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小姐将匕首往前送了送,锋利的刀锋立刻将穆颜清白皙的脖子割出一道血痕,陆离的心紧紧的揪起来了,藏在袖下的手也是紧了紧,青筋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了。
他暗暗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这里不知道哪里就会有夏谨枝的人在看着,他不能随时陪在她的身旁,就算他在,也不一定能保证她绝对安全。
这种事就连师傅都做不到,他怎么可能做到呢?
这么想着陆离稳了稳心神,冷眼看着张家小姐。
穆颜清却笑着说;“怎么,这样就恼羞成怒了?当你卖身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为家人报仇?我想不是吧,报个仇而已,需要你卖身?是不是你自己觉得孤单,想找个男人依靠?但你…呵呵,或许是找不到,只能进入那种下流之地,自甘堕落是吧?”
张家小姐手下微微用力,匕首上已经有血珠顺着匕首流下来了。
她没有去看穆颜清的表情,反而是有些惊讶的看着陆离。
那个人说要她试探出陆离的心意,刚刚她看陆离打量穆颜清的眼神,分明是爱意深藏的,但此时她用刀子逼近穆颜清的时候,他竟然无动于衷?
是他太能伪装还是这才是真相?
她决定再试试,她看了看穆颜清,轻笑了起来,反正折磨红狐,正是她最想做的事!
穆颜清看着陆离,她能猜到陆离的顾虑是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表现,那她就陪他演这场戏吧!正好也让她看看,他的演戏天分有多高!
张家小姐见穆颜清看着陆离的眼神是带着意味的,更加惊讶了。
她自从进入青楼后,不说阅人无数,也经历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她都知道,再不是曾经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她自认不会看错,穆颜清看陆离是喜欢的。
至于陆离对穆颜清嘛…
她觉得陆离是喜欢她的,只是他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不过是不是等试过之后再说!
张家小姐拉起穆颜清,同时往船舱外打了个手势,不多时进来一个男子,她低声的跟那男子说了几句话,男子听完后惊讶了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陆少将军,你真的不写吗?”
陆离没搭理她。
“哦,不搭理奴家?也好啊,反正奴家的家人都是被她害死的,今天我就是弄死了她也没什么错,况且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让她死,相反,我想让她快活快活呢!”
陆离听的一怔,等他明白过来她的话的意思,气得额头青筋顿起。
他阴恻恻的说,“你刚刚那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顿了顿又说,“她是我的妻子,你若敢如此对她,我定要你死不瞑目,甚至我活掘了你家的祖坟,让你的祖先在地下都不安宁!”
“哦,这是生气了?”
陆离哼了一声,“听你们的对话,你是青楼女子吧?哼,自甘堕落的贱人,哪有什么资格说报仇不报仇的话?我就不懂了,想要报仇,有千百种手段和方法,自己卖身进青楼?呵呵,如果清儿是红狐,那也不是公狐狸,不需要你来色诱啊!”
张家小姐这么多年在青楼,对这种话早已经免疫了。
她面色如常的说:“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死心眼,那么小兄弟,你来吧!就在她夫君的面前,做一回她的恩客,顺便也让我好好的看看,传说中的红狐,在男人身下是什么样?”
穆颜清歪头,“你自己堕落就好了,竟然还想着要拉人下水?”
这个时候陆离的情绪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了,他一步上前,刚刚进来的男子立刻掐住穆颜清的脖子,“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现在就掐死她!一个将军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送死,甚至还是因为你才害的她掉的,也不知到传出去会被人怎样笑话?”
陆离站定,盯着男子掐着穆颜清的手,冷冰冰的道,“拿开你的脏手!”
“哈哈,你这是吃醋了吗?”张家小姐走到穆颜清的跟前,伸出手指在穆颜清的脸上划了一下,“皮肤是挺好的,细皮嫩肉的,看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呢!”
说着她抬起手将冰凉的匕首置在穆颜清的脸上,“若是我毁了你这张脸…他还要你吗?”
叮
张家小姐手上的匕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到,掉在地上,一个人影闪过,穆颜清人就已经不在他们面前,反而是站在了陆离的身边了。
乔彤彤眯起双眼,看着对面的人,“你们藏在这里的人都被我解决了,眼下就剩你们两个人了,怎么你们还想活命吗?如果不想了,那么直接说,我会送你们上路的。”
乔彤彤这是虚张声势,她是不杀人的,她所谓的解决了,都是被她用药迷晕,或者直接敲晕绑好,扔到一个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去了。
至于他们醒来后能不能活下来,那是他们自己的造化,跟她无关。
“香儿,你怎么也来了?”
“我一直尾随他们来的,其实我早就来了,不过看小姐你跟张家的那女子聊得欢,我就先去把看守的人都解决了,不过你这是怎么了?被人当成粽子一般绑着…挺好看的!”
说着她带着恶意的笑了起来。
穆颜清却瞪起眼睛,“你再笑,小心我揍你!”
“清儿…”陆离见穆颜清只顾着跟乔彤彤说话,不由得出来找存在感了。
穆颜清突然就冷了脸,“我记得你的玖儿名字里就有清字,对吧?每次当你喊我清儿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到底是谁?过去是我无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这一次我才发现,其实我不过是一个替身,或者是你的恩人,因为我找到了药材,治好理你的脚和…顾家大哥的腿,其实你还是顾家人吧?看来我在你心里,永远也比不上她。”
她的笑容有些凄惨,“所以我才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她顾颜清,就是你的得不到,就是你认为的最好的。至于我嘛,顶多是个责任,是个负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