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移步比试场地。
这场地不在别处,就在鳞次栉比的商铺上方空间。
而且还是全方位透明的呢,这样就不用质疑比试的公平性了,只要是能参加交换会的修士抬头都能清晰的看到比试全程。
真正进入比试场地的也就当事人两人,外加一名闲散了不知多少时间的裁判。
“小子,报上名号了,毛十八从来不跟无名无姓的小朋友交手。”
毛十八傲慢非常,仰其头颅垂视着比他低整整一个脑袋的姬十九。
“呃,本修姬十九是也。”
姬某人松散的立在对方丈许开外淡定着回。
“嘿嘿,小十九吗?既然是比咱还小一个数量级,那爷爷就特准你个先手吧。以免别人以为我堂堂毛十八以大欺小。”
毛十八看似粗犷,花花肠子倒是不少。
既在话语上讨了便宜,又要立起高大的长者形象。
可他碰上的面皮比城角还厚的姬十九,显然对这些有的没的不感兴趣的。
“呃,那姬承让了。”
姬十九戏谑一笑,单手探出,狠命的对着毛十八虚空压下。
一时间,平地起闷雷,电光闪烁间乌云密布,不知何时一个巨大的掌印形成猛然往傲然挺立的毛十八猛然压下。
这掌印漆黑,外部游走着无量众多的电蛇,给人的感觉不似单纯的法力所化。
不错,这就是近来姬十九在黑白双鱼的指导下,演练出的灵能跟黑能混合一处的新手段。
暂且被他命名为黑白一式。
强大的压迫感直袭毛十八身躯,心中一紧下一根长矛在手,顿时矛影重重,口中却是爆喝道:“看爷爷一矛十八杀破你这鸟手印。”
呲呲呲,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
前者是无数闪烁着冷光的矛影刺到手印上发出的声响,后者却是那些游走在墨黑手印周围的电蛇击打在地刺一样的矛影上发出的声音。
长矛刺穿一个窟窿,那手印黑影一滚又弥补上,显是没有建功。
而这方的游走电蛇在击打在长矛上的时候,更是迅捷缠绕往下,直袭对方本体,虽然在寒光猛盛的长矛拼命抵挡下,电蛇纷纷被抵消,可还是有细小电影弹射到毛绒绒粗壮的毛十八胳膊上。
瞬间,油光水滑的绒毛就被大量闪电给烧焦,一股烤肉味弥漫开来。
就这一击,毛十八是吃亏了。
看似并无大大碍的,却是心惊不已,那扑腾而来的细如冰花的电影,不仅烧焦了他的绒毛,而且少量还直透皮肤,阻扰了他法力对长矛的供给。
“呔,小子暗算爷爷。不得好死!”
这家伙反而是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以为是姬十九凭借他给的优先出手权动用了特殊手段挖了个大大的坑给他跳。
依照他的暴脾气,当然是怒不可歇了。
只见他法力猛提,一个道盘虚影外显,又一闪而没。
然后只见此人像一个真正被吹气的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转瞬就形成了一尊巨大无朋的巨人,比刚才身材魁梧的大了不止百倍。
反观本来就被他矮小一圈的姬十九来着,如今可是大象在跟蚂蚁在比试了。
而姬十九召唤而出的手印也被他无形撑破,开始还能如裙子一样在他腰间电光闪烁,黑气翻滚,不一刻就被他肚腹一顶,肥腰猛扭,两只奇大无比的手掌猛然几个扒拉,就消散于无形了。
“蝼蚁,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爷爷保管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居然张开巨口垂目叫嚣,破破烂烂的衣饰无风招展,犹如茂密小树林一样的绒毛覆盖他周身,那里还像一个人族修士,分明是上古雄踞大陆的巨人模样。
“嘶,这家伙居然有一丝远古巨人血脉,看来与他比斗的那白衣小子有得麻烦了。”
识货的高阶修士仰望着天空两方的比斗,在向迷茫的同伴解惑。
“什么是远古巨人?”
旁听的低阶修者当然是充分发挥不懂就问的精神追问。
“远古巨人都不知道吗?回去多翻翻人族公共典籍吧。也不知道是那个偷懒师傅教出来的笨徒弟,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实在是误人子弟呐。”
不乏有那些自认学识渊博者在大放厥词。
弄的那些求知若渴的低阶修士哑口无言。
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么,居然惹来无尽的嘲讽,何其冤枉也。
“哈哈哈,好一个远古巨人血脉。正好让你尝尝姬某的新手段。看好了,黑白二式——白天黑地。”
恍如蚂蚁抗大象一样的姬十九并没有用手段增大自身的躯壳,而是手舞足蹈起来。
顿时风云变幻,整个比试场地面貌一改,晶莹如玉的白洁天空下是黑烟滚滚的烧焦平地。
两者更是像移动机关一样,卡喳喳的死命往中间挤压。
同时,黑烟翻滚的烧焦地面股股呛鼻浓烟窜起,化为数之不尽的黑色触手齐齐向巨人脚踝攀抓而去,任这居然如何的蹬脚,扫动都是无济于事。
纷纷攀附上不说,还犹如找到了寄生的藤蔓一样飞速生长,扎根在粗壮茂密体毛的腿上往巨人身上拼命的生长。
而那巨人当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驱使着体内的法力狠命的外放或者通过静脉排斥这些犹如黑蛇的触手藤蔓,可是收效甚微,数个呼吸间就节节失守,半个小腿都依附上了厚厚一层黑色藤蔓。
反之头顶的晶莹如玉白天也不是吃素的。
丝丝晶莹如丝垂下,看似人畜无害的这些丝线居然疯狂生长,一伸出尺许长就齐齐往巨人身躯方向直射而去,仿佛是那深埋贫瘠土壤下的植物雪白根茎,敏锐的探知到了巨人这里有他们身长急缺的养分一样。
缕不尽,砍不断,扒不开。
这是巨人急得跳脚大幅度甩动着头颅,长矛虚影拼命刺砍,两手疯狂乱舞后得出的结果。
整个战场仿佛是天崩地裂末世一样,专找他这个高个的顶着。
而姬某人自始至终都是在原处手舞足蹈,仿佛那嗡嗡嗡的讨厌苍蝇一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