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大人,秦氏的人什么时候到,难道我等就这么一直等着,他秦氏就这么大的架子?”
等了快一个时辰,陈元脸色有些难看,卯时就叫他过来,现在差不多都要辰时了,秦氏的人都还没有来?
听到陈元的诘问,仓天权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陈大人有所不知,那秦氏在景阳郡城也算得上是第一等世家,平日就算是碰到事情,也不用我问心阁出手,若不是此事涉及世家嫡系,也不用大人跑一趟了。”
“哦!难道里面还有内幕不成?”
陈元好奇心被仓天权的话勾了起来,不由问到。
仓天权心中诧异,又想到或许这陈大人是那种不喜旁骛之人,便详细解释道:“这算是我们景阳郡的陈年旧事,如果不是特意去查找,倒也隐秘,大人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大人应该知道,我国郡王的封邑,都是郡王开拓荒野后,才由国主分封的。”
“原本这景阳郡就是一片莽荒之地,是第一代景阳王连同一十二属臣共同开辟。”
“第一代景阳王传位后,跟随他开辟莽荒的一十二属臣开枝散叶,传下一十二世家,历经七代传承,期间发生数次分合。”
“这里面的事我们后人也说不清楚,反正到现在,原本一十二个世家只余下七家还在传承,其余五家全部泯灭。”
“不知道从哪代开始,历代景阳王上任时,会和七大世家家主定下密约,当然,其中内容我等自然是不清楚的,只有一点,就是当涉及危害世家嫡子性命的案件时,当代景阳王需协力调查。”
“这也算是景阳郡里公开的秘闻,不过,毕竟涉及景阳王,大人听听就是了,万万不要外传。”
陈元听得兴起,对秦氏的怨气消了不少,从仓天权的话里,他得到不少情报,也算是补足了一些缺漏。就像是郡王要获得封邑,就要亲手开荒这得奇事,除了仓天权这等官衙之人,其他地方就是刻意打听,也不一定打听得到。
还有那一十二世家,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七家?想想就觉得兴奋,其中到底有多少阴谋诡计,又有多少尔虞我诈,要是记录下来,绝对是一部恢弘的史诗级鸿篇巨著。
“报,秦氏族长秦战求见!”
又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秦氏族长到了。
“哈哈,仓大人,不好意思,让大人你久候了。”
秦战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衬着他那深刻的五官,倒是有几分威严。
“啧啧,秦族长好大的威风,既然知道仓大人和我在这里等,也不早些过来,别人都说秦氏跋扈,看来的确如此。”
秦战脸色一变,看向坐在仓天权身旁说话的陈元,心中暗自揣摩其身份。
同时,他也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过来,看这个年青人坐的位置,应该是郡王府派来协助调查的,要是为了这事恶了他,到是得不偿失。
“不知这位是......?”
仓天权听到陈元开口,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他和陈元聊了不短时间,从其话里,不难看出其对秦氏的不满。
不管秦氏还是郡王府,都不是他小小一个问心阁主事能得罪地起的。
待秦战话音刚落,仓天权便连忙开口,缓和起气氛来,“两位应该未曾见过,仓某来介绍一下。”
“这位是秦氏的族长秦战,不论学识还是对道字的领悟,在整个景阳郡都可称得上翘楚,白鹿书社的学正齐大人曾公开赞赏秦兄为人中俊杰。”
就算知道这是仓天权有意恭维,秦战不由地有些自得,这世道,对世家来说,什么最重要?脸面。仓天权这算是给足了他秦战脸面,那他就算有再大的不满,看在仓天权的面子上,也要压下来。
“这位是陈大人,昨日秦兄你来过,应该知道陈大人的身份,仓某就不多做介绍了。”
说道陈元时,仓天权只是一趣÷阁带过,陈元算是知道了,这家伙把他认作是其他什么人。
“原来是陈大人,之前秦某担忧犬子,在家中多待了片刻,等下秦某在元春乾设宴,给大人赔罪,大人千万不要推辞。”
秦战心中恍然,果然,这少年是景阳王派来协助调查的,想来能在这等年纪被景阳王赏识,前途不可限量,万万不可得罪。
反正只要在酒桌上多喝上两杯,说不定还能搭上一点关系。
不得不说,秦战不愧是秦氏的族长,深得屈伸三味,这一席话说来,那叫一个诚恳,就连陈元,听到秦战的话,都有些动摇。
“好了,既然秦族长来了,我们就先商量个章程出来,等下如何调查秦氏嫡系遇刺一案,也好早点完事。”
陈元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仓天权和秦战错把他当成是什么大人物了,不过,这样不是更好?正好可以看看,这秦战要弄什么幺蛾子。
“陈大人说的是,秦兄,我们尽快商量出个章程,陈大人也好回去复命。”仓天权出声附和,他本就不想沾这事,但是没办法,上面命令都下来了,只希望不要出什么状况。
“两位大人说的有理,”秦战没有意外,这种情况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昨日从景阳王府回来,他便和族里的长老密谈了一夜,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来得这么晚,“这事,秦某有些情况要先说明一下。”
“秦兄请!”
“说!”
秦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犬子遇刺一事,两位大人应该有所耳闻。”
陈元暗笑,他自然清楚,当时他不就在现场。
“犬子虽然平日多有放浪,但也有分寸。”
“这次刺客行刺,据在场的秦渊长老所言,是针对犬子。”
“出手之人极为专业,一击之后,不论结果,立刻远遁。当时秦渊长老曾下令封锁现场,却被一小子出手阻止。”
“有理由相信,这出手之人和行刺犬子之人必定有所联系。”
“所以,秦某昨日才请仓大人把那陈元唤来,相信只要严加审问,必定能得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