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峥安排好已经是四天后的事了,这时公孙复的伤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但不宜骑马,只好坐马车了,公孙复坐马车总感觉怪怪的,一个大老爷们坐马车真有些不自在,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路,马车都未曾停过,每到一处驿站都换一次马,即便如此也停停歇歇送御令的队伍慢了一天,公孙复回到宜县的这天刚好是死要钱游街斩首的这一天。李若惜等人都被救了出来,虽然受了一起刑,但起公孙复真的算轻的了,李若惜心里一直惦记着公孙复,从燕嵘那得知公孙复受了重伤,她当时傻了,虽然一直不想承认个人感情,但毕竟相处了那么久,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们身的刑是关进大牢的第二天死要钱命人给打的,好在燕嵘及时赶到,她只受了拶刑,现在手指节还肿的老高,起前两天已经好很多了,至少现在能拿筷子吃饭了。
而燕嵘当天便把死要钱一干人全给扣押了下来,昨天御令刚到,燕嵘便判死要钱游街斩首示众,他的家眷全部发配修长城,想想也怪可怜的,大的也十六岁小的还在襁褓,也不知道去了边塞能不能活,哎,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今天的宜县人群聚集,从县衙门口到几条主街都站满了人,百姓们人手一个蓝子,里面装的都是烂菜叶,鸡蛋、面粉、石灰之类的泄愤道具,死要钱游行的囚车清早从县衙缓缓驶出来,一出县衙大门,老百姓手早已准备好的烂菜叶与鸡蛋便往囚车招呼,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死要钱的脸都挂满了蛋液,此时,空突然一个包裹飞来,飞到囚车顶散开,白色的粉末飘了下来,全糊在了蛋清,那张脸一下子成了白色。
官差将百姓往后押囚车才得以前行,刚走不到十步又受了一翻烂菜鸡蛋加石灰的攻击,百姓们这样拥逐着跟在囚车后,边扔东西边破口大骂,囚车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狼籍,好不热闹。
囚车慢慢向正街驶来,此时的正街边旁没有街道没有任何摊位,两旁站满了人,茶楼,客栈,人满为患,此刻李若惜正坐在靠窗边的雅间,观望着外面的一切,坐在囚车里的死要钱如今完全没了一样,泄愤的道具满天飞,几乎没有断过,从这里可以看出,老百姓有多恨死要钱,如果可以真想一人砍他一刀,都难泄心头之恨。
囚车在行驶的速度犹如蜗牛,举步难行,不管官差如何阻挡,也挡不住激愤的百姓们,只好任由之。
李若惜望着外面一直都说话,万江更不可能过问,囚车渐渐远去,街的人也随行而去,整个大街突然安静了下来,一根针掉在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李若惜手执茶杯,听着由远而近的马蹄,马车在茶楼的楼下停了下来,公孙复从马车内跳了下来,正好跳入李若惜的视线,见这几日惦记的人安然无事的回来了,心里像是被什么塞的满满的,不知如何是好,泪水却在眼眶打转。
万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突然间怎么变了这样,随着李若惜的视线望去,不由得一喜,喊道“将军”
公孙复闻言,抬头看向二楼雅间,恰好对李若惜满是水雾的眼睛,疲惫空虚的心一下被填的满满的,直奔二楼雅间,在雅间门口盯着李若惜看了许久,李若惜缓缓站起身来也望着削瘦了许多的人,想说点什么,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么直直的对视着,最终还是公孙复,问道“你没事吧”
李若惜摇摇头,轻柔地道“谢谢关心。”
公孙复走前,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没事好,在燕都梦见你们出事了,都把我给急死了。”
“我们没事,倒是你伤势恢复的如何,我听燕嵘说你受了重伤昏迷不醒,都听我们给吓坏了,现在能见到你真好。”李若惜仔细的打量着公孙复,除了神情有些疲惫与削瘦外其它都看不出什么。
站在一旁的万江望着两人异样的神情很知趣的退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还帮他们带了门。
公孙复听到那声门响,立刻将眼前的人儿拥进了怀里,力道过猛撞到了胸口的伤口,出发一声闷哼,李若惜连忙想将人推开查看伤势,奈何力气敌不过他,只好乖乖的任由他抱着,他的肩膀很宽也很有安全感,一辈子加这一辈子她是第一次这样近离的靠在男人怀里,原来是这么的舒服,那种抱围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她第一渴望想有这样一个怀抱天天能抱着她,也是第一次害怕失去,依在他怀里,发自肺腑地道“你知道嘛,得知你受伤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有多害怕。”
