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期待的时间越久,对于未来事物就越有难以预料的激动。虽然前面的人上演了一件又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闹剧,却可以很清楚地体验到,无论是幸运的家伙还是我们这些依然翘首以待的人,大家都在按照自己意愿努力着。
指针再次旋转,杜希做出了选择。这次是一个16岁的女孩子,叫做小瑶。
她简直就是个小太妹,烫染得蓬松的头发活像个猴头菇,彩线扎了二十多条细细的小辫,坠着一串串水晶珠子。纹着线眉,瓜子脸上两只涂有浓厚眼影的眼睛,若不是眼睛光泽逸人,还会以为她被人揍了两拳。用着与她年龄不符的透明唇膏,时常朱唇微启,露出闪烁釉彩的门牙和性感的舌头,舔舔嘴唇,居高临下的眼神,一副万事与她无关的高傲表情。
她的打扮跟街上的辣妹无异,低胸装束缚出浅浅的乳沟,光滑的肩膀和细腻的皮肤展示出平日保养的效果。小小的肚脐旁纹着黑莲花。低腰的紧身牛仔裤从来不束腰带,有时候弯腰,就可以从腰间敞开的缝隙看见粉红的t性裤。脚上是透明的低跟凉鞋,十个指甲皆是彩纹。
她走起路来扭捏腰肢,显现着小蛮腰和被牛仔裤包得浑圆的臀部,两条修长的腿引来无数邪恶的目光。她的装束打扮在向人们诉说自己的成熟,可是做作的神态却掩饰不住小女孩的羞涩与无知。
小瑶被送进一个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地方,原来是一个游戏城。大型游戏机的音响震耳欲聋,孩子们的尖叫和欢笑声充盈着大厅。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喜笑颜开。
小瑶眉头微皱扬起嘴角,绞着双手,这是她惯用的动作,有时候表示轻视,有时候掩饰自己的惊慌。
一位穿着深色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小瑶接过水杯,服务生却没有离去。
“哼,这些男人都一个样,看见本姑娘漂亮就走不动了。”她有点恼怒地注视着身旁的服务生,一眼瞥见他胸前挂的工作牌,上面赫然印着“杜希”。
“哇,杜希哥哥!”她无比激动,扑进杜希的怀中。
“好了,别,别这样”杜希好容易推开热情的小瑶,转入正题:“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小瑶开始抱怨:“我好讨厌我家那老头子!”“哪个老头子?”
“就是我爸,他烦死了!老是管我的事情,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要管。总是自以为聪明,倚老卖老,对我评头论足。你说,你说这年头谁个女孩子还傻乎乎地去读书,那是男人的事!女孩子嘛,就是得学会打扮,学会享受。你说我这么漂亮,还会愁以后的生活吗?我家那个死老头子,一天到晚来唠叨,要我好生读书考大学。现在大学生算个嘛,你看看那些可怜虫,挂着眼镜死啃书,最后还不是沉没在人海中尸骨无存。倒不如我,潇潇洒洒地享受青春年华,这样才叫生活。”
杜希有点茫然,问道:“你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打算?总不至于让我谋杀你的双亲来获取自由吧。”
小瑶晃晃头,头上的珠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明白呀。我希望可以换一个家庭,最好让老爸是个傻子,这样就可以了。”她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也不能是个残废,那样就是累赘了。嗯,就像温单那种,让他永远保持在11岁的智商。还有,让妈也管不着我。”
杜希略微吃惊,说道:“你打算做温单的女儿,这样不大好吧。你再考虑一下,想一个稍微合理些的情况吧。”
小瑶踱起脚,头摇得像波浪鼓,嘟着嘴吵:“不嘛,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杜希哥哥,你帮帮我嘛。”
“好吧,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
斗转星移,产房外。
已经28岁的温单如今是个成熟的男人,可人还是傻乎乎的。他和自己的母亲坐在椅子上上,等待手术室内的汪琪分娩。
还有几名男子也在等待着,他们的妻子也在手术室内。这些人焦急得团团转,可是里面许久也没有传出声音,门上的红灯把他们阻隔在外。有的人背着手来回踱步,有的坐在板凳上,伸长脖子凝视着大门,几乎是望眼欲穿。
可是温单的表现却与他们大不同,他笔挺地坐在椅子上,两手放于膝盖,两条腿在裤管里抖个不停,额头上渗出细汗。睁大两只眼睛,问母亲:“我要做父亲了,这么说我和爸爸平起平坐了。”
母亲纠正道:“不是平起平坐,你做了父亲,你爸爸就是爷爷了,还是大你一辈。”
突然里面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小家伙大声地宣告新生命的诞生。人们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男人们纷纷起身,簇拥到门口。
一个护士走出来,解开口罩大声喊道:“谁是汪琪的家属?”
