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就当众人对着这女子指指点点之时,一身穿黑衣的大汉拨开人群,走到那小摊前,神色间带着怒火。
“妹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大汉冷冷的看着周围众人,对着身穿鹅黄色长袍的女子问道,神色间满是关心。
“哥!”这女子见这黑衣大汉前来,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指着那灰衣青衫两男子哭诉的说道:“那修士拿了小剑没付灵石,可他却说付了,那个青衫修士说看到他付了,但他确实没付。”
“什么!”黑衣大汉一听,顿时怒吼一声,直接一手把那青衫男子抓在手中,炼气五层的气势散发,冷冷的抓着青衫男子问道:“小子,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看到!”
黑衣大汉一张大手像是大钳子一般,死死的掐住青衫男子,青衫男子挣脱半响无果,脸色有些苍白,怒声说道:“在下确实是看到了,诸位道友的目光都是明亮的,在下曾经再怎么说是堂堂一秀才,读过圣贤书之人,又岂会怕你威胁,在下誓死也不会向你屈服。”青衫男子脸色虽然苍白,但却带着一丝正气,那股誓死不屈的模样,让周围围观之人一阵动容。
“你!”黑衣大汉一怒,脸上一红,手中顿时青筋蹦现,掐得这青衫男子快喘不过气来。
“唉,道友,不就是几个灵石么,你又为何如此,快快把他放下,不然要是惊动了管事的,怕是没好果子吃。”
“在诸位眼皮底下*裸的威胁,哼,这人,别看炼气五层,却是着实不要脸。”
“快把他放下来,欺负人还有理了。”
......
周围围观的修士对着黑衣大汉就是指指点点,显然是对于其所为极为不耻,虽是如此,但却是没有一人上前阻止,毕竟这大汉有着炼气五层的修为,平白得罪人的事,没人愿意去做。
“哼!”
对着周围之人指点,黑衣大汉冷哼一声,松开手中的青衫男子,脸色极为难看,冷冷的眸子盯着灰衣青年和青衫男子半响,冷声说道:“给我滚!”
“你!”青衫男子闻言,本想再说一番,但对上大汉那冰冷的双眸时,到口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这位道友,这次多谢你出来指正,还了在下一个清白,走,我请你喝酒,孙某我虽然没有多少灵石,但区区十块灵石的饭钱还是付得起的。”灰衣青年在一旁看着,突然拉着青衫男子的手臂,一脸气呼呼的说道,语气之间对于大汉和那女子,满是鄙视。
“还看什么看!”见两人执手离开,黑衣大汉咬牙切齿,对着周围之人怒声道。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不耻的看了大汉一眼,议论纷纷的离去。
看热闹的众人都纷纷离去,继续逛着各个小摊,但有一人却未曾离去,这人身着青衫,长发束在身后,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身穿鹅黄色长袍的女子,神色复杂。
苏生站在原地,神色间复杂无比,那一抹复杂,带着沧桑,仿佛穿透了时空,划过了岁月,看向了遥远......
“这世间,真有如此相像之人么!”苏生看着那女子,喃喃自语,眸中深处,泛起丝丝温馨。
数千年前,他也是一个时常去坊市摆摊的小修士,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女子,一个如花一般柔弱的女子,两人从一开始的相识,到相知,度过了非常美好的岁月,慢观天上云卷与舒,看着四季花开花落,两人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可曾谁想,天不遂人愿,突遭横祸的他,被炼尸宗所掳走,成了一个小小的杂役。
在那里,他被人欺辱,压迫,被人打倒了一次又一次,每当他想放弃之时,脑海中,总会想起她的身影,每次想起,他都咬着牙,含着血,一次次的努力修炼,别人修炼一个时辰,那他就修炼十个时辰,就算是全身伤痕累累,他也从未放弃,因为到了炼气七层,便能随意出入山门,到时便能去寻找他的她。那时的炼尸宗,强大,但也极为严格。
终于,经过了三年的辛苦奋斗,他终于成功的突破炼气七层,能够下山历练,他带着微笑,带着欣喜,掩去身上满是伤痕累累的疤痕,他脑海中想,他现在是炼气七层,她见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以后,他和她,定是会过得无比幸福,带着这样美好的愿望,他来到坊市,来到他们当初摆摊的地方,追寻着她的身影。
