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浅笑着,唇边的弧度愈发的勾人心魄。
“我不生气,因为我要和你一起睡觉!”宫诀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南小乔下意识的立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
慢着……怎么感觉自己也凉快了不少呢?南小乔从手指缝间露出了眼睛,看着宫诀竟然解开了他的衣扣之后又替自己解开了衣扣!
她猛地逃窜着,小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床头上。“痛……”她嗷呜一声叫了起来。
宫诀一下子乐不可支,在这样静的房间,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怦然心动的凝视——他知道,有些情愫,有些思绪,仿佛火光一般簇簇地跳动和燃烧了……
“南小乔,你到底为了我受了些什么伤害。你可不可以……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我?”宫诀的眼睛,只逼着南小乔的唇。
他的发问,其实自己心里最为清楚。
可南小乔偏偏是从来没有对自己抱怨过,这样的他,才会更加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本来的,想要报复她的那种心情呢?到底哪儿去了……
她一瞬间把双手从眼睛上面拿开,低低地握住了宫诀的手。将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掰开,就像是儿时,女孩总是喜欢掰开自己喜欢人的手那样的。将他的手指和掌心都摊开了来,纤细的食指轻轻地,细腻的在宫诀的手里划着——四个比划:“元”
宫诀一手握住了南小乔的手腕,看到了她掌心划出了深深地口子。伤口还未完全结痂,伤口的袒露处,是凝血点点。
他的心里,揪紧了的疼。
南小乔看着宫诀渐渐沉下去的脸色,忽然轻飘飘地开了口:“元思婕,之于我和你之间,你知道她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吧?”
就像是一根插在后背上的羽毛,看似轻盈华美,好像只要起了风就能够带动他翱翔天际。可是只有那么单独的一根羽毛,没有丰盈的羽翼,依旧是无法飞翔,反而像是一根芒刺,深深地刺进了血肉里,时不时的隐隐作痛。
“可是尽管这样,你还是离不开她呢。”南小乔终于说出了自己猜想已久的心里话,又问道:“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我看到她的短信为了救她,而差点被她叫人毁了自己的清白,你会怎么想?”
其实,南小乔并不是真傻,而是选择忽略。
她在等着他亲口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
仿佛卧室内忽然起了风,四周突然沉寂起来,冷冷冰冰的。宫诀的眸子渐渐迷离,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了南小乔的脸颊,却淡淡开了口。
“我不会怎么想,不管你是完整的,还是残缺的,遍体鳞伤的,我要的……只是你南小乔的心!”
这一句话,说出的那一瞬间,南小乔和宫诀四目相对。
只是眨眼的瞬间,却好似度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那样永恒。
南小乔终于明白,什么是爱。
也许自己被人欺负,被人伤害,安景希会站出来为自己撑腰,甚至会杀了那个伤害自己的人;可是不论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宫诀却是会一直像最初看到自己的那副模样。
对自己的爱,有增无减。
她终于肯安心,有了这样的一句话,她还要什么解释?
柔若无骨的小手被宫诀的大手紧紧地攥在了掌心里,轻轻地揉捏着。“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下定决心,即便是现在,你还在摇摆不定,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的让我走进你的心里?”
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他叫宫诀,他爱惨了那个叫南小乔的女人。
不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不离不弃。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离。
南小乔立刻坐了起来,一叠声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下定了决心?难道你就下定了决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地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当南小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这场爱情之中,她是乐得享受的那个人。
而宫诀,才是甘于付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分开,我想把我们的每一天都当做是最后一天。这样,你可以好好地珍惜么?”宫诀狭长的眸子,温柔地锁住抬眼望着他的南小乔。
却不知为什么,南小乔这时候竟然又想起了元思婕。
有些不合时宜地问宫诀,“你和元思婕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把每一天过得都像是最后一天的恋人那般么?”
