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话是没错,可这位大婶她不是地头蛇,她是恶霸头子。既是如此,那就没必要跟她客气了。
朱正春心底里邪邪一笑,他双手握着帕子,柔柔的擦拭着树姨胸前那两颗傲然耸立着的大奶子。除此之外,他还会有意无意的,借机轻轻的磨蹭着那两粒紫葡萄。
不多时,这对大奶子变得又圆又硬,像极了两颗圆溜溜的石头疙瘩。而那两粒紫葡萄也随之充血泛黑,它鼓胀翘立起来的同时,还渗出了一点亮晶晶的汁水,看上去香甜可口。
见树姨有了生理反应,朱正春暗暗得意。不过,在得意之余,他还在他的这幅杰作里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女恶霸还生过崽?
那她的孩子呢?
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这一类良民变土匪的辛酸故事,朱正春在前世就听说了不少。他觉得这一类的土匪恶霸或许会有可恨的地方,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可爱之处。
瞧着浑身光洁,没有刀疤,没有纹身的树姨,朱正春很难想象,像她这样一个没经历过打打杀杀的女人家,她是如何成为一个恶霸头子的,她又是凭借什么手段,让强子这一类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忠信于她,听命于她的。
这么看来,她的人生必然十分精彩,但也绝对辛酸。
渐渐的,朱正春对树姨的态度有些改观。他并不是害怕这个女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他只是很主观的去想象,这个女人也是一位母亲。
既是母亲,那不论她是谁,也不论她的儿子是谁,总之她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
朱正春如此想着,不禁瘪嘴干笑了笑。搓洗了一番帕子之后,他神情肃穆,极为认真的为树姨擦拭着手臂,手指,手心。他的这般举止神情,就好似那多年未归的儿子,在照料着卧床不起的老母亲,如此的尽心尽意,不免让人觉得无比温馨。
“怎嘛,我这俩奶子,你总算是玩厌了?”
树姨调侃一句,笑着说道:“要是我的儿子还活着,他差不多也是你这个年纪了。”
没有悲伤,更多是风轻云淡,这就是树姨。
朱正春抬头望了树姨一眼,瘪瘪嘴没有说话。他很想知道树姨的儿子是怎么没的,可同时他也非常清楚,这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不问。
“朱正春,当我得知你是朱府大少爷之后,我就很好奇一件事。”
树姨见朱正春还是没有接茬,她就直言问道:“如今你被赶出了朱家湾,你自己都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可你为何还要带着那曹寡妇一起出来?换句话说,你究竟给那曹寡妇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然她又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你的这个好奇…”
朱正春思忖片刻,肃然说道:“我一句话就能回答你的所有问题。因为…我早就不是朱正春了,我现在叫朱有仁。”
“这能说明什么?”
树姨明白朱正春的这番话里藏着玄机,可她并不想费脑子去深挖,她只是带着责问的语气,问道:“你是想说你变了?可你变不变,与那曹寡妇何干?难道男人改了本性,这女人就该犯迷糊,就该全心全意的跟着他?”
“我知道树姨你这是在可怜玉玲,你可怜她是个苦命的女人。不过树姨,玉玲她今后幸不幸福,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都不好妄下定论。所以…树姨的好意,我会转达给玉玲的。”
朱正春拧干帕子,起身说道:“树姨,您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若是因为玉玲,那您大可直接去找她好了。可若只是想让我过来给您擦个身子啥的,如今这上身都已经洗过了,那这下身…”
“背过去!”
等到朱正春转过身去,树姨这才从浴盆里起来,她裹了件宽松的长褂,赤着脚去到客厅倒了两杯茶,说道:“要不是眼下这曹寡妇她过得好,日子安生,那你小子早不会活到今天,你也就没有机会来跟我谈这笔生意了。”
“生意?”
朱正春双手接过树姨递来的茶杯,好是委婉的说道:“树姨的生意,可都是大买卖,我这小身板儿,怕是扛不起,挑不动。”
“这城北的货场,城西的码头,都是我手下的弟兄罩着的。”
树姨很是口渴,她连喝了三杯茶水后,继续说道:“我的这帮弟兄都是些没文化的莽夫汉子,他们手脚不干净,常常会弄到不少的好东西。这些个好东西对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图个新鲜,他们玩久了自然会觉得腻味,可丢掉又会觉得可惜,所以…”
“所以…树姨是想找我帮忙代销?”
当即,朱正春的脑子在飞速运转着。他深思熟虑一番过后,笑着说道:“我斗胆说一句,其实树姨的这笔买卖,我是不想接也得接。可我就是有一点不大明白,这县城里大大小小的商铺是不计其数,为何树姨却会偏偏挑中了我呢?”
“你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树姨找出一包大洋,问道:“你先前是不是托强子给我送来了十块大洋?那试问这个时候,是我挑中了你,还是你自主送上门来的?”
“这十块大洋只是我的一片心意,为的是保个平安,仅此而已。”
朱正春直言不讳,语气肯定。
“说得好,你的平安,我树姨保了。”
树姨收好大洋,说道:“城北城西都是我的地盘,这街面上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目。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让你的大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两次!你冒头的如此之快,全仗着你这脑袋瓜子好使。如此爱动脑子的你,我树姨当然是应该抢在别人的前面,把你收入帐下。”
“树姨您太抬举我了。”
朱正春自谦一句,说道:“既然树姨这样看得起我,那这单生意…我接了。”
“爽快!”
树姨赞赏一句,说道:“我不爱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每个月,我货场码头的弟兄都会送一批洋货到你的店里头,这批货可以说成是捡来的,你以什么价格卖出去,这都由你做主。只要最后这得来的钱,咱们三七分成即可。”
“三七分成…”
朱正春干干的笑了笑,有些不情愿。
树姨丝毫不去理会,语气强硬,说道:“我七你三,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只要你本事够大,你一个月能销多少货,我就供你多少。如此一来,只要你卖得多,那你自然也就赚得多了。”
“明白…明白!”
瞅着树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那眸子里放射出的阴冷寒光,朱正春只觉浑身发憷。故此,他的确是明白树姨这多劳多得的道理,只不过他不明白树姨这么做的用意。亦或者是,他总觉得树姨决定要三七分成,以逼着他多出货,其实是树姨别有目的。
这会不会是我太敏感了?
朱正春心有顾虑,退了出去。
就在离开这家窑子的时候,朱正春在门口与三位彪形大汉擦肩而过。眼角的余光里,他好像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彪子,憋了一个多月,老子都快不知道这女人是啥滋味了。今天无论如何…”
“你闭嘴,刚才出去的那个小年轻…你瞧见没?”
听到彪子,听到背后的这彪形大汉正在议论自己,朱正春一个闪身,混到了人群当中,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