温单一颤,站起来答道:“我,我是。”挤进人群。
护士笑着说道:“恭喜你,你的妻子顺利地生了一个女儿,等一会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在护理室,温单见到了脸色苍白的妻子汪琪。如今的汪琪已为人妻,疲惫地躺在床上。女儿3.6千克,可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几乎是筋疲力尽。两只眼睛关爱地看着身旁襁褓中的女儿,不时对着温单笑笑,告诉他我没事。
“亲爱的,来看看她多可爱。”她有气无力地笑着,小家伙却只是闭着眼,对谁也不理。
温单显得局促起来,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家人一再给他讲明要做父亲了,让他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紧张地瞧了一眼女儿,回头去找母亲,可是母亲在见到孙女之后兴高采烈地回家炖乌鸡去了。
“你怕什么?她是我们的骨肉,是我们的心肝儿。”汪琪安慰他。
温单再次看看女儿,呆呆地问妻子:“我小时候也这么小么?这么一丁点。”“呵呵,是的。不光是你,所有人都是从这么小长起来的。”
温单一拍掌,高兴地叫道:“太棒了!原来我也是从这么个小不点长来的。嗯,我还害怕女儿这么小,与别人不同呢。”
“亲爱的,你看看,当初想了那么多,你说男的叫‘温兆轮’,女的叫‘温碧霞’。现在是不是换个别的名字?”
“唔唔”温单小心地抱起女儿,小家伙睁开眼向他伸出小手,这个举动令他激动得喘不过气来,叫道:“你看,你看,她在向我摇手啊!小可爱,我是你爸爸。啊,她摇手,就叫她温摇吧。”
汪琪笑笑,道:“用摇字可不那么好啊,还是改作瑶吧。”
这个女孩正式取名为温瑶,爱称小瑶。
小瑶三岁时被送到奶奶家,在那里进了托儿所上了幼儿园。6岁半时回到家里,进了小学。若问她对父母更喜欢谁,她一定会说爸爸。
为什么?因为这个憨厚的男人也喜欢看动画片,能陪着她一起看奥特曼。睡觉前两人一起读着《格林童话》和《天方夜谈》。她更崇拜的是,爸爸居然能够进行两位数的加减乘除运算,太厉害了!
相比之下妈妈就逊色多了,她更多的是关心女儿的学习,由于工作太忙,经常加班,很少抽空与家人在一起。为了弥补过失,经常给小瑶买一大堆漂亮的衣服和书籍,但是小瑶对她还是没有爸爸亲密。
12岁,小瑶考进了初中。这时的汪琪晋升为跨国营销部的总管,长期在美国加州,一年也很难回到家中。照顾女儿的重担落在温单的身上,他的工作是给人家打文件,这也是唯一能够胜任的。
与妻子不同,温单对于女儿的学业从来不要求,当她哭着鼻子拿回满是f的成绩单,还安慰说:“这有什么,当初爸爸比你还差劲呢。你比爸爸聪明多了,将来一定有出息,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呆瓜设计的考试难过。”
渐渐的,小瑶不再看重学习。学会了逃课,一起翘课的男生得意地说:“我今年已经逃了60多个课时了,哼哼,了不起吧。”小瑶吃着冰淇淋,不屑地说:“切,我总共就上了20多节课,你算什么?”
成天在街上晃荡的小青年对这个非同寻常的女孩疼爱有加,几个片区的大哥都认她作干妹妹。
小瑶和街头辣妹非常合群,与她们一起出入迪吧和溜冰场,美发,逛商场,纹身。每当钱花光了,就回家找老爸要。
她在温单面前一央求:“爸爸,好爸爸,那件衣服好漂亮,人家要嘛。”“你不是上周才买了两件的。”“人家就要那件,人家要嘛。啊——我要!我要!我要嘛!”她不高兴地跺脚,温单经不住女儿的央求,给了钱。
温单给人家打一千字5块钱,他努力地赶着工作,争取多接些定单。而这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小瑶,从这点来看,他已经超越了11岁的智商。
然而女儿却越来越看不惯他,自从明白父亲是个弱智后,她就拒绝喊温单爸爸,一律换成老头子,还嘲笑他这么大岁数看卡通片。后来就明确表示在外面的时候,老头子不可以和自己走在一起,也不能与自己说话。
她挥舞着秀气的拳头:“我的朋友会打你的,知道吗,老头子。”
温单抿抿嘴,回房间打字去了。
“老头子你出来!”小瑶在客厅大发雷霆:“你看看,这是什么!紫菜汤,要么就是番茄汤,醉虾,炒肉丝,胡萝卜,米饭!这些东西我都吃了14年,你怎么还是弄这些东西,你就不会换个花样!”
