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几个人心情都不太好,上火,心焦,范莹莹张罗晚饭时做了挂面,卤子配的是茄丁肉。
清清淡淡的晚饭大伙吃着都挺满意的。
邹雨直到天黑透了也没回来,范莹莹心里头惦记着,给邹雨打电话。
电话接得还挺快,手机里的背景音闹哄哄的。
范莹莹:“喂?”
邹雨:“喂,莹莹。”
范莹莹:“你这是在哪呢?往回走了么?”
邹雨:“没有呢,我叔叔晚上没饭吃,我往小区外面走呢,想给他买点吃的,哎,你打来的刚好,我还没想好给他买什么呢。”
范莹莹:“清淡点的就行,千万别买带辣椒的。”
邹雨答应着:“啊,行,我知道了。”
范莹莹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天都黑了,要不我让思诚一会儿去接你啊?”
邹雨:“不用,我吃完饭就回去。”
范莹莹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客厅入口处的剑十七。
剑十七看了眼范莹莹手里面的电话:“邹雨的?”
“嗯。”范莹莹点了点头:“她叔叔晚上没饭吃,她给张罗着呢。”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剑十七又问了一句。
“说吃完饭就回来。”范莹莹把电话放好,走到剑十七面前。
剑十七表情晦暗不明:“她叔叔家在哪?我去接她。”
范莹莹下意识的想要帮着邹雨拒绝,但是转念一想,笑了,把赵迎松家的地址告诉给了剑十七。
邹雨从小到大就没伺候过谁,她拎着从外面饭店买的素菜往回走,走到一半想起来没给自己带一份,又转头回去重新打包了一道肉菜这才回了赵迎松家。
赵迎松躺了一下午,脸色看上去总算不那么吓人了,他自己也难受。
昨晚上应酬其实可以不用喝酒,他自己心里头烦闷,喝了两杯,后来就想着喝多算了,手里头掐着邹雨的电话号码,打算等着喝多了就给她打过去。
逢场作戏的爱情,赵迎松年轻那会没少玩过,轻车熟路。
他想给邹雨来场苦肉戏,看看自己在小丫头心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其实也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其实是个挺重要的存在。
没想到后来真喝多了,被人送回了家,开始真没什么事,后来躺了一会,胃里开始火烧火燎的疼,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挺严重。
当时拨打邹雨电话时,他早疼的没意识了,自己都不知道按的是什么,迷迷糊糊间就听见邹雨叫他,习惯性的答应了一句,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迎松回想起刚清醒过来时,看着坐在身边哭成个泪人似的邹雨,知道自己这回有点过了,小丫头吓坏了,眼睛哭的像两个桃,就连训人时,语调都带着颤音的。
赵迎松在心里头暗暗发誓,以后再不能让邹雨这么提心吊胆的了,看着邹雨吓得那样,他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像被人捏住了心脏似的上不来气。
赵迎松胡思乱想着呢,家里大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说是轻轻,是因为声音特别小,要不是他刚好回过神来,根本听不到。
邹雨知道他家开锁的密码,敲门的这人不是邹雨。
赵迎松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行走起来不太方便,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出了一身的汗。
“谁啊?”赵迎松疑惑,他住的这个小区没别的好处,当初看中的就是老年人特别多。
左邻右舍都是老头老太太,老人家起床早,早起遛弯之后就去麻将馆消磨时间去了,到了晚上早早的就睡了,小区里特别安静。
那人特执着的一个劲敲门,却又不像是有什么急事,因为那人敲门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有一下没一下。
赵迎松凑近猫眼看了一眼,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赵迎松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早就黑透了。
赵迎松没再迟疑,拉开门,微微侧过身让对方进屋。
“你怎么来了?来了就直接进呗,你还用走门?”赵迎松反手带上门,想了想,上了锁。
进门的是个年轻男人,长得眉清目秀,五官俊朗,只是身上长年不变的穿着整套的中山服,看人时,细长的眉眼冷冷清清,没什么表情。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安。
李安进了门,熟络的自己往客厅沙发上面一坐,抬头看着赵迎松惨白着脸色慢慢从门口踱步进来。
“怎么了这是?”李安皱了皱眉。
赵迎松蹭到沙发边上坐下:“没事,酒精中毒已经抢救过来了。”
李安仔细看了看赵迎松肩头的两盏阳火:“还行,火气挺旺,看样子你是死不了。”
赵迎松瞪了李安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有事?”
李安把随手拎着的东西递给赵迎松:“拿着吧,给你的。”
“什么啊?”赵迎松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愣住了:“这是?”
“那人给你的。”
赵迎松惊讶的瞪大眼睛:“长命符?”
李安点了点头:“那人说了,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后会无期,这是你之前求的东西,给你以后,因果就算是了了。”
赵迎松脸上浮起狂喜的表情,把那张符纸仔细着收好。
李安看着赵迎松,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艳羡:“多好,能有一个人值得你为她付出。”
赵迎松看向李安,沉默了,李安的事情他看得分明,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外人最没有资格发言。
李安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眼门外:“行了,你朋友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赵迎松看着李安瞬间消失在眼前,顿了顿,赶忙着从新拿出长命符,欣喜若狂。
邹雨拎着打包好的餐盒回来时,就看到赵迎松笑眯眯的靠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邹雨换了鞋,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
赵迎松笑着看向邹雨:“也没什么,就是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让你伺候一把,觉得特别荣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