闻言,公孙复心里一阵暖意,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爱意,是那么的真,那么的真,拍了拍他的肩,柔声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李若惜不敢太过贪恋,毕竟她有太多的事要去做了,这种依靠能少尽量的少,只是当她想挣开时,头顶飘公孙复轻柔的声音,“在让我多抱一会一会好。”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的,这已经逾越了。”李若惜提醒走之前的保证,知道这样说很绝情,但是爱情这个东西太重她要不起,她怕一旦陷进去会无法自拔。
“放心我清楚的,我是想这样抱一抱你不会做太过的事。”公孙复搂着单薄的肩膀,突然间想到了那天她女儿装的样子,真的有那么一样他觉得真的是女子,可如今搂在怀里胸前平坦根本没有女儿傲人的酥胸,想到此,公孙复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身体很自然的有了反应。
李若惜感受到他的异样,一把将他推开,情急之下手碰到了他胸前的伤口,公孙复没来得及吃痛,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碍事已经好多了。”李若惜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神。
公孙复望着小巧而修长的手指节的红印,心一阵内疚,像被捅了一刀般,疼惜自责地道“一定很疼吧都怪我不好没有好好的保护你。”
“不管你的事,如果没有你相信这会儿被砍头的人应该是我们而不是死要钱。”李若惜想抽回手,却被公孙复握的更紧,发出“嘶”的一声,公孙复立马将手松开,担心地道“握痛你了。”
“没事没事。”李若惜怕他又紧张激动,连忙将手放到背后,问道“光顾着问我了,你还没回答你的伤势如何呢”
“小伤已经好了,几处大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公孙复对自己的伤势轻描淡写的带过。
李若惜听的却是一阵心惊内跳,“还分小伤大伤,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形啊”
“已经过去了,不提了。”公孙复不想在提起当时的事另他伤心,如果当时不是靠他支撑意志,也许他已经死在了城郊的十里坡了。
“好,过去的事我们都不提了,饿了没,我们去吃饭。”李若惜娇笑道,第一次露出女儿姿态,很是迷人。
公孙复第一次见她开怀的笑,笑的是那般的迷人,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她古铜色的脸,发自肺腑地道“你笑起来真美。”
李若惜脸的笑顿时打住,佯装不悦地道“你在这样以后我可不离你了。”
公孙复敢忙的将手收了回来,“我们去吃饭。”
“这对了嘛,回去后我给你看看伤口。”李若惜说完,先一步出了雅间,却见万江并没有走太远,站在雅间外面,那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那他会怎么想
万江见她出当没见似的,向后面出来的公孙复拱手行礼,公孙复这才关心地道“大家都还安好吧”
“请你将军放心大家都好,将军的伤”万江刚想问,便被公孙复打断,“大家没事好,你也饿了把随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你跟张公子去吧属下不去了。”万江边说边不经意的打了李若惜一眼,那种眼神很复杂,有些说不来,但讨厌是必然的。
公孙复看出万江眼底隐藏的不自在,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回去吧。”
“是,那属下告退了。”说完匆匆的离开了。
等人走后,李若惜才问道“你这样对我真的好么我看你那手下似乎对我有什么成见,八成把你当”贼贼的一笑,踮着脚附在他耳边,“断袖了。”说完后,逃似的下了楼,公孙复抿嘴笑了笑,跟她的脚步,心想他若真的在乎这个他不可能喜欢他,正因为不在乎,所以随便他人怎么说去。追李若惜,公孙复并没有说话,俩人并肩走在一起,晃动的手时不时的碰撞在一起,碰撞了几次后,公孙复一把将他的手轻轻的拉住,见她没有甩开,一抹甜意从心间晕开,那种感觉特别的妙,美美的,甜甜丝的,很幸福,如果能一直牵手到老该有多好,怕是一场梦,梦醒后却什么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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