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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回 阁里凤凰奈如何 笼中娇子可酣睡3(1 / 1)

盈盈出门去见书生,故意屈身拜道:“小女子参见段大人!”

盈盈这是在调侃他。书生顺水推舟道:“免礼!”

盈盈白一眼书生,奚落道:“哟,这才第一天,官腔倒学会了嘛!”

书生嘿嘿傻笑,又问:“怎么没见徐姑娘?”

盈盈说:“姐姐身子有些不舒服,在休息。”

书生自是关心,问:“可是生了什么病?”

盈盈道:“她说昨晚没休息好。”又佯装使性子道:“你要找姐姐啊,那我先走了!”盈盈这话有几分玩笑,也有几分醋意。

书生连忙解释道:“只是听说她不舒服,所以多问几句。”尔后又朝盈盈傻笑。

盈盈再白书生一眼,道:“说吧,找我有啥事!”

书生道:“没什么事,就是到了徐府,来看看你们。不过你这么问,我倒真有点事想问你,你知道七石之弓吗?”

盈盈道:“你说鞑靼使臣带来的那张弓?”

书生惊道:“你怎么知道?”

盈盈说:“姐姐告诉我的。普通人能拉开三石之弓,已是了不得,能拉动五石之弓,便是神力,要是能拉动七石之弓,简直天人,所以一时之间找到能拉开七石之弓的人可能性微乎其微。”

书生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只能另作打算。”

盈盈疑惑道:“你知道那你问我干什么!”

书生答不上来,只得干笑。他根本就是找了个话题和盈盈说话。

盈盈突然笑嘻嘻说:“我有个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盈盈露出这副笑嘻嘻的表情可不正常,一定又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书生道:“哦,说来听听。”

盈盈道:“听说这次要来五个鞑靼武士,什么鞑靼武士,我看就是几个莽夫,让我去把他们挨个打发了,免得你们到处去找人来迎战。”

书生怪异地看着盈盈。

盈盈继续说:“你们放心,我女扮男装,没人会认出。”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个计划很周全。

书生还是怪异得看着盈盈。

盈盈不服道:“你不相信我的本事?”

书生好歹摇了摇头,凭武功,盈盈一对一战胜他们不难。

盈盈来劲了,说:“我本来想自己给义父说,但怕他不答应,如果你帮我去给他说,他肯定会答应,所以——”盈盈渴切地望着书生,如果书生肯说,意味着她的这个想法可行、行得通。

书生哭笑不得,这丫头完全想一出是一出,你女扮男装,鞑靼人认不出,严嵩他们能认不出你?非但被人笑掉大牙,还犯了欺君之罪。那时,鞑靼人再来一句,“你们大明的男人都死光了吗,需要一个女子为你们出头”,就算你赢得再漂亮,大明也会颜面丧尽,你则成了大罪人。

书生古怪地笑:“呵呵,呵呵!”这“呵呵”不是笑出的,而是说出的,听来很生硬。

盈盈瞅着书生问:“这是什么意思?”

书生轻笑道:“好好呆着,这些小事不该你做!”

盈盈诧异道:“这还是小事?”在盈盈眼中,这是天大的事;其实在许多人眼中,同样如此。

书生肯定道:“当然。”

盈盈不服地问:“那你说,什么才是该我做的事!”

书生笑了笑,却转身走。

盈盈凶道:“你还没说!”

书生头也不回,说:“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盈盈是急性子,最恨别人掉她胃口,火道:“你气死我了!”

书生所说盈盈该做的事很明显,就一个字,“我”。换做以前,书生一定会脱口而出,可今非昔比,那个简单的字眼难以开口,只能由盈盈自己去揣摩或者等待时机,然而盈盈能揣摩透吗,时机又会到来吗?

他们之间的这层薄纱,又难以掀开了。

回到旧宅,用过晚餐,书生边思考边在纸上画图,不时涂改。这是书生少有的认真。夜已深,灵儿为书生披上一件衣服,问:“相公,你在画什么?”

书生说:“画一个可以拉开九石之弓的大力士。”

灵儿不再多问,只坐在旁边陪着书生。

书生看了看灵儿,说:“你先睡吧!”