可当他逛遍坊市之时,却再也寻不到她那柔弱的身影,心中焦急的他,连忙跑到两人曾经所住的屋舍,但那屋舍,却是早已人去楼空,听旁边之人讲,三年前他消失后,她每天都会呆在不远处的那个小山坡山,看着南方,神情呆滞,直至有一天,她呆在那里,望着南方,一呆,就是三天,三天之后,她带着消瘦,带着柔弱,缓缓离开了这里,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呆呆的坐在那个小山坡前,望着南方,那里,就是他消失的方向,他神情呆滞,眼神木然,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空荡荡的,他失了魂,没了魄,犹如一个躯壳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该干些什么,这一刻,他知道了她三年前的感受,那是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他在这小山坡上,一呆,也是三天,三天之后,他醒了,也变了。
他变得疯狂了,变得残忍,变得嗜杀,在斗法台上,别人断手断脚便是认输,而他,却如同魔鬼一般,手断了,那便用脚,脚断了,那便用牙,他对自己残忍,对别人,也一样残忍,他的疯狂,他的嗜血,惊呆了炼尸宗所有的人,渐渐的,别人称他为不噬杀,是的,他不噬杀,也从来不喜欢杀人,但,他却嗜血。
也就是在这一段没心没肺的时间里,他的那本无字天书突然出现了文字,而这无字天书上的内容,却是让他疯狂,玄机术,一门可以算天策地的神鬼之术,一门可以找到她的无上功法,自此,他日以夜继的专研这功法,这一专,便是数百年之久。
直至他金丹大成,踏入假婴的境界,这玄机之术,他才修至第三层,可算前因后果,二世轮回之境,可以用气息寻到她,为此,他不知吐了多少口鲜血,但结果,却依旧算不出她的下落,因为她,早已轮回超过二世。
如今数千年过去了,他没想到在这一个小小的坊市之中,会见到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之人,他本以为已经忘了她,但这一刻心中涌现淡淡的伤痛,使他回过神来,他明白,他,依旧未忘却她!
身穿鹅黄长袍的女子见有人紧紧的盯着她看,而且同样身穿青袍,这让她心中不喜,虽然那人眼中有着莫名的韵味存在,但她还是狠狠的刮了苏生一眼,转身躲到黑衣大汉身后,黑衣大汉转身见有人紧紧的盯着他妹妹,皱着眉头,神识扫出,冷哼一声道:“看什么看!”
这大汉声音虽冷,但也不敢太过放肆,因为苏生的修为他看不透,所以他也只能狠狠的瞪着苏生,神色不善。
深吸口气,苏生缓缓回过神来,挥手间在大汉和那女子不知间种下一颗种息,这颗种息,能在几天之内不消散,凭借这枚种息,苏生也能够在这几天内找到他们。
转身离开间,苏生手中多了两缕发丝,看着这两缕发丝,他的神色变化,找到一处客栈,盘坐在床上,他的眸中带着淡淡的思念,点点回转在心间。
平静下来,挥手间盘着的腿上多了一块玉质平板,咬破手指,苏生在这玉质的平板上勾画出一神秘的图阵,这图阵并不复杂,但却带着神秘诡异的气息,取出那二缕发丝,把这发丝放在这图阵的中央,苏生逼出一滴精血,滴在这中央的二缕发丝之上。
“以吾之精血,以介之发丝,推血脉之轮转,策无幽之血继......”苏生喃喃间手中不断捏着神秘的法诀,这手决捏着极快,看过去仿佛幻影一般。
“现!”不久,喃喃间苏生突然大喝一声,手指一点那神秘图阵,随着这一点,那图阵竟是缓缓旋转起来,旋转间中央那二缕发丝突然不断舞动,竟是渐渐的把苏生的那滴精血缓缓吸收。
“这,不够!”看着旋转的图阵,苏生喃喃一声,随即一拍胸口,一大口鲜血喷出,喷在这血色发丝之上,使它瞬间红光大涨,发出嗡嗡之声,缓缓化成一神秘图案。
看着这神秘图案,苏生只觉脑中轰的一声,脸色瞬间苍白,看着那二缕鲜红的发丝,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二缕纤细的发丝,一缕,是那身穿鹅黄色长袍女子的发丝,而另一缕,正是那道消瘦人儿的发丝......
就这苏生脸色苍白之时,远处摆摊的平地之上,正收摊准备回家的大汉女子二人,突然脑中嗡的一声,浑身鲜血竟是不受控制般,突然涌动,这涌动的鲜血,使得他们脸色蓦然一红,相互对视一眼,顿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