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易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穆姑娘,这其中可牵扯了不少事呢!顾家祖上是…该怎么说呢,是因为娶了一位叫依依的姑娘,后来才有了从龙之功,也不该这么说,事实是…”
他纠结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顾家祖上的神医是女主人,而男主人医术嘛,据说是一般,大殷开国太祖是女皇,这件事穆姑娘总知道吧?太祖跟依依夫人乃是至交,这其中的原委要问怀楠才知道了,毕竟他才是顾家后人。”
“等到第三代的时候,好像是顾家内乱,又或者是外戚之家萌生恶念才导致的这种事,后来顾家才定下家训说是最多一妻一妾,主母的身份不宜过高。”
穆颜清垂眸,这些事她并不知情,当年她一直在外祖家长大,她又是顾家百年来唯一的嫡女,根本不会有人跟她说这些糟心又久远的事。
想起以前,她觉得她很幸福,是真的很幸福,但她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纠结呢,不过算了,这种事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打听。但是这黑玉断续膏我师傅倒是会做,后来还传给了红狐,就是我没学会罢了,师傅一看我不是学医的料,却对毒术一学就会了,便也就只教了我毒医之术。”
陆从易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说:“看我,这又说到哪去了,穆姑娘请放心吧,我是离儿他老子,我一定能管得了他,他要是敢纳妾,我就打断他的双手双腿!”
穆颜清看着陆从易那狠辣的样子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这倒是不必,只要陆大人肯影应承下来就好,还有…那个顾家的嫡女,我记得她是叫顾颜清对吧?她也是陆离心心念念的玖儿,我别的人倒是不怕,就怕她是变数。我听说她是失踪了,万一哪天她回来了呢?”
陆从易沉默了一下说:“不会的,她不会回来的!”语气甚是笃定,说完又觉得不妥,解释道,“她就算回来了,离儿能怎么做?她是顾家的嫡女,身份高贵,岂能让她做妾?又或者离儿停妻再娶?莫说国法可以制裁了离儿,就是顾丫头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顾丫头是个很善良的人。”
他垂下眼眸,他知道顾丫头跳了雪崖山了,雪崖山长年冰封,寒入骨髓不说,雪崖山上还住着一头雪豹,那雪豹生性残暴,又长年在雪崖山,一年都碰不到个人,偶然碰到一个还不吃个够?
顾丫头既然跳了雪崖山,就不可能活着了。
只是这些不但瞒着离儿,也不能告诉穆姑娘。
穆颜清听了陆从易的话暗暗的点了点头,看来并不是陆离不肯接受她“死了”的事实,而是陆从易他们根本就没有告诉陆离这个“真相”。
“那就有劳大人去准备吧,我独身一人,也没什么长辈,我这边…您要是用的到就让香儿过去给您帮个忙,时间最好是定在四个月之后,到时候陆离就可以站起来,应该都可以走了,不过对外最好还只说他仅仅可以站立,不要说实话的好。”
陆从易怔愣了一瞬就明白了穆颜清的意思,“那为何不早一些?”
穆颜清嘟了嘟嘴巴,“我可不想跟大公鸡拜堂!”
跟大公鸡拜堂?
很快陆从易就明白了,如果陆离的情况不好转点,他怎么可能出席拜堂的仪式?到时候肯定是要用公鸡代替他的,想到这他才意识到穆颜清同意了这门亲事!
他高兴的连声道太好了,转身就走了出去,就放佛要成亲的是他一般。
“对陆大人来说,只要对陆离好的决定,他都会这么开心吧?想当初我父亲也是这样,他知道我喜欢陆离,便想着给我们先定亲,他怕迟则生变,等祖母同意的时候,父亲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就差见人就说我女儿能嫁出去了!”
香儿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小姐,每次听你说你的以前,总觉得你以前会是那么爽朗善良的女子,是你生长环境影响的,也是你的本性使然。”
穆颜清转过头赞同道,“是啊,可都过去了。唉,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
香儿嗯了一声,“小姐,我刚刚看了一圈,这湖心小筑并不算小,两间正房带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转过门廊后面是一个抱厦,我瞧着挺好的,就是咱们人少都不知道能干什么用。”
穆颜清想了想:“以后人就多了,起码陆离会搬过来的!”
香儿一愣,“小姐,你们就算是成亲了,也该是小姐搬到无所居去…”
“不,他一定会跟我来这住的。”
香儿不懂穆颜清哪来的信心,明明陆公子前两天还挖苦小姐来着,说她既然怕虫子还非要往虫子多的地方钻,自讨苦吃,他还说小姐是喜欢自虐的人。
“香儿,你把东厢房收拾一间出来给我做书房,再收拾一间做花厅,然后把我的鸡骨紫给我搬来,我要看看它们长成什么样了,还有多久才能成熟,阿离的毒可不能再拖了。”
香儿听后就去了西厢房,因为是临时搬进来的,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也没决定好要放在哪她就都堆到了西厢房去了。
正当两人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定北侯府唐家来人了。
穆颜清临时决定在东厢房见了定北侯府的人,她实在不知道定北侯府的人怎么会来找她?她跟唐家的人又不认识,虽然借了定北侯唐硕的名,圆了如何逃出匈奴之手的话,但作为韩韵的她,跟唐家人却从未见过。
定北侯府来的人也没说废话,直接掏出一张请帖交给穆颜清,态度倨傲。
“我是替侯夫人下帖子的,听说当年侯爷在云州救了姑娘,虽说后来姑娘还是走丢了,但姑娘毕竟是韩家人,咱们里里外外的也算是亲人,这不马上就五月天了嘛,夫人说要办个夏宴,特来邀请姑娘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