温单好像做错了事,不安地搓着手,问道:“那么你想吃什么呢?”
“我朋友上周去吃了鱼翅和鲍鱼,我也要!我要吃鱼翅!那是美容的好东西,老头子你想办法弄出来。”
温单拨通越洋电话,找到汪琪:“琪琪,小瑶要…她很听话,你别担心。我告诉你喔,咱们的女儿现在好漂亮,比你当年还美丽。我是说,和你一样美丽。嘿嘿,对了,小瑶想吃鱼翅鲍鱼,你能不能弄点回来?”
“这个孩子,才这么点大,就懂得享受了。亲爱的,我已经累积了一个月的假期,老总要求我必须休息一下,呵呵,否则这边的法律要请他出庭了。我回来时给你带些好东西。”
半个月后,汪琪果然回家来了。她几乎认不出女儿了,这哪里是当初的乖乖女,完全就是个小太妹,就连美国也很少看见这么耀眼的打扮。
“这,这是怎么回事。没事干吗画这么浓的状?这孩子。”汪琪想发火,又不好发作,只好道:“我不管你的生活习惯,可是倘若你的学习因此耽搁,我就不会给你留面子。你是个大姑娘了,对于美的观念怎么这么扭曲?”
小瑶白白眼,不耐烦地看看手机,说道:“你烦不烦,才进门几秒钟就唠叨个没完没了。人家老、老爸就从来不过问。”
汪琪耐着性子,差点给她一耳刮子,字正腔圆地说:“你怎么去向着你爸,他有时候也做错事呢,难道这些你也学去?不要说那些废话,你这次半期考试的成绩单下来没有?拿来给我看看。”
小瑶翘着嘴说:“老师说了,以后都不会把成绩单发下来,这样是为学生负责。”
“你胡说!”汪琪翻开电话簿,给学校打去电话。她捏着话筒的手逐渐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给老师赔了许多不是,转过身来,眼睛里燃着怒火。也不说话,从抽屉里找出一根长尺,往小瑶身上抽去。
小瑶惊叫着跳开,高喊着爸,往温单身后躲。
眼看女儿要挨打,温单一把抱住愤怒的妻子,劝道:“她是小孩子,你跟小孩较什么劲呀。多大点事,用得着大动干戈吗?一会妈他们就要过来了,大家难得一起吃饭,何必动怒呢?再说了,知错就改便是好孩子,我是大人还不是经常犯错误,这有什么。小瑶平时很乖的,很听话,又体贴。是个多么乖巧的女孩啊。你听过她唱歌吗,比那些歌星唱得还好听呢,她还会下五子棋呢,我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么聪明的孩子,琪琪你还伤心什么,应该高兴啊。来,笑一个。”
汪琪百感交集,泪水止不住地流:“温单,不该让你一个人看家,干脆我把工作辞掉,回家在近处找个工作,我们一家子不要这么东分西散的。你说好不好?”
