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阮红轻笑了一声,“它很笨吧,修炼了许多年却还是能被普通的捕兽夹夹伤。”
她低头深深看了眼怀里的慕白,如果她没有被夹伤,她们也永远不会相见。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她敛去眼里的情绪,接着说道,“那时正逢人间的寺庙祭祀,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小狐狸躺的地方是寺庙最偏僻的后院,鲜少有人涉足于此,它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呀!这里怎生有只白狐?”
少女娇俏中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小狐狸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若桃花的脸庞。
她的脸上带着心疼,一双丹凤眼极为漂亮,似乎会说话一般。
少女轻柔地将小狐狸后腿的捕兽夹取开,抱到怀里,用随身带着的手帕为它包扎好伤口,趁着丫鬟不注意带上了马车。
小狐狸闻着少女身上淡淡的花香味睡着了,等它再一睁眼,便是少女一眨也不眨盯着它的娇俏脸庞。
见它醒了,少女笑得宛若山林里桃树花开一般美丽,她揉揉小狐狸毛茸茸的头顶,温柔地说道,“你醒啦,我叫宋慕白,思慕的慕,纯白的白。”
小狐狸愣愣地看着少女,它不知道这世间何为美丑,它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少女的笑容,它只觉得自己那一瞬间仿佛是看到了山林里百花齐放泉水叮咚的景色,那是它最爱的景色。
慕白,宋慕白,从此这个名字烙在了它的心里,磨灭不去。
阮红兀自陷入了沉思,陶宁不得已打断了她,“后来呢?小狐狸怎么样了?”
阮红回过神来,看了眼陶宁,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它被人救了。”
五个字,之后又没了。
陶宁抿抿嘴,略微失望,“没了?”
她冷冷地回了一句,“没了。”
陶宁直觉事情不简单,后面的故事一定十分曲折,但别人不愿意说,她也不能逼着人家说。
况且有时候知道得越多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吧,按照她读的经验来看,阮红和慕白之间的故事一定不是个好结局,逆天改命本就是天道难容的事情,阮红能为慕白做到这个地步,足以证明她对慕白的心。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多么美好的愿望啊,可惜,事实总与之相悖而行。
但,阮红和慕白的爱情再美好,也改变不了她杀了许多无辜的人的事实,况且,现在这个无辜的人里面也包括她以及她的暗恋对象。
阮红和陶宁讲故事这会儿,贺白刚刚赶到派出所,来到这里一眼就看到了飘着的陶宁和顾印年。
即使变成了阿飘,顾印年也是有身份的阿飘,依旧高冷地同贺白之间打了招呼,陶宁则冲贺白笑了笑,贺白同样朝她点了点头,以示寒暄。
齐至阳从屋里走了出来,“大师兄,这可怎么办?”
贺白瞥了眼地上的陶宁和顾印年的身体,冷静地说道,“运回宗门,找师傅。”
齐至阳脸上带着激动,“师傅有办法让他俩活过来吗?”
一旁的陶宁和顾印年也竖起了耳朵。
只见贺白一脸淡定地说道,“不知道。”
齐至阳:“……”
陶宁:“……”
顾印年:“……”
齐至阳一脸烦躁,“那救不活运回去也于事无补啊!”
贺白立马否定齐至阳的说法,“不,有用。”
齐至阳一脸希冀,陶宁和顾印年也充满了希望。
贺白嘴角微微有了弧度,看起来像是机械化的微笑,他淡然地说道,“隔壁安远寺超度亡魂打八折,内部价,附送限量版定制骨灰盒一套。”
齐至阳:“……”
陶宁:“……”
顾印年:“……”
那有什么用啊!现在是打广告的时候嘛!
即使如此,顾印年和陶宁的身体还是被连夜送往了晓鬼门。
案件的后续就直接交给吴冕就好,警方会完美地处理好一切。
晓鬼门在H市的岭山上,两具尸体没办法托运,只能由齐至阳开车送过去。
事不宜迟,贺白和齐至阳今天就要动身前往岭山,当然,阮红也要去。
至于她怀里的慕白,必须要留在这里,而后交由警方。
阮红自然是不答应的,但她的反抗无效,贺白嫌她聒噪,直接将她收入了锁妖龛中。
H市离本市并不远,就是临市,但去岭山还要花费些时间。
第二天临近中午,齐至阳和贺白才到达岭山。
岭山在H市并不出名,当地人也并不常来,晓鬼门的宗门就在岭山上。
岭山已经修了盘山公路,绕了一大圈总算是绕到了晓鬼门。
陶宁原以为想象中的晓鬼门应该是如同电视剧中修仙的大门派一般,有高高的石门,气派无比的大殿。
结果证明,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面前的晓鬼门更像一个度假山庄,门口是一圈竹篱笆,大门整得跟农家乐一样,只有门口上的石碑上刻着晓鬼门三个字,石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进门是个空旷的空地,两侧是精心打理的菜田,其中还有参杂的花,两个品种的植物搭配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走过中间蜿蜒的石子路,迎面是一栋类似村庄里堂屋的房间,两侧是走廊,不知通向哪里。
陶宁抿了抿嘴,这么大个地方,她就纳闷了,怎么从来就没人发现过呢?
似乎看出来陶宁的疑问,顾印年轻飘飘地说道,“这座山是贺家的。”
陶宁:“???”
果真是的世界,国家的《土地管理法》都是摆设吗?
顾印年看出陶宁脸上的惊讶以及某些不知名的情绪,暗自想道是不是她喜欢山?
他们顾家倒没有承包过山头,但如果陶宁喜欢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买座山给她。
总裁大人认真地思考着这个礼物的可行性。
贺白和齐至阳刚下车,晓鬼门里就走出来一位穿着白西装的年轻男人。
男人虽然穿着西装,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极具有古代风韵,眉心一点红,后脑勺处留了一小缕长发,用红绳绑着,规规矩矩地贴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