灵儿摇头笑嘻嘻道:“我陪着相公,免得你一个人呆着冷清。”

书生幸福地笑了,继续画,只画了几笔,又瞧向灵儿。

灵儿问:“怎么了?”

书生搁下笔,坏笑道:“明日再画,先进温柔乡。”将灵儿抱上了床。

接下来两日,书生依旧在朝中酣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于全问:“段大人莫非夜夜萧歌?”

书生说:“男人嘛,于大人,你懂的。”

于全笑道:“自然懂,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年轻气盛,精力旺盛,可若不加约束,以后会亏的。”

书生说:“不打紧,内人是药王的女儿,颇精医术,定将我补得满满的。”

于全故作羡慕地说:“段大人这真是天大福气!”又说:“我看你几日来都没有休息好,不如你明日就在家中休整一天,瞌睡也是账,欠了得还的。”

书生佯装惊怕道:“于大人不是责怪属下吧?”

于全摆手道:“绝无此意。”

书生安坦了,说:“那卑职先谢过于大人。”

于全说:“同朝为官,理应相互体谅。”心中却想,这段世昌不单是个马屁精,还是个美色之徒,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大作为,他们都看走眼了!他们包含了世宗、学士和严嵩。

书生能在严派的笼中自在酣睡,徐府闺阁里的玉婉却完全是另一番处境。午后,玉婉被学士唤去,赶至前院,见学士和裕王二人正在饮酒聊天。

玉婉先向裕王行了礼仪,而后问:“爹爹唤女儿前来有何吩咐?”

学士道:“裕王来我们府中做客,我有要事得去处理,所以让你来代我陪陪裕王。”学士依然是一副可爱和亲的面色。

玉婉只觉脑中一阵发懵,爹爹岂止是让她陪裕王,分明就是向裕王表态,我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也是在向玉婉告知,我希望你嫁给裕王。难怪他让我少见段世昌,他的真正用意竟在这里。那么以前爹爹容忍我和段世昌来往,完全是因为他需要我拉拢段世昌,而如今爹爹又在我身上有了别的用意。一直以来,自己只是一个政治手段,玉婉难以置信学士会这么做,也难以接受学士这么做。

奈何玉婉心中血流一片,面上却得强作笑颜,微笑道:“爹爹你去忙吧,这里交给女儿。”

学士点了点头,向裕王歉意道:“殿下,鞑靼来使就要抵京,我去处理些要事。”

裕王恭敬地说:“国事要紧,徐大人自便。”他心中欢喜呢,和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说的,而这个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子,犹如仙女,令他痴醉不已。

玉婉缓缓坐下,道:“一直听说殿下用功学习、体察民情,今日怎么想起来徐府走一走?”

裕王道:“此番鞑靼派来使臣,牵连甚广,我过来向徐大人请教些事情,询问些应对之事。”这只是说辞,他今天是被学士专程请来的。

玉婉问:“昨天不是商议好了吗?”

裕王愣了小刻,说:“有些事我不太放心,再来详细问问。”

玉婉道:“殿下亲力亲为,真是让人钦佩!”端起酒杯道:“我敬殿下一杯!”先饮下酒。

裕王美滋滋地饮下,叹道:“你知道,我虽是王爷,可因为出生低他,不如他受恩宠,若不多加努力,哪有出路!”裕王口中的他指景王。

玉婉道:“殿下当知天道酬勤,事在人为。”

裕王点点头,随即望着玉婉道:“我早已听闻你的琴音美妙绝伦,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亲耳听到。”裕王这是想玉婉弹琴给他。

玉婉说:“殿下既有兴趣,我这就弹奏一曲。”

裕王美美道:“那再好不过了!”

玉婉将裕王带到后院,差小豆拿来琴,简单试了琴,弹了一首《平沙落雁》。此曲基调静美,静中有动,旋律起伏,绵延不断,优雅动听。

仙貌仙音,裕王怎么看怎么着迷,两眼舍不得眨一下,怎么听怎么悦耳,不愿错过一个音符。心情舒畅的他听出的是秋天的宁静,一群大雁落在平静的沙滩上,恬淡、唯美。

可玉婉却不是怀了这般心境在弹奏,冬要来,大雁还能逃离,可自己呢,无处逃避,只能逆来顺受,她在借曲哀叹世事险恶。弹奏中,玉婉脑中浮现出和书生的种种画面,襄阳客栈的相遇,毒镖袭来书生将她拉进怀中,河边弹奏那曲《梅花三弄》,农家的相处,书生中毒后自己不愿救治,进士楼中的趣事……奈何都已化作泡影。

还记得你当日在客栈中谈及我的婚事吗?你说对了,也说错了,我可以不嫁给景王,但不代表我可以嫁给我想嫁的人!玉婉不禁想到学士那句“景王之事,女儿可尽行本意”,我是多么傻,仅是“景王之事”我“可尽行本意”而已!