“你说什么傻话呢?那份职业不是你最喜爱的吗?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不要为家庭琐碎担忧,家里有我在啊,我可是男人哩,有什么做不了的。”温单温柔地安慰着她。
汪琪在家里待了一个月,发现女儿喜欢哼哼歌曲,以为她爱好音乐,给买了一架钢琴,请来一个音乐教师辅导。发现小瑶喜爱嘻哈生活,便给她讲hippop的生活时尚。这段时间总算是和女儿和平共处,没有出现大的矛盾。
汪琪离开时,告诫温单注意身体,钱方面不要太操心。
每个月妻子都从美国寄回400美元,这笔钱基本上都被小瑶用在裙子靴子和香水上。温单更加卖命地挣钱,除了每天堆得山高的文件打完,还要到外面给小店打工补贴家用,一天仅能睡上4个小时。人逐渐消瘦下去,头发也花白了大片,身体也出现问题,心律不大整齐,有时候心口绞痛。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汪琪,害怕妻子会生女儿的气。
两年过去了,小瑶除了发育得更成熟,其他方面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抛弃了六个男生之后,开始把视线转到街上的小青年。
她又坠入爱河,这次的男方是个22岁的小阿飞,也是个打扮入时的家伙。这个阿飞江湖上人称排骨鸭,相貌平平毫不出众,也不懂幽默,举止粗鲁毫无家教。大家都奇怪,平日里眼神如此之高的小瑶会看上他。
说来好笑,小瑶没看上他别的,就是瞅着他肚脐边上一小撮黑色的毛特顺眼,所以破例跟他交往。
这里面还有一件不算小的事,小瑶跑去参加超级女生,海选就被评委刷掉。排骨鸭知道后,操起板凳就往里冲,要打那个裁判。结果被保安拉走,在看守所待了11天才出来。小瑶觉得这个男子对自己真心,大胆地向他敞开心扉。
一日,小瑶告诉温单:“喂,老头子。我明天要把男朋友带回来,你可得准备好东西招待他。”
温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个小眼镜,叫什么来着。你看我又忘了。”
小瑶笑嘻嘻地说:“不是那个书呆子,是前些天才认识的。叫…他的真名我也不清楚,大家都叫他排骨鸭。”
“喔,这么快又换了。当初我和你妈可是耍了好多年的朋友。”
“啜,你那是什么落后的年代。现在是电信时代,感情也是闪电般迅速激烈,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好好准备就行了。”
次日,温单把家里打扫好,准备了一桌喷香的饭菜。可是排骨鸭进来时让他大跌眼镜,这个小阿飞,也不招呼一声,在门口张望几眼,看到小瑶之后,就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温单笑着迎接他:“热了吧,小伙子,来喝口水吧。”
排骨鸭皱着眉头倒苦水:“老伯,你们这里也,忒远了些吧。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真他妈妈的。”他端起水杯大喝一口,旋即哇地全喷出来,叫道:“老伯,不是我没礼貌。这么热的天气,你还倒给我这么烫的水,想谋杀哇?”
“对不起,对不起。没烫坏吧,小伙子?”
今天的小瑶打扮得尤其漂亮,穿着流苏的吊带衫和牛仔裙。她坐到排骨鸭身旁,撒娇地说着悄悄话。
三人上了饭桌。
排骨鸭许久没有吃到如此可口的饭菜,他本人也从不在意别人的感觉。使着性子,吃得高兴觉得热了,脱掉衬衫,赤膊上阵。
他若无旁人地高声与小瑶谈笑:“…那小子不服气,我就用板砖给他脑门来一下!”挥着手啪的拍在桌上,倒把温单惊得一颤。
“哇哈哈啊哈,那血并没有马上流出来,可是他眼睛开始打转了。”
“喂,年青人…”
“他妈妈的人都要倒了,嘴还硬朗哩,还骂骂咧咧的。”
“…小伙子…”
“老子还真佩服他的骨气,你知道,老子也是个倔脾气,你***硬,老子就更硬!”
“…年青人…吃饭时别太激动…”
“于是我就捡起板砖从下面”排骨鸭用筷子顶顶自己的下颚,唾沫乱飞地说道:“就这里,狠狠地拍上一砖。喝哟!那家伙就叫不出声了。”
“小伙子!”
排骨鸭回过头:“啊?老伯你有事吗?”
“别光顾着说话,多吃菜,菜凉了。”
排骨鸭摆摆手支吾过去,转过头接着对小瑶说:
“这只是近段时间的事情,要说啊,还有个骚婆娘老是来缠我。啊,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小瑶你别看我是个泼皮,可是感情方面从来不乱来。我做事三个原则:一要对得起兄弟,讲义气;二要对得起自己,不吃亏;三就是不滥来,决不胡乱跟女人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给你讲,前前后后有不下二十个女的向我示爱,全都被我都打发走了。
这个骚婆娘,真是娼妓投胎,老是粘着我,甩都甩不走。我去哪她就去哪,我吃饭她就在旁边等,我上厕所她也在外面等,我回家关了门,她居然就在门口打盹。兄弟们都劝我,她是我的克星,让我招了吧。这样当然如了她的意,可是我自己不愿意啊,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来强迫自己的感情?
她不断地诱惑我,可是我是谁啊?我死活不从,嘿!她就以死相逼,在门口吃了300片安眠药,如果我不答应她,就死给我看。”
小瑶趴在桌上,用手撑着脑袋,感兴趣地说:“下面呢?后来怎么啦?”
