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小心翼翼地透过窗子的缝隙探进屋内。
许是被大床上的场景羞到了,不敢多看,故而停留在床尾没再上前。
多年的习惯促使盛栀星在这一刻准时睁开眼,接着便由于手脚的酸疼而蹙起精致的细眉。
当然,酸疼的不止是手和脚,她说不出身上不酸疼的地方。
太阳穴隐隐作痛,她费力地支起身,刚抬起一点,便有大手递过来扶住她的腰。
盛栀星头皮轰然炸开,迅速朝旁边看去——可能是太累了,以至于屋子里有其他男人却迟钝地毫无察觉。
男人清俊的脸上神情干净得淡漠,喉结上下一滚,“殿下。”
“是你。”盛栀星松了一口气,很快意识到不对,“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岑璟语气平淡地叙述,“昨日霍黎在您的饭菜里加了料,皇上皇后不在,找您的皇兄也不合适,属下便先将您送回卧房,谁知……”
说到这,他没再继续,低下头认罚的姿态。
盛栀星也记起了,昨天霍黎把她请出去,鉴于霍家在朝中的地位,以及父皇说了句“霍家那小子可以考虑”,她才没拒绝。
吃顿饭而已,谁想霍黎那个智障,胆大包天居然敢在菜里加东西!
她怎么会想到霍大人教出了个草包儿子!
还有岑璟,他竟……他竟……盛栀星气得胸口疼,冷声道:“抬起头!”
男人缄默地照做。
盛栀星毫不犹豫地照着他的脸一巴掌甩过去,“你以下犯上,放肆!”
岑璟没反抗,面无波动地受下这一个光,“对不起。殿下很生气,可以再罚属下。”
“我生什么气?”盛栀星胸前剧烈起伏着,“滚,你给我滚!”
“属下会去领罚。”男人垂首说完,便以这样的姿势下床,没抬眸看一点风光。
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盛栀星就觉得心口怄得慌,小时候还觉得他的性格很有趣。
现在大了,真容易被他搞到炸了脾气。
再瞄到他赤着的背上各种……痕迹,盛栀星咬唇,面热地低下视线,又触及自己满身……
她懊恼地“啊”了声,纠结地抓着头发。
“公主?”婢女闻声走进来,“公主您怎么了?”
盛栀星眼疾手快地拉起锦被挡住自己的身子,语调无异地道:“没事,备水,我要沐浴。”
“是,奴婢这便去准备。”
连下床都是龇牙咧嘴的,盛栀星没敢让婢女在边上伺候,套好衣服直接进净房。
仔仔细细地洗净,期间她又暗骂了岑璟几句,他当她跟他一样糙呢?那么大力气……
气死个人!
尽管早饭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多少塞了点进肚子里,免得接下来太饿。
昨夜发生的事超出她的接受范围,至少短期内难以接受,于是盛栀星留下书信一封,便去了青苏山。
怀生叔叔一家便住在青苏山,堂哥堂姐总用那里花鸟多又安静又空气清新诱-惑她。
正好,便趁这次去那儿住上几日,好好感受感受。
“星星?”裴怀生刚要带儿子女儿去打猎,半路上碰到宫里的轿子,定睛一看,可不正是盛栀星么。
“怀生叔叔好,堂哥堂姐。”少女笑容明媚,“这是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