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没那个必要。或许有那么一天他要另娶,我会再嫁,这事还是得如实相告的。”阮小满苦笑,他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
屠广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都已经想好了,不是吗?
“我,我该回去了。”屠广荣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做不到像她那样坦然。
那个锦盒拿着有点烫手,屠广荣胡乱藏在衣袖里。
“……忘了恭喜你了。”阮小满追了上前,屠广荣考中秀才的事情她还是略有耳闻的。
屠广荣头也没回,他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说那一声“谢谢”。
回到屠家,屠家娘子见屠广荣这么快便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广荣,娘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娘给你说了门亲事,女方是秀才家的小娘子,和我们可说是门当户对。”屠家娘字忐忑不安地说。
“娘,听你的,都听你的。”屠广荣一脸的无所谓。
这,这么顺利,屠家娘子望着屠广荣的背影,他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儿子去医馆的时候,阮小满那丫头和他说了什么吧?
但只要这亲事儿子愿意听她的就行了,只可惜了想了好几晚才想到的一肚子的大道理,这下子全忘得一干二净了。
医馆那,傅采禾望着追了出去的阮小满,她和陆远峰竟是夫妻关系!
他们两人藏得可够深的,原以为师傅和卫宁他们只是说笑,没想到竟是真的,他们真的是一对。
可为什么师傅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
而她说自己是稀里糊涂的成亲。
可是这亲事若非他们两人点头怎么会成事?
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一不小心听到阮小满那样子说便走不动了。
傅采禾本想走上前去问一下阮小满,但她却是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阮小满又回了作坊,大伙们正在吃饭呢,魏大娘刚才回了医馆。
看到阮小满突然出现,作坊的女工都很惊讶。
“你吃饭了没?”莫娘子擦了擦手,连忙上前问阮小满。
“还没。”阮小满摇了摇头,她哪里吃得下饭。
莫娘子见还有些饭菜,便给阮小满来了一份,“这些够吗?”
“够了,再多我可吃不下。”阮小满无所谓地说。
但在吃饭之前,阮小满却是对其他女工说道,“吃完了饭你们先别走,我有话要问。”
那些女工面面相觑,阮小满素来不怎么管她们的,这会儿怎么要找她们来问话了?
官差倒是来找过她们问话,可何春花的事情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阮小满没让她们等太久,只胡乱吃完了饭便开始问话。
在问话之前,阮小满让莫娘子拿了十两银子和一些纸和笔出来,这一举动更加是叫那些女工一头雾水。
“我猜你们应该知道我想问些什么,关于何春花的事情,我很难过,更加让我难过的是在作坊竟有人非议此事。
但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只希望以后不再听到有人说他们的事情了。
你们要记住你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谈天说地的。
我相信钟二贵,也相信何春花,这事我是要管到底的。
我不希望冤枉好人,我想还他们一个清白。
这十两银子是赏给你们的,只要你们提供的线索能够帮钟二贵洗脱冤屈。
当然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会被人说三道四,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
你们一个个的上前,说过的话我会一一记录下来,然后你们印上手指印,待钟二贵洗脱冤屈之后,这十两银子便归有功之人。”阮小满不疾不徐地说着。
十两银子!
没有人不会动心的,便是莫娘子也添了一句,但她是真的想帮阮小满的。
而且这十两银子还能成为自己的私房钱,阮小满写的手都软了,不得不让她们别说太多废话。
没想到何春花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人背地里竟背负了那么多。
父母送几块豆腐给她,她几乎是以双倍的价钱买了下来,当然不是说买,而是孝敬父母的。
哥嫂来给她送点山货和青菜什么的,她都得拿钱来还礼。
怪不得何春花嫌弃钟二贵没本事,自己又野心勃勃的想要往上爬。
只是像她这样子,得有多少钱才够填娘家那个窟窿。
这些事有被人撞见的,也有何春花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
阮小满收好了宣纸,其他人也就散了,各自说过的话可不敢和小姐妹们分享,都成了闷葫芦。
“我送你回去吧。”莫娘子对阮小满说道,“还是在作坊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我……”阮小满走出食堂,看了看天色,叹了一口气。
却是听到敲门声,阮小满心里扑通了一下,这么晚了谁会来作坊?
“是我,傅采禾。”傅采禾在门外说道。
阮小满出去了那么久,他想来看看她在不在作坊。
听到是傅采禾的声音,阮小满这才安心开了门,然后对莫娘子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看着作坊。”
“嗯,我会的,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莫娘子看到阮小满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只可惜钟二贵的事情她帮不上忙。
“你怎么来了?”阮小满问傅采禾。
“你怎么这么晚了都还不回去?”傅采禾却是有点生气了。
“没事,若是太晚了我不回医馆便是了。”阮小满不以为然地说。
“你不说谁知道你去了作坊。”傅采禾没好气地说。
但也知道她是因为钟二贵的事情才没有以往那么有交代的。
“那些是什么?”钟二贵有些好奇地指着阮小满手里的宣纸问。
“线索,何春花的事情你怎么看?”阮小满很认真地问。
但见阮小满一脸的严肃,傅采禾不想打击她。
“我相信钟二贵是无辜的。“傅采禾叹了一口气,“怎么就遇上那样子的事情呢。”
“我们都相信他是无辜的。”阮小满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
“原本我怀疑是何春花误将断肠草当成了五指毛桃,但这可能性不存在。
今晚又打听了许多和她有关的事情,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差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便可以接近真相了。”阮小满心里越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