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京中颁布了一道圣旨,封三皇子为瑞王,封地琼州,五皇子为恭王,封地献城,圣旨传到云州的时候,正是云州最热的八月份,大家正在忙着过八月十五。
“什么?就连五皇子都一起封王了?”
夏谨枝从来没想到他的父皇,十年后还能如此厚待他的五子,对于封了王又有了封地的皇子,只要他不谋反,不插手地方军政,当皇帝的就没有借口杀掉他。
“哼,我听说他身子越的不好了,看来是大限将到了,怕他走之后会是我坐上皇位,害了瑾棋吧?不过,他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告诫我,我只是一个王,不是皇帝呢?”
瑞王这个封号是早就拟定的,以前一直不公布,不就是考虑到太子的人选吗?
现在他把封号昭告天下,意在说他无缘太子之位!
哼,就算当不成太子又如何?他们大殷朝又不是没有有封号的皇子动政变,最终坐上皇位的事!
想通了这些,夏谨枝反而平静下来了,“瑞王,恭王?恭乃恭敬之意,父皇还真用心。”
在6离的院中,几个人则是丝毫表情没有,也无人说话。
许久夏瑾棋笑着说,“彤彤,你现在是恭王妃了,比五皇子妃好听多了吧?”
乔彤彤摇头,“不好听!还是我自己的名字好听,彤彤,彤彤的,多好听啊!”
“是好听,我记得我曾看别人蹴鞠,就把那个球拿过来玩,拍起来也是嗵嗵嗵的响。”
6离赶紧打断两人,“如此看来皇上的身体越的不好了。”
夏谨棋点头,“在我来之前,父皇的身体就已经不好了,我曾私下去问过恩义伯爷,他对我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跟我具体说,可我能明白。”
乔彤彤见气氛有些低沉,便说:“哎,你以后自称该改成本王了,高不高兴?”
夏瑾棋哈的笑了一下,“本王?那你以后要自称什么?”
乔彤彤瞪了他一眼,“我没什么改变的。不说这事了,说说齐文昌那件事吧!都这么多天了,他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呢?”
穆颜清摇头,6离却说,“谁说他没有动作的?师傅你和清儿最近几天不是天天在玩吗?你们哪有时间关注这件事呢!不过既然清儿给我送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过来,我若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对不起清儿了吗?所以你们玩你们的就好,这事我来办!”
穆颜清听后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她不想让6离知道她的身份,那么这事她最好插手到现在为止,不在往下插手了,不然她的身份就要被6离看出来了。
她可没忘记,那一天,6离曾那么认真的问过她,她到底是谁!
“那你们俩什么时候和好啊?”
之前两人可是为了顾家的姑娘而生了嫌隙,甚至还吵架了呢!
6离看向穆颜清,穆颜清哼的一声转头,“我才不要现在就原谅他呢!”
6离不在意的笑笑,反正又不是真的生气了。
穆颜清和乔彤彤悄悄的出了书房,回到穆颜清的屋中,乔彤彤才把自己的话问出来,“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啊?你们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你就算现在告诉他,也没什么吧?”
穆颜清摇头,“师傅,他对我的感情太深,若是我告诉他,我就是玖儿的话,你想他会怎么做?他会时时刻刻的想着保护我,甚至怕我受伤而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起来,面对夏谨枝的时候他只会更恨他,因为不是他,我也不是如今的我。”
乔彤彤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她不是他们,他们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又是在那样的阴谋下错过了对方,尽管他们经历过苦和难之后,最终在一起了,可曾经的伤却一直存在了。
穆颜清最在意的一定是当年她选择嫁给夏谨枝,而6离最在意的应该是当年的他太过冲动,导致受了重伤,失去保护她的资格。
如今他的伤之所以会好也是被穆颜清所救,这个结果会让6离更加在意吧?
乔彤彤和穆颜清都不知道,6离一直在等,等穆颜清跟他坦白身份的那天,他的确想要好好的保护她,可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冲动。
他之所以不追着问,是怕穆颜清误会,误会他喜欢她因为她是玖儿,而不是因为她本身。
夏瑾棋见6离看着穆颜清离去的方向失神,忍不住取笑他,“你要不要这样啊?人都走了半天你还看?就那么喜欢?比曾经的顾颜清都喜欢?”
“你怎么也提?夏谨枝提是故意激我,是要我跟清儿生嫌隙,你提来干什么?”6离一是不查语气上有些不大好,态度也很差,甚至都忘了,他对面的人,毕竟是个王爷啊!
幸亏夏瑾棋没在意,他越是在意穆颜清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就像彤彤曾经说过的,如果他坐上那个位置,如果他变了,起码他还会记得有这样一件事,让他知道穆颜清是他的软肋。
6离也穆颜清大概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穆颜清就是红狐这件事,他们将它当成把柄,并没有瞒着他。
或许有些话是对的,在权利和利益的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他们只要有着共同的目标,相互之间有着共同的利益,他们就能维持这样的关系一辈子。
虽然夏瑾棋并不喜欢这样,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放心,让未来的自己放心。
他苦笑一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他就是必须要舍弃用真心去交朋友的权利,来换取那个位置,换取跟乔彤彤共度一生的可能。
可是他并不后悔。
正如穆颜清之与6离一样,乔彤彤与他而言,就是他的唯一,是他命中无法逃离的劫。
“王爷…”
夏瑾棋摆了摆手,“有些事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你也该知道我在意的从来不是这种事。有些人嘴上和行为上看似恭敬,可他的心并不恭敬。不是吗?”
6离点头,他自己就是这个说法的典型,“王爷,现在八月份了,很快,很快这场战事就要起了,所以也许会在八月底先将齐文昌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