块的猪肉已经被四分五裂,筋归筋,管归管,整齐地罗列了一桌。
好奇凑了上去看的伍子义不禁喊了出来:“哎呀,老先生原来是如此了得啊!”,丁灵见到,立即得意地走过去把他给拽下车来骂道:“哼,早就跟你说过华爷爷是超一流的,就你不信。”
台下,王强也忍不住,问道:“老前辈有如此这般手艺,为何会沦落到这穷酸的地方?!”,车厢内,华英杰听见,脸色马上发生了一点变化,丁成看见,立即对王强说:“王兄弟,你就不必多问了,对于华老的来历,你就当做是和我差不多的际遇吧。”
台下众人,环视了一下贫民区,心里暗暗惊叹,这哪是什么贫民区呢,根本就是卧虎藏龙的地方,然而,转念一想,这些绝世高人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而选择于此处隐世,不禁又添几分唏嘘。
这时,华英杰也已经平复过来,缓缓冲丁成点点头,丁成会意,转身出来把实验室的大门紧紧关上,换来的变成是漫长的等待。
十八个小时,兴许有些人觉得好短好短,但是对于丁成这伙人来说可就是度日如年了,无论车厢外还是车厢内的诸位,各自都会对这十多个小时毕生难忘。
终于,丁成打开了车厢,只见丁成和华英杰已经筋疲力尽,瘫软在工作台边气喘如牛的。
而杜升和裘千才则安静地躺在工作台上,裘千才整个头部都用纱布包扎起来,只留下两个鼻孔透气,两只手打上了石膏,稳妥地固定起来;至于杜升更夸张,整个人都被纱布缠绕,像个木乃伊一般。
接下来的个几月时间则是最关键的时刻,合众人之力,杜升和裘千才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这一天,丁成突然一大早就起来了,仔细观察了两位伤员的情况,问到:“你们两准备迎接自己的新身体没?”
杜升和裘千才早就期盼着这天,已无需回答,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气场足矣说明一切。
而且,经过手术后,杜升和裘千才早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以往的知觉,早就想挣脱绷带试上一试。
丁成读懂了他们的心思,拿出剪刀和一根带电的电线:“好了,手术的最后流程,是时候给你们的机械充点电来激活它们的机能了,怎样,准备好没?”
谁知道,丁成这老头子才刚把话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把电线接到他们身上,强烈的电流贯通他们的身体,直接电得两人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