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药油倒进掌心揉开,祁邵珩在她红肿的脚踝上将药油搓开。药油麻麻的,敷在脚踝上先是感到冰凉,而后越搓越热。
“有点疼,忍忍。”
“嗯。”
庆幸她没有伤到骨头,祁邵珩长指用力,再心疼她也要把脚上的淤青揉开才行。
以濛咬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呼痛的轻吟,只是白.皙的额角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出卖了她此时其实是很痛的。
灼烫的脚踝伤处此时冰火两重天,她的脚难耐地扭动了一下,却又重新被他的掌心扣住。
知道她疼得厉害,祁邵珩对她说,“疼,就叫出来。”
她依旧是默不作声。
搓药油是件折磨人的事儿,因为推开淤青的手法要用蛮力,成年男子往往都受不住,这丫头却隐忍着,就是不肯透露一点的脆弱。
药油搓完,像是经理了一场浩劫,收拾好了医药箱,他对她说,“阿濛,老实坐着别动,我先下楼一趟。”
以濛点点头,嘴唇疼的完全煞白。
看女孩儿额前的碎发完全**却没有呼一声痛,祁邵珩出门前,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倔猫儿!”他笑斥。
望着那关上的门,以濛一怔,感觉到额头上刚才的温热,脸上瞬间潮红一片,羞恼起来。
谁是小猫儿?他才是,他全家都是!
这男人,最懂得如何惹恼她!
坐在竹藤椅上,以濛低下头盯着地上的毛毯微微出神。
想起那人屈膝蹲在地上,帮她上药的时候神情柔和而认真和刚刚在客厅里训斥祁文虹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时冷时温,时寒时热,性子转换幅度太大,祁邵珩心思很复杂!
但,以濛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这样的男人势必让天下女子倾慕,可是,世故复杂如他,内心深处还有几分真情?
驰骋商场打拼,做戏做的太久,祁邵珩的温情已经多了太多算计。
上周周一。
在诚霖,校园里随处可听盛宇总裁祁邵珩的绯闻,这个她名义上的叔叔在她的校友之间被当成神话来敬仰。
每每谈起他,无数女孩子都津津乐谈于星际娱乐封面上祁邵珩揽着影视红星蒋曼的温柔一笑。
那一笑,迷人的太过分!
诚霖的女生,无人不羡慕蒋曼能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无人不醉心于祁邵珩的那一笑。
可,以濛拿着那本杂志看到祁邵珩的这一笑,只觉背脊生寒,冷汗直冒。
明明才九月天,她却觉得这寒冷胜过了腊冬。
这本娱乐杂志的日期是八月下旬,艺术系的女孩子不关注财经,她们一定不知道,九月初,某财经杂志上头版,那个前几天还揽着蒋曼笑得一脸温柔的男人,现在化身为刽子手,残酷地将蒋氏娱乐一举收购,将近十年心血尽毁,现在的蒋曼怎一个落魄了得?
那天上午,躺在草坪上,以濛将课本盖在脸上遮住阳光,想到祁邵珩的笑,她只觉得心生畏惧,手脚都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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