排骨鸭洋洋得意地点上一根骄子,娓娓道来:“后面就精彩啦,完全可以来拍电视剧。我虽然不怕见到死人,可是死在我家门口那我还怎么过日子啊?急急忙忙和别人商量一下,只好假装答应她。她才肯去医院洗胃,还非得拽着我的手,说如果我跑了,就不接受洗胃。
嘿,这家伙。别人洗胃难受得掉眼泪,她却笑嘻嘻笑个不停。护士都觉得奇怪,问她:‘你高兴什么?’你猜她怎生说,她说:‘苦尽甘来了。’
后来我想了一个狠招,既然你来狠的,那我也来招厉害的。于是找人去医院伪造了病历,证明我有梅毒。给她一看,那家伙,脸刷的就变白了,连滚带爬转身就跑了,再也没出现过。哈哈,没办法啊,人长得帅了,就是挺麻烦的。”
排骨鸭肆无忌惮地大谈自己的丰功伟绩,温单很不高兴地搁下筷子,冷漠地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房间,重重地摔上门。
排骨鸭毫不在意,问小瑶:“你爸怎么回事,好像对我很不满意似的。从进门开始我就感觉不对劲,他也忒挑剔了吧。像我这么出色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瑶翘着嘴,漠不关心地看着修得圆圆的指甲,胡乱应付:“他么,是有点毛病,脑子里面短路了,就这么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继续边说边吃,食毕小瑶喊了一声:“老头子,出来洗碗!”然后甜蜜地挽着男友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非要给排骨鸭看看自己在“完美世界”里面的角色,排骨鸭哈哈大笑:“你的装备怎么就这么差?”“还差吗?这可是花钱跟人家买的。”
排骨鸭拍着胸口,高声说道:“那你就遇到人了,我可是个中高手。从最早的mud到后来的传奇,各种私服哪样没尝过。这游戏要有目的地打,就拿练级来说,要明白什么地方的怪强,那种怪的经验值高。说穿了,就是得为升级而升级,别局限在任务上面,任务是什么,是为了防止你在游戏中当机的最低保证。还有啊,这交易可不是那么随便的,银子在我手里,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给的。高级的装备你不连续花上几十个小时是当不来的。所以啊,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多用点点卡算个鸟蛋。”
一番话说得小瑶无比崇拜,瞬时间徜徉在爱的雅马逊河中,忘乎所以了。
排骨鸭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边继续做他高手的指导,一边借机靠近,把鼻子凑到小瑶的脖子偷偷地嗅。闻到浓郁的香味,手开始不老实了,先是帮忙点鼠标趁机把她细嫩的小手捏上一把,然后理所当然地顺势爱抚她的胳膊,夸赞道:“你的皮肤真好,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棒的。”
这点亲昵的前兆,并没有引起小瑶的注意,她依然专心致志地按照指导玩着游戏。
当排骨鸭悄没声地伸手进她的吊带衫,熟练地解开内衣的搭扣,顺势扯下衣衫,一对椒乳好似变戏法裸露出来。
小瑶呀地叫着,急忙捂住胸口站起身,惊乱地说:“你要干什么?”
排骨鸭的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欲火,厚颜无耻地说:“你怎么不懂规矩,叫我一个人来家里玩,不干那事干什么?”
“不不,我不要!”小瑶拉上衣服。
“你不要,可是你把我的火勾起来了,你说怎么办?”他拍拍裆部,牛仔裤前面翘起一大砣:“看看,这可是为你而勃起的,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小瑶的头摇得像波浪鼓,显然没有心理准备。
排骨鸭一步步逼近,涎着脸皮道:“你怕什么,这是男人的宝贝,怎么,不想摸摸吗?”说着解开裤子,露出一条龙纹内裤,肚脐上的一撮黑毛格外显眼。
看见这点肚脐毛,小瑶倒产生了古怪的想法,大胆地问了一句:“这里(她指指他的肚脐),我可以摸一下吗?”