既然都是自己不愿嫁的人,嫁给景王和嫁给裕王又有多大分别?徐玉婉啊徐玉婉,多少女子羡慕你才貌双全、出生显赫,可谁知你的无奈与心酸、可悲与可怜!

悲愤至极,玉婉指尖不觉多使了几分劲,“嘣”,蹦出一个很不协调的音符,竟是断了一根琴弦。

琴声戛然而止。

玉婉怅然道:“殿下,抱歉,琴已坏。”玉婉暗含的是“情已坏”。

裕王当然不能听懂,微笑着说:“没事,我该回去了,改日我一定送你一台天下最好的琴!”随后走出了后院。

玉婉木然坐着,五脏六腑都像被掏空了,自己再也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玩偶。

一旁的盈盈走来,轻声问:“姐姐,你怎么了?”

小豆突然尖叫道:“小姐,你的手指在流血!”

玉婉的中指被琴弦划伤,渗出滴滴鲜血,落在琴上。

玉婉无动于衷,似乎连疼痛也已感受不到,只泪水汪汪。

这是盈盈第一次见到玉婉哭。

盈盈用手绢包住玉婉受伤的中指,紧紧捏着玉婉的手,问:“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行吗?”见玉婉伤心至此,盈盈也心疼得落泪。

小豆哭着劝道:“小姐,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别一个人憋在心里,那样只会更加难受。”

再坚强的人也有崩溃之时,再高冷的人也有流泪之时,城府再深的人也有倾述之时。玉婉漠然道:“前几天爹爹急急唤我回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以后少去见他。”

盈盈惊道:“那怪人?义父为什么不许你见他呢?”

玉婉道:“当时我也不明白,但我觉得爹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盈盈道:“所以那天你故意说身子不舒服,就是为了不见他。”

玉婉略略点了点头,说:“可今天爹爹唤我去陪裕王,我彻底明白了!”

小豆目瞪口呆道:“难道——难道老爷想把你嫁给裕王?”

玉婉绝望地说:“我终究只是他的政治筹码,像小青一样!”

盈盈义愤填膺,道:“景王刚滚蛋,又来一个裕王,义父怎么能这样做,我去找他!”言毕站起身子,真要去找学士。

玉婉死死拽住盈盈,摇头道:“妹妹,没用的,我太了解他,这样的事他一定琢磨了很久,而他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更改!”

盈盈道:“难道你就真的嫁给裕王?”

玉婉闭目流泪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盈盈猛然道:“我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他当然是书生。

玉婉坚决道:“不要找他,不要告诉他这事!”

盈盈很疑惑,问:“为什么?”

玉婉忧虑重重,道:“这事不比其它,他未必有法子,就算他有法子,我也不要他帮我。皇上只剩下这两个儿子,他们中间必有一个会登基即位,他已经得罪了景王,如果再把裕王得罪了,以后他的活路在哪里?”

盈盈难以置信地望着玉婉,说:“你都这处境了,还为他着想!”

玉婉打量了一番这深宅大院,围墙高高,遮挡层层,说:“妹妹,你去那边住吧,姐姐恐怕出不了这笼子,姐姐不想你跟着我被关在里面。”

盈盈果断摇头道:“不,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玉婉心知,盈盈岂止是要陪着她,如果真的有人逼婚,她会豁出性命救自己的。玉婉紧紧搂住了盈盈,哭道:“我的好妹妹,姐姐该怎样对你啊!”

盈盈也紧紧搂住玉婉,哭道:“我心甘情愿,对你如对他!”

“对你如对他”,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足赤足金、分量十足。

到底玉婉能否走出这政治牢笼,而书生在严派的笼中酣睡能否奏效,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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