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慧兰感觉到了外甥女的情绪有些不好,主动拉过了谭晓楠的手,对戴永安道:“其实现在的医疗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就算是癌症晚期,也未必就是没有机会,您还是要想开一些,多一点希望,也许就多一点机会。”
“你说的对!”戴永安点了点头,再次认真的看了看谭慧兰,叹了口气道:“谭小姐!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你姐姐,你们不但长得很像,性格也很像。”
谭慧兰听到对方提起了自己的姐姐,眼中闪过了一丝伤感,但却没什么说,只是平和的一笑。
“其实你们今天能来!我很高兴。我知道!我们戴家对不起你们,娜娜能长这么大,戴家并没有帮上什么忙。现在说这些话,其实我的于心有愧的……”
“好啦!别在说了。”谭晓楠突然打断了戴永安,道:“我们今天来!不是来听这些的。”
戴永安听的一愣,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谭慧兰见状拉了拉谭晓楠的手,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她还小,说话有时候语气急,您别在意。”
“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戴永安小道。
“我已经不小了!”谭晓楠说话间甩开了小姨的拉扯,站起来道:“如果我还小,我现在根本就不会来。”
“晓楠!”谭慧兰急忙也站了起来。
谭晓楠表情认真的道:“既然我今天已经来了!那么我想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
戴永安表情也认真了起来,道:“孩子!想要问什么,你说吧!我知道的,会全部告诉你的。”
谭晓楠和戴永安对视了一会……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戴家当年会把我们母子赶出家门!我母亲究竟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说我做错了什么。”
戴永安闻言沉默了下来……
谭慧兰听到这,同样看向了戴永安,因为这件事,也是她心中的一个谜团。姐姐自死那天,也没有告诉自己答案,她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康景平听到这,知道自己继续站在这里是不太合适的,忙道:“董事长!我出去接个电话。”然后在戴永安的点头下,走出了病房,将房门关好。
戴永安看了看眼睛红红的谭晓楠,叹了口气,道:“孩子!就算你不问,我也要找机会告诉你,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这段往事对我同样很重要。你坐吧!这是一个很长故事,我慢慢讲给你听。”
谭晓楠和谭慧兰听到这,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戴永安陷入了回忆,慢慢的道:“其实咱们戴家,世代以制作首饰为生,算是家传的手艺,曾经在全国也小有名气。祖上最辉煌的时候,曾经在内务府造办处,当过制作金银首饰的一个小官。后来军阀混战,被迫离开京城,辗转来到了中京,凭借着宫廷手艺,很快在这里再次崭露头角,拥有了一间颇具规模的银楼。”
“我就是在那个时代出生的,稍微懂点事情,就在你太爷爷的棍棒教育下,继承了家族的手艺。不过还没等我独当一面,时代再次变迁,你太爷爷因为成分不好,去世比较早,剩下你太奶奶带着我孤儿寡母的一起生活。”
“那个时候我虽然年少,但怎么说制作首饰的家传手艺还在,后来就在一个小集体的银器社,找了份工作,依旧从事首饰加工。咱们戴家当时几代单传,人丁算不上兴旺,加上当时家里成分又不好,虽然勉强有口饭吃,但始终也找不到老婆,你奶奶对这件事情最是牵肠挂肚。”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你奶奶。她当时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因为一次演出的机会,需要订做一套银饰,找了几个地方都不合心,最后找到了我们银器社。我当时虽然年轻,但手艺不错,在社里也算是师傅一级的技工,加上又是年轻人,对你奶奶想要的设计思路,比较有想法,所以才在她的拜托下,帮她设计了一套银饰。”
“那次演出很成功!你奶奶非常高兴。后来又介绍了很多同事和朋友,到我们银器社找我制作首饰。一二来去的,我们也熟了,也让我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你奶奶。”
“你奶奶年轻的时候,人长得很漂亮,不但工作好,家庭成分也好,用现在的话讲,算是白富美了。其实娜娜你长得就和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很像!我这还有照片,你闷可以看一看。”
戴永安说话间,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册子,跟着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谭慧兰起身去接过了照片,回到了沙发处,两人头碰头的看了一下。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相片中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的半身像,她正在跳舞,咋眼一看还真和谭晓楠有七八分的相像。
“晓楠!你和你奶奶长得可真像!”谭慧兰一边惊奇的说着,一遍还对比了两人的长相。
谭晓楠点了点头,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奶奶的照片,一种天生的亲切感让她主动**了一下照片。
戴永安也带着回忆的微笑,道:“那个时候我和你奶奶之间的差距,算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不过那个时候的年轻人,阶级观念不深,不相信什么门当户对,所以我对这段感情很有冲劲,也敢表现,追求起来也热烈……虽然你奶奶开始的时候有点抵触,但时间长了,她也开始逐渐对我逐渐有了好感。”
“后来你的外曾祖父!也就是你奶奶的父亲,你的太姥爷,知道了这件事情,反对我们在一起。主要是我们家的成分不好!家里又是孤儿寡母,他嫌我配不上你奶奶。不过,当时你奶奶的性格比较好强,属于那种你不让我干,我偏要干的性格。其实我觉得,如果不是当初你太姥爷横插一杠子,我还未必能够抱得美人归。”说到这,戴永安得意的笑了笑。
谭慧兰和谭晓楠听到这,也都对视一笑……其实这是谭晓楠这几天第一次笑,也让她那沉闷的心情舒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