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穆颜清的心里纵然有着滔天的怒意,但她想到香儿的死,她又压下了自己的怒火,她的功夫不佳,不能跟这些人硬碰硬,否则香儿的仇她就报不了了!
她暗暗的在身上摸了摸,摸到一包药粉,这还是曾经香儿帮她准备的。
想到这,她眯起双眸,嘴角挑起一抹弧度,略带一些邪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她看着那人身后的倒座房,她知道那屋中还有人。
那人听说过红狐,对红狐更有着未知的惧怕。
他看到她笑了,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传言中红狐的功夫奇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类型,他的笑容则代表了他的心狠手辣,比他们这些暗卫更甚,。
不说别的,就冲刚刚她在院中,他和兄弟们谁都没察觉,后来还是她扔出了短剑掉在他面前,他才察觉到这院中除了他们兄弟竟然还有人!
“在下并不是针对红狐大侠的意思,只是兄弟们在吃鹰肉,觉得一只不够吃,正好看到又有老鹰在附近盘桓,便一起开弓。没想到惊扰了您。”
他把兄弟们搬出来,是想让红狐知道,他不是自已一个人,这大白天的红狐就算再厉害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他都解释了,就是在向红狐示好了。
可惜,如果红狐不是穆颜清的话,或许他今天能逃过一劫。
穆颜清向前走了两步,到了赤霄的旁边,脚下一点剑身,那剑有如活了一般自己蹦了起来,穆颜清抓住它,将剑横放在身前,“鹰肉?”
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您吃过吗?”
鬼使神差一般的,他竟这么问了穆颜清这么一句话。
穆颜清脸上的笑容加深,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说起来我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也吃过不少好东西,真就没吃过鹰肉。”
她说这话往前走了两步,“只是…我也从未想过要吃鹰肉!”
她的眼神猛地一利,眼中射出的杀气让暗卫出身的人都怔住了,穆颜清身子前倾,手中的赤霄直接贯穿了那人的心脏,“该死的东西!”
那人连一句话都不曾说,他只震惊的看着胸口刺入的剑,心里还在想,他就这么死了?
可这个念头刚闪过,没再给他想多余的时间,他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屋中的兄弟们一看,立刻搭弓,可这时穆颜清已经飞身而起,到了箭矢的射程之外了,她冷冷的看着屋中众人,心里想着,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
刚好一阵风吹过,她脚下微动,将手中的药粉随风撒入几个人所在的倒座房,几个人只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便人事不知了。
穆颜清手脚快速的用赤霄结果了这些人的生命,走到火堆旁,那上面驾着一只被拔了毛烤的老鹰。
这只老鹰被韩先生养的很壮实,虽然这几个人吃不够饱,尝个鲜是足够了。
她伸手将老鹰从火上拿下来,扯了一个人的上衣将它包起,飞身离去。
另一只老鹰跟着穆颜清,一路到了城外,穆颜清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将老鹰葬了,“他们不过是一个开始,那幕后之人…你放心,我一定为你的同伴报仇!”
老鹰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穆颜清的肩上,看着地上不大的小土包,也不知懂不懂这里面是什么。
许久,穆颜清转身离开,阿离现在回到了战场,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还有,那个英武将军,他可能就是对香儿见死不救的人。
穆颜清在府中等了一天,前方传来消息,因战事正炙,陆离被削去了游击将军一职,但允他戴罪立功。
听到这个消息她微微叹气,这样的结果,齐文昌不会服气吧?
事实上,齐文昌确实不服气,可这是陆简做的决定,他不好反对,尤其眼下战事迫在眉睫,真不是纠结怎么处置陆离的时候,他只想着等战事结束再说!
穆颜清一个人在府中,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老鹰她也没救回来,那就先回琅琊镇吧,师傅应该把香儿送到雪崖山的山巅附近去了,那就去拜祭她一下吧!
……
与此同时,纪燕华正在府中发怒,她手下一共就六个出师暗卫,其他的暗卫都是这些暗卫到她身边后开始培养的,都不堪重用,可昨天一天六个人死了四个!
更重要的是,他们死的时候竟然是悄无声息的,竟没有人知道!
这让她怎么能不气?
一定是穆颜清,她的轻功挺高的,只是她一直不知道穆颜清的轻功到底跟谁学的,如今重活一世,她想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她的轻功这么好,只能是跟着红狐学的!
就算不是,那也让官府去跟她打打交道,分一下她的神也好。
“来人。”
剩下的两个暗卫,一个叫忠七一个叫李一三,两人听到纪燕华的喊声走进屋中给纪燕华行礼,纪燕华抬了抬手道,“想不想给你们的兄弟们报仇?”
两人一怔,报仇吗?
他们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
更何况他们不过是暗卫出身,严格来说,他们是活在暗处的鬼,连人都不算,哪有资格说报仇呢?
“我知道是谁闯了进来杀了他们,我还知道,那人是红狐的徒弟!”
“红狐?”两人俱是一惊,随后请罪道,“请姑娘恕罪。”
他们是暗卫,却在主子面前一惊一乍,这还得了?
纪燕华摆了摆手,无关紧要的事,她大方一些才是对的。
而那两人惊讶也是有原因的,听说红狐功夫出神入化,那他的徒弟,岂不是?
两人不敢往下想了,他们偷偷的打量一眼纪燕华,这个主子明明是个姑娘家,竟然连红狐都能惹到了?
纪燕华却说:“红狐在哪我倒是不知道,但他的徒弟是谁,我想是那人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我没有证据,所以要你们去宣扬一下,让官府自己找上门去,到时候就算她拿出证据证明她不是,那跟我们也没关系啊!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懂,当然懂!
这就是典型的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