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沈珩羞辱到那种地步,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的现任。
就算Sophie看在她们以前的情份上,不给她难堪,可她自己心里,就不会不舒服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所以她根本不准备去,因为不管从情感上,还是理智上,她都应付不了她,更应付不了她身后的沈珩。
想明白这些,谢容容硬生生的松了口气,然后钻进车子,坚定的回了自己的公寓。
不过,在她走出电梯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本不该看到的人。
“Sophie姐,你怎么在这里?”看着优优雅雅等在她公寓门口的Sophie,谢容容有些心虚的问。
“知道你不会应约,所以干脆在这里守株待兔。”Sophie牵牵唇角,勉强一笑,“怎么,方便进去吗?”
“嗯。”谢容容闷闷的应了一声,摸出钥匙开门。
两人依次走进客厅,谢容容放下包,又去给Sophie接了杯水,面无表情的递给她,扯扯裙摆坐在她对面,“抱歉,这里只有纯净水。”
“没事的,谢谢。”Sophie脸上的笑容一僵,接水杯的时候,手一抖,不经意撒出去几滴。
谢容容盯着她的手,眨了下眼,紧抿着唇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说完了我还有别的事。”
“容容……”
Sophie被谢容容冷淡的态度激的一愣一愣,心里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还是忍不住张口想要解释,“容容你误会了,我和沈公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
原本她不提沈珩,谢容容还能压的下气来,请她进门,给她倒杯水,这下一提沈珩,谢容容一张小脸立马变了个色,眼一瞪,拍桌道,“不说沈珩,我们还是朋友!”
“容容!”Sophie不死心,还想继续再说。
“我说够了,真的够了!”谢容容胸膛起伏不平,呼吸不稳道,“Sophie姐你什么都不用说,你走吧,出了这道门,不管以后你和沈珩是订婚,是结婚,还是孩子满月,孩子周岁,都不要给我发请柬,我不想见你们,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你们的消息……”
“容容,我……”
“再见!”谢容容很是勉强的牵了牵嘴角,站起身来,朝Sophie做了个请的手势。
Sophie仍旧不死心,一双大眼水汪汪的。
谢容容从没见过她这样子,也懒得深究她为什么会露出这副表情,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说着再见,直到外面传来Sophie的关门声,她才停止说话,然后猛地下蹲,抱着膝盖,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公寓楼下的茶餐厅里,Sophie赶到时,沈珩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多了十几只烟蒂,桌上的点心茶水却动也没动。
“她说什么?”
还没等Sophie坐下,他劈头就是一声问。
“很伤心,很抗拒。”Sophie叹了口气,沉顿良久,“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两人会爱上同一个男人。”
“是我的错。”沈珩狠狠的吸了口烟,吞云吐雾道,“我知道你们两认识,但谁都没告诉。”
“是觉得没必要吧?”Sophie尴尬的笑了笑,“以前你肯定觉得,这辈子都不会跟我走这么近,所以要不是唐靳远回来,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走到你身边,这辈子都没机会成为你的备胎。”
“言重了。”沈珩薄唇轻掀,又捻灭一只烟蒂,看也不看Sophie,自顾自的说着,“其实你现在也不算我的备胎,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Sophie沉默,心口猛地一疼,像是被一千只蚂蚁轮番啃咬。
“原因你应该知道。”沈珩又笑,表情儒雅清俊极了。
而被Sophie迷恋的欲-仙欲-死的,正好就是他这种特质。
“我没办法娶她的闺蜜。”沈珩说着,伸手摸了把桌上的烟盒。
不过可惜烟已经没了。
“我知道。”Sophie也笑,表情很难看,“刚好,我也没办法嫁给我闺蜜的前男友。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与其纠纠缠缠,藕断丝连,还不如一到两断,互不牵扯。
“好。”沈珩点头,从钱夹抽出几张毛爷爷,往烟灰缸下一压,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等一下。”
Sophie被他潇洒自如的身影刺得眼睛一痛,脑子还没来得及转,嘴巴已经叫出声来,看着已经顿住脚步,转过身子的沈珩,结巴道,“那个……我没有零钱,你能不能借我一枚硬币,让我……让我坐公交回市区。”
“抱歉。”沈珩盯着她泛着水光的眸子看了许久,最后匆匆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
Sophie没想到男人无情起来会这么无情,一瞬间,从脚心冷到头顶,一脸颓然的跌回到沙发上。
两眼茫然的盯着桌子看了很久,她才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将烟灰缸底下的纸币抽出来,然后平平整整的放进自己钱包的夹层里,又从自己钱包摸出几张毛爷爷来结账……
唐靳远之所以突然跑路,是想冷静冷静,顺便放松下。
可他发现,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时,他立马就放弃了,然后马不停蹄的让公司助理订回国的机票。
不过遗憾的是,最近几天都是大雾天气,根本没有回国内的班机。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大雾天气一直持续了七天,到第八天,面黄肌瘦的唐先生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赶忙踏上归程。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落地后,他片刻都不愿耽搁,从林特助手里接过车钥匙,就要往谢容容那边赶。
林特助被他急不可耐的样子逗得一笑,忍不住打趣,“我说唐先生,您就算再急,也得看看时间吧,现在是凌晨三点钟,就算您有精力,耐得住疲劳,但谢小姐总要休息吧!再说了,她那边的锁也换了,您就算现在过去,那也也未必进得去。”
“……我可以爬窗!”唐靳远略顿,思考后,这么回复林特助,“不过就是十几楼,我想应该没问题。”
“那好吧。”林特助无奈的点头。
临走之前,又忍不住从车里探出一颗头来,征求唐靳远的意见:“要不我还是打个120,让他们守在公寓外,以防万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