“啜,这有什么。来!”排骨鸭一把抓起她的右手按在自己肚皮上,揉上两下,及其恶心地呻吟两声,用不容反驳的口气道:“这下你满意开心了吧,该我了。”
不由分说地搂住小瑶,扯开衣衫,贪婪地舔着,嘴里还说着:“小瑶你放心,我技术好得很,保证让你欲死欲仙。”
“不…”小瑶妄图推开他,身子却酥得没半点力气。
此时温单端着茶水推门而入,正说着:“这茶凉得好,喝了帮助消化。”刹那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排骨鸭正在脱内裤,露出一个白屁股,小瑶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椅子翻到在一边。
“你们…你们!”温单木讷几秒,扔开茶具,狂怒瞬间席卷了他的头脑。
他大吼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你个王八蛋,胆敢欺负我的女儿!”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拎起排骨鸭啪啪啪括了好几个耳光,把他合着那些衣裤,乒乒乓乓地全丢到楼梯口,骂道:“你再敢出现一次,我就剁了你炖汤!”此话决非戏言,因为他越看排骨鸭越气,像阵旋风从厨房拿出把斩骨刀就要动手了。
排骨鸭刚把内裤套上,瞧瞧势头不对,抱起衣服兔子似的逃了。
房间内,小瑶用衣衫遮住**,蹲在地上害怕得浑身颤抖,从来没有看见父亲如此狂怒过。
温单温和地抱起她,安慰道:“好了,坏人都赶走了。你个傻孩子,他欺负你,你就大声地叫我呀,我就在外面的。谁要欺负我的女儿,我绝不答应。”
这件事后,温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终于病倒了。
住进医院,情况是越发糟糕。医院发出了病危通知,家里只好把他送进特殊护理病房,24小时仪器维持生命。
汪琪飞了回来,在病房见到温单。这时候温单已经意识恍惚了,纵然汪琪忍着眼泪唤他多声,还是没有醒过来。
小瑶悄悄走进病房,波浪的头发被拉直,用着一个朴素的发夹,脸上化妆的痕迹消失了,穿着素白的裙子,手腕和脖子上亮闪闪的银饰不见了,只留着一块玉佩。
“妈妈,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爸爸累坏了。”她流着泪向汪琪认错。后者背过脸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小瑶跪到床边,轻声地呼唤着:“爸爸,爸爸,爸…你醒醒呀。你还要陪我看动画片的,爸爸,我们还要读故事…”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唔…”听见女儿的声音,温单缓缓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身边的女孩,好容易才认出女儿:“唔,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女孩子就应该爱美,多打扮打扮,别委屈了自己。”
“爸爸,只要你喜欢,要小瑶怎么样都可以。爸爸你快好起来吧,妈妈也回来了,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小瑶捏住父亲的手,发现爸爸五个指头上全是厚厚的茧子,那是常年打字被键盘磨出来的。
想到平日里对父亲的态度,小瑶懊悔地把嘴唇都咬破了,眼泪止不住滴在爸爸的手上。
“小瑶,别哭啊,爸爸不是好好的吗。小瑶,爸爸是个傻子,能够有你这么伶俐的乖女儿,真是做梦都可以笑醒了。爸爸没有什么能耐,现在还得躺在医院里,让你吃苦了。爸爸对不起你。”温单努力地笑着,鼻子里插着呼吸管,这个微笑非常困难。
“爸爸你别那么说,安心养病。”小瑶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放在爸爸胸口,说:“这是小时候你给我求的,戴上了会有菩萨保佑,爸爸,神灵会保佑你的。”
温单把视线转到汪琪,有气无力地说着:“琪琪,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帮了我,我却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说。”
汪琪擦去眼泪,强作笑容:“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傻话干什么。”
温单的脸逐渐变色,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小瑶说:“要、要是有人,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讲,我,我…”
警报忽然响起,护士和医生冲进来,把探病的人请出去,拉过布幔,开始抢救温单。
时光回流,小瑶11岁时。
汪琪和温单还有双方的家长,坐在一起,讨论小瑶的抚养问题。
“小琪啊,倘若你迁升为总管,有可能根本就回不到家,难道要温单一个人照顾小瑶?”老人发问汪琪。
汪琪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实在太麻烦,干脆就换个工作,不想和家人相隔太远。”
温单抢话道:“那怎么可以,琪琪是喜欢这份工作,好容易才做出今天的成绩,岂能放弃。至于小瑶,我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你的智商就和一个11岁的孩子差不多,小瑶马上就会发觉你们之间的差别了。你如何照顾她?”
“这个问题我考虑很久了,作为家长,最重要的就是对子女的爱与理解。我多加倾听,给予她需要的,指导她发展自己的爱好,虽然我的智商不够高,但是我并不傻呀。或许将来小瑶会厌烦我这个父亲,无论怎样,这份血缘关系会让她明白一切的。我是爸爸,我有爱她的责任和权利。就算真的出现了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不是还有你们四老吗?请不要为难琪琪了,她有自己的事业,不要为了我而半途而废。再艰难的事情都有我来处理,我是男人,不是吗?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到这里,我们的意识回来了。小瑶这个女孩,我没有资格作出评论,她迟早会明白父亲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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