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顾氏和云瑶都没有想到齐宝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中 文网w?w?w?.?8?1zw.
两个人都有点愣神,过了好久才回神。
回过神来,俩人对于齐宝瓶的未来都放了心,照齐宝瓶所言,最起码甭管她以后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公婆妯娌大姑子小姑子如何,她肯定都能过的好好的,绝对不会受气受欺负。
至于说别人家如何,会不会被齐宝瓶闹腾的整日不能安生,对不住了,那还真不是俩人所要考虑的,别人家再怎么着,也不如自己家人重要,只要自家人过的好,旁的也是没心思管的。
“那你就不想找个合心意的,万一这于公子不可你的心可怎么办?”云瑶还是有点顾虑,索性一次问个清清楚楚。
齐宝瓶撇了撇嘴:“什么叫合心意,我能怎么着合心意,天底下男人能有几个样子,无非就是长的俊丑还有就是花心不花心,我又不像大姐二姐似的就想说个俊女婿,既然如此,长什么样的都成,至于说他好不好的,这也没甚关系,不好了就揍,不信揍不好。”
云瑶看看齐宝瓶握着的拳头,终于明白自家这七个姐妹里头就数这丫头最暴力了,看似最暴力的铜锁都没她狠心凉薄,同时,开始为那位于公子默哀。
齐顾氏气的咬牙切齿:“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么,谁家姑娘嫁了人到婆家去揍女婿的,你……也不怕将来人家休了你。”
“他敢。”齐宝瓶把眼睛一瞪:“他要敢说半个不字,姑奶奶的拳头招呼着。”
齐顾氏越的生气,云瑶则笑了,给齐顾氏端过一杯茶来安抚她:“娘别气,我觉得六妹这样挺好的,起码自己不吃亏,而且甭管碰着什么样的事,自己是绝对不会生气的,要气也是气别人。就这种想法好,一辈子才能过的顺心舒坦。”
齐顾氏没好气的白了云瑶一眼:“我看啊,你大约也是这么想的吧,可惜了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揍不动老四。”
云瑶把茶杯放到桌上一摊手:“可不是么,真是可惜了,有爹娘和姐姐妹妹们在,我是有这贼心没那贼胆,有那贼胆。也没那贼力气。”
齐顾氏还真没想到云瑶会大大方方的承认,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罢,罢,你们几个冤家啊,生生的替你们操坏了心。”
这里正说话间,就听外头小丫头喊了一句,竟是鲁善又来给宝珠送吃食,这一回是六味居的蜜饯干果。
齐顾氏一听赶紧道:“去把鲁大人请来,我有话问他。”
云瑶和齐宝瓶一听赶紧起身告辞,俩人从后门出去。云瑶突然想起前几日给真亭府的铺子里做了些头面又绣了几大幅画屏,做的时候想到快要过年了,就捎带手给家里姐妹们做了些头花饰之类的,后来事情一多也给忘了,正好碰着宝瓶,就叫她顺带拿去给姐妹们分了。
叫上齐宝瓶回屋,云瑶到厢房把做的那些小珠件拿过来,她做的时候都是分好了的,而且都装了盒子。
抱着盒子回屋的时候就见齐宝瓶正叫芍药给她泡茶,云瑶笑道:“给我也顺带泡一杯。我记得前儿五妹送了些芸豆糕,拿过些来吃。”
齐宝瓶笑道:“要偏了嫂子的好茶好点心了。”
云瑶把盒子放到桌上:“这有什么,你每天过来和我说话,我每天都好茶好点心的伺侯着。”
“我要每天过来。四哥还不得急坏了。”齐宝瓶打趣了几句,云瑶把盒子推过去笑道:“刻了玫瑰的盒子是二姐的,莲花的是三姐,石榴是五妹,你的刻了梅花,七妹的是玉兰。八妹的是海棠。”
齐宝瓶找到刻了梅花的红漆盒子,见这盒子做工精巧,上头的黄铜扣锁都雕了花纹,很是巧妙,打开盒子,先就看到两枝纱堆梅花,猛的一瞧,那用纱做成的梅花跟真的一般,她把纱堆梅花拿起来,底下就是两个累金镶玉簪子,两个赤金虾须镯。
看了一会儿,齐宝瓶又把玩一阵,就把盒子扣上,笑着拿了雕了海棠的盒子,果然,里头同样的两枝纱堆海棠花,两个累金点翠海棠簪子,再有两个红玉的贵妃镯。
看了两个盒子,齐宝瓶也就知道云瑶做事向来周正又仔细,是不会弄出礼物分的不匀实引的姐妹争吵的事情。
她对云瑶笑了笑:“这一回可真是偏了你的好物件,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回礼,正好前儿才得了几条大鱼,正在我屋里养着呢,敢明儿我做了给你尝尝。”
“再没比这个更好的了。”云瑶一听就乐了:“我正想吃鱼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那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一条炸成鱼块放着,我想吃的话拿来在炉子上烤一烤当零嘴吃。”
“哪有你这样馋的。”齐宝瓶又好气又好