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同行人多,作为女儿身,最不便的当属解手。玉婉等人在马车下挂了尿盆,这时,玉婉取下尿盆,端到马车中,另外几个女子把守在旁,玉婉在车中解了手,端着尿盆走下马车,准备去倒。
方静连忙上前夺过尿盆,道:“婉夫人,我去吧!”随即走向不远处的一棵树,准备将尿倒于树兜处。
曾权逮住机会,整理了衣衫和发带,自信满满地走向方静,喊道:“方姑娘你好!”
方静转身看了看曾权,礼貌地回答道:“大侠你好!”
曾权更是得意,说:“你叫我大侠,你喜欢侠义之士吧?”
方静委婉地摇了摇头。
曾权不罢休,道:“方姑娘,恕我直言,你容貌美丽,怎么能做一个奴婢呢,看你为别人端尿,我都为你不值,你要是跟了我,我发誓,一定让你做正房!”得意忘形的曾权这话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方静正色道:“大侠好意,小女子不敢心领!”
曾权怪笑着说:“这是为何,莫非你认为我在说谎?”
方静道:“大侠是否说谎与我无关,我方静甘愿为大人当一世的奴婢!”
曾权没想到被一个奴婢藐视了,心中愤愤不平,阴笑着说:“我说方姑娘啊,我看你长得这么美,恐怕不甘心只做一个奴婢吧,我听说你们大人甚是好色,我猜你是想引诱他纳了你,你好翻身吧!”
方静已是书生的女人,听到这话瞬间面红耳赤。
曾权得意地说:“你瞧,被我说中了!”又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这是何苦呢,你们大人能给你的,我曾权也能给你,而且能给你更多!”
方静无比厌烦曾权,冷冷地说:“大侠请自重!”
曾权本以为就要得逞,哪料方静来了这么一句,心中的怒火当即被点燃,沉着脸说:“方静,你就一个奴婢,装什么清高,还是狗仗人势!”
方静不理会他,只继续往大树走。
曾权见佟掌门等人正看着他,怎么能失了颜面呢,追上几步,色眯眯地问:“你们夫人生得倾国倾城,她的尿是香的还是臭的?”
这话充满了侮辱轻薄之意!
方静一听,转身大声骂道:“无耻!”
盈盈耳尖,听到方静的骂声,又见一男子在旁为难她,当即大呵一声:“你干什么!”提着剑,与玉婉几人赶到方静身旁。
盈盈瞟了一眼曾权,问:“方静,怎么了?”
曾权见状忙赔笑着说:“我和方姑娘开玩笑。”
盈盈哪信,问方静:“他到底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不要怕!”
声响闹得越来越大,陆续有人涌来围观,沿途无聊,遇到这样的热闹,他们怎会错过?
曾权见人越来越多,耸了,向方静求情地说:“方姑娘,我们真是开玩笑,对吧!”
方静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奴婢,见有盈盈给自己撑腰,周围又有很多人,立马委屈地说:“盈夫人,他让我不要给大人当奴婢,让我给他当正房,我不肯,他就骂我清高!”
周围有的人哈哈大笑,有的人指责曾权。
曾权一脸羞恼,斥道:“方姑娘,你可别乱说!”
方静却不饶,继续委屈地说:“他还问我婉夫人的尿是香的还是臭的,我就骂了他句无耻!”
玉婉面色有些尴尬,鄙夷地恨了曾权一眼。
盈盈气不打一处,气道:“骂得好,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你不是问姐姐的尿是香的还是臭的吗,你闻闻不就知道了?”盈盈抓过方静手中的尿盆就泼向曾权。
曾权被泼了一脸的尿!
有人疯狂大笑,有人哦哦起哄,有人吆喝道:“太岁头上动土,有好戏看了!”
曾权颜面大损,擦去脸上的尿液,又呸呸地吐了几口,冲盈盈怒道:“秦盈盈,你欺人太甚了!”
盈盈扬起头,蔑视着曾权说:“你要打架?姑奶奶正想好好教训你一顿!”
周围人又起哄:“打,打……”
这时从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呵道:“发生了什么?”正是书生和逸空道长等人见状赶来。几人从人群中穿了过来。
佟掌门帮腔道:“段大人,你的好夫人泼了曾大侠一脸的尿!”
书生心知盈盈虽然刁蛮任性,但从不胡作非为,更不会无缘无故泼人家尿,其中必有缘由,问:“盈盈,怎么回事?”
方静抢先道:“大人,盈夫人是为奴婢出气才泼她尿的。”
书生瞅了一眼曾权,已猜到七八分,问方静道:“出什么气?”
方静道:“这个人调戏我不成,又侮辱婉夫人,盈夫人才泼他尿的。”
书生瞅着盈盈,严肃地说:“你怎么能泼他尿水啊!”
佟掌门煽风点火地说:“就是,这是什么行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仗着是你段大人的夫人恶意欺人!”
盈盈强硬地对书生说:“就是我泼的,我就是要泼这个无耻之徒,怎么了!”
佟掌门不忍直视地直摆头,做出很无奈的样子,说:“瞧这德行!”
书生冲盈盈训道:“你还不快认错!”
盈盈倔强地说:“我没错!”
书生道:“你真没错?”
盈盈道:“就没错,下次他再这样,我还泼他!”
书生气得捶胸顿足,道:“你气死我了,你把尿泼到这种比屎还臭的人身上,你让尿怎么想!”