宫诀暗自长舒一口气,端着不怎么自然的笑容答复南小乔:“我和元思婕很早就认识了,因为家族企业的缘故,她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亏欠了她很多。”
听着宫诀如此认真的解释着,南小乔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没有想到,宫诀也会有天这么认真地对自己解释,她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想象所营造的空间幻觉。
南小乔的手缓缓地伸在了宫诀的面前,食指点在了宫诀的鼻尖:“如果你觉得亏欠她,就应该好好地弥补她。”
从南小乔的目光所到之处,极尽心碎的薄凉。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大方,大方意味着无情,如果对一个人没有感情,才能够做到足够大方吧?南小乔不是什么圣人,而且她自以为自己对宫诀的喜欢,胜过了自己所应该给的分量。
“是,是我亏欠了元思婕的,可是,你却是亏欠了我的。”宫诀步步紧逼,整个身子都强硬地压迫过来。
像是层层叠叠而来,渐渐将南小乔的周身都要吞噬掉的浪潮一般,波涛暗涌,滚滚流动着。
南小乔诧异着,却更加的恐慌。
一双小手扒在宫诀的胸膛上,反而小脑袋向上一拱,惑问道:“我亏欠了你?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欠了我一场安眠。”男子的长臂柔然一伸,揽住了南小乔的脖子,向着自己的怀里一收,缓缓地闭上了眼眸道:“现在,你要好好赔我。”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嘴角掠过一抹残酷的笑意。
南小乔被这么一个高大的身躯压迫在身上,她瞬间觉得自己气势消弱了很多,可她这个小鸟依人的女人正在跟眼前的大男人发着大小姐脾气——“你太重了,最近健身太频繁了,不许健身了!你太有力气了,最近精力过剩,你需要多喝水少吃饭!”南小乔薄薄的樱唇不停地蠕动着。
宫诀越听越觉得可笑,可还是睁开了眼睛,点点头。
男子又问:“还有什么吗?”
“你……你,你现在起来一下。”南小乔终于把话题转到正路上面去。
其实她说了一大堆的话,不过是为了好让自己从他的身下逃脱罢了。
宫诀早就把南小乔这个傻丫头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反而冷哼一声,一手揽住了南小乔的玉脖,将她紧紧的贴靠在枕头上。
南小乔被他抱得紧紧地,丝毫不能挣脱,她也根本没有力气挣脱。
他的衣服是敞开着的,南小乔不经意间看见了男人左侧锁骨处似乎有着红红的斑点,下意识的,她一双小手竟然充满了力气,将他从身上推开。
宫诀整个人都像是被震惊了似得,整个身子都邪邪的被一只手臂支撑着,只是默默地看着南小乔此时莫名的举动。
她冲着身边的男子大吼一声,“拜托你不要让我看到你和元思婕,或是其他女人亲热留下来的东西好不好?最起码你见我之前,先把自己洗干净好不好?!”
因为,南小乔看到宫诀的脖间似乎有着女人留下来的红唇印。
南小乔满眼的恨意,一排洁白的牙齿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没想到自己的暴躁迎来的却是宫诀饶有兴致的浅笑,难道他这是在嘲笑自己傻乎乎么?
下一秒钟,南小乔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经腾空而起。整个人都被宫诀扛在了肩上,直直的冲着卧室的门走去。
“洗澡间在哪?”宫诀扛着肩上的南小乔,抑制住脸上的笑意道。
南小乔才回过神来,“怎么?你要毁尸灭迹不成?还是说……你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要现在洗掉?不,我告诉你宫诀,你对我娇小柔弱的玻璃心的伤害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5000伤害值,短时间内是弥补不了了!”
男音从耳边缓缓地飘来,“谁说我要弥补了?谁说我要毁尸灭迹了?”
啧啧,瞧瞧这光明正大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悔改之心好么?
南小乔被他这么扛在肩上,干脆也放弃了任何的抵抗权利,直接耷拉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整个人倒立着看着宫诀分毫不差的走进了浴室。
他还真是青睐宫诀对于浴室的辨别能力。
宫诀一手推开已沾上热气的玻璃门,可南小乔的脑袋却‘嘭’地一声被甩在了浴室的玻璃门上。‘哎哟’一声,南小乔的脑袋又受了伤。
她看着宫诀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的模样,她只好捂着脑袋一通乱叫。
“杀人了,谋财害命了,宫诀要杀了南小乔了,浴室谋杀啊!”总是,就是怎么难听怎么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南小乔为了保住自己的这一颗脑袋,也算是费劲了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