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诚沉默不语,剑十七没吭声。
邹雨看了看他们,又转头看向范莹莹:“连警察都是假的,那这些东西该不会。。。。。。”话没说完,她快速站起身奔着卫生间冲去,很快传来了一阵干呕的声音。
范莹莹不放心,起身去追,刚跑出两步,就听见剑十七说道:“警察是真的,但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是不是他们本人,就不一定了。”
范莹莹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剑十七:“你的意思是他们被人上了身?”
剑十七点了点头:“但是我修行不够,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邹雨自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都白了:“不是,他们不会在这些吃的里面下药吧?”
范莹莹伸手去扶她,两人挨着坐在沙发上,邹雨赶忙把曲奇饼干的盒子扔到一旁。
“那倒不会,东西是真的,人也是真的,他们可能就是想借着这两个警察过来打探一下我们的情况。”剑十七明显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邹雨压了压自己的嗓子:“东西没事也别吃了,想起来就犯膈应,还是扔了吧。”
韩思诚一直没说话,低头琢磨着什么。
晚上去四丰山时,韩思诚开车的一路特别沉默,打从那两个警察找上门之后,他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怎么才能把灵玉从范莹莹的身体里拿了来,只有摆脱掉那块灵玉,范莹莹才能真正脱身,远离这些事事非非。
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而且频率越来越频繁,甚至已经牵扯到范莹莹的家人了。
这种事情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范莹莹走上这条不归路。
打从一开始,他拉着范莹莹修炼,就是为了让她能彻底炼化灵玉,之后摆脱掉灵玉,而不是现在,被灵玉所利用,费心吸食灵气,还要应对那些贪婪的窥视者。
韩思诚不说话,范莹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配合着他一起沉默。
范莹莹盯着车窗外面黑漆漆看不出囫囵个的夜色,心情特别低落。
今天那两个警察走后,无论是韩思诚还是剑十七谁都没有提起,但是她心知肚明,那些人的目的就是她身体里的灵玉。
而对于这些人的窥视,她却无能为力,除了等待和承受,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可以摆脱这一切。
车子停在四丰山边上的停车场,四周空荡荡的一片漆黑。
韩思诚锁上车子,带着范莹莹一起往山路上走,山风刮过带着透骨的寒意。
范莹莹缩了缩脖子,将衣服领子立起来挡风,动作间就觉得山风一下子小了不少,转头,看到韩思诚站在了右边风口的位置。
“走吧。”韩思诚特别自然的伸手搀扶住她,两个人相携着往上走。
山路崎岖,虽然被人为的修葺过,夜色里依然行走不便。
两人走的很慢,一边小心着脚下,一边注意看着前方的路。
走了一会儿,韩思诚突然叫道:“莹莹?”
“嗯?”范莹莹答应了一声,刚想询问,脚下绊了一下,赶忙借着韩思诚的力气稳住身子。
“没事吧?”韩思诚关心的询问。
“没事。”范莹莹回答了一句,等着他继续刚才的问题。
等了半天也没见韩思诚说话,不由一愣:“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问我?”范莹莹扭头看向韩思诚。
“注意脚下。”韩思诚嘱咐了一句,更加小心的搀扶着她往山上走。
被他这么一打岔,等到了山顶上,范莹莹才想起来这件事。
这回不等她询问,韩思诚主动说道:“之前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真把灵玉给炼化了,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炼化灵玉之后?
这个问题她已经思考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现在被问起,回答的特别快:“当然是赶忙把它取出来扔掉。”
“你确定么?”韩思诚听到她的回答似乎很高兴,眼角压出浅淡的纹路:“灵玉能让人长生不老,若是修炼可助千年灵力。”
“没事活那么长做什么?”范莹莹笑了,对于这件事情或许之前她还有些迟疑,眼下却变得越发坚定了:“既然这块玉佩是件这么好的宝贝,要想得到它的人自然数不胜数,就像古代那些武林秘籍一样,所有人都趋之若骛,真正得到它的人往往得不到善终。”
韩思诚噗嗤一声笑了一来,一扫之前阴郁的情绪:“你这话说起来特别像我师傅。”
范莹莹也笑了:“你师傅没事就爱长篇大论?”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他这人特别唠叨,一件事情总怕别人理解不了,没事翻来覆去念叨个没完。”韩思诚拉着范莹莹爬上一个大坡,眼见着快到山顶了。
范莹莹拉着他的手轻轻挣了挣:“不都说和尚一向寡言少语,但凡说的话大都有其特殊的寓意,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话痨了?”
韩思诚抬脚踢开路边的一块碎石头:“和尚也是人,就算真的不爱说话,那也是性格使然,你不是看过我师兄么?他那人多能说啊。”
范莹莹一想也是,笑了:“有时候听你说起师傅和师兄,就感觉跟穿越了似的。”
韩思诚拉着她迈过路边横生出来的一截枯草:“你会不会看我时,就觉得这里贴着个标签,和尚啊?”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范莹莹笑出一声:“怎么会呢,你长得又不像和尚。”
“那和尚应该长什么样啊?”韩思诚转头看着她,眼睛里笑盈盈的。
范莹莹指着他的脑袋:“没头发,大肚子,挺富态的,见人不说话先笑。”
韩思城乐了:“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人就是妙觉啊!”
范莹莹:“别说,好像还真是有点。”
两人对着笑了一会儿,之前有些压抑的气氛缓和下来,等到了山顶上时,韩思诚突然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担心。”
“担心什么?”范莹莹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韩思诚看着她,摇了摇头,笑了,发自肺腑的:“现在不担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