众人没料到书生会这般说,哄然大笑。
盈盈、玉婉和方静噗嗤地笑开了。
曾权臊得面红耳赤。
佟掌门和曾利愤愤不平。
书生瞥了瞥曾权,淡然一笑,对盈盈和玉婉说:“走吧!”又特地向方静微笑一下,说:“方静,走!”
方静嗯一声,三个女子跟在书生身后走了。
书生竟用这么一种特别的方式把事情处理了,先抑后扬,妙趣横生,众人无不诧异,心生佩服。
佟掌门对曾权道:“曾公子,我说得没错吧,你偏不信,要惹得一身骚!”
佟掌门话音刚落,众人只见一个白影从人群中飘过,伴随着一阵冷风。
再看,书生已掐住佟掌门的脖子。
书生的身法之快,众人不禁一惊,“哇!”
佟掌门毫无还手之机就被书生捉住了要害,脸色吓得惨白。
东掌门战战兢兢地说:“段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书生厉声道:“有的人,我只动口不动手,有的人,我只动手不动口!你以为我看不出是你在从中挑拨是非,你若对我段世昌有看法,请直说,可你要再跟我玩阴的,我绝对不放过你!哪怕我就做一个小人!”
书生松开佟掌门的脖子,佟掌门惊魂未定。
书生又对众人大声说:“诸位英雄,如果我段世昌哪里做得不对,你们要针对我,我段世昌不会怨恨你,只会敬佩你,可如果你们想寻我段世昌的家眷撒气,我段世昌也是七尺男儿,不管他是谁,决不会饶他!”
众人纷纷赞赏地点头,书生这是句实在话,家眷受欺,是每个男子最大的侮辱,只有懦弱无能的男子才会让自己的家眷受欺,武林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也只有卑鄙无能的人才会去为难别人的家眷。
书生接着对曾权说:“这位曾公子,你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佟掌门前几天还对门下弟子训诫道,不准骚扰我段世昌的家眷,今番却怂恿你行此事,你懂的!”
曾权一听,将遭受的羞辱全撒在佟掌门身上,责问道:“佟掌门,你说你这到底是什么居心!”
佟掌门狡辩道:“曾公子,这事可是你自己做出的,不能怪我!”
书生对逸空道长歉意地说:“道长,不好意思,出了个难题给你!”
逸空尴尬一笑,上前对曾权和佟掌门道:“两位,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两人都不屑地哼了一声。
又是白影一闪,冷风一佛,书生已回到几个女子身边,兀自带着她们走开了。留下逸空道长等人劝说二人。
盈盈情不自禁地拽着书生的手,心花怒放地说:“相公,你真棒,我就知道你会护着我们,嘿嘿!”
玉婉笑说:“相公这个下马威,想必无人再敢造次!”
书生一脸笑意,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不被欺负,是每个男人都该做好的事情!几个女子心中也无比舒畅!
然而接着,玉婉却深沉地问:“可是相公,你费尽心力救一些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杀灵儿,但这些人让你不得不忍痛杀了她!”
是啊,书生怎么会想杀灵儿呢!灵儿不但是他的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
书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了,救他们,真的值吗?
书生道:“的确有一些人不值得我救,但我相信他们只是少数,更多的是值得救,我不能让这少数人给我的心寒蒙蔽了我所有的视线!”
盈盈赞成道:“对,大部分人都是好的,败类只是少数。”
玉婉点了点头,她接受这个说法,接受这个真正胸怀宽广的男人!
只说了玉、了仪等八人来到浙江临安汇合,询问当地人得知百晓生门在东天目山中,遂商议由武当查探东侧地形,少林查探北侧地形,丐帮查探南边地形,峨眉查探西边地形。武当弟子易装为农夫,少林和丐帮弟子易装为柴夫,而峨眉弟子装成采药女子,分头探查地形。
了玉和了仪两人行走在小道上,背着小背篓,提着小锄头,随意挖了些药材装在背篼里装模作样。警觉地行了一程,未见异常,两人越来越放松。
了玉问道:“小师妹,你觉得段大人怎样?”
了仪不屑地说:“呵,连自己妻子和孩子都杀的人能怎么样,好色、歹毒、残忍、无情!”
了玉疑惑地说:“要是照你这么说,徐玉婉和秦盈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沈灵儿也对他至死不渝!”
了仪道:“笨呗!”
了玉不解:“笨?你觉得她们笨吗?”
了仪有板有眼地说:“女人最笨的时候就是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心里全装着这个人,什么是非好坏都分不清!”
了玉怪异地看着了仪,说:“你又没喜欢过男人,你怎么知道?”
了仪顿时脸红了,谎道:“我听人说的啊!”
了玉好奇地追问道:“听谁说的?”
了仪敷衍道:“我忘了,反正是听人说的!”
了玉哦了一声,又说:“就算这样,可她们为什么会爱上他?”
了仪说:“多半是被哄了呗,师父说过,男人的花言巧语是世界上最大的毒药,你看那个段大人,说什么都一套一套的,可中听了。”又瞅一眼了玉,说:“大师姐,你才见他几面,该不会是——”
了玉打断了仪的话,没好气地说:“你瞎说什么,我只是好奇他这个人。”
了仪调皮地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也中毒了!”
了玉道:“你才中毒了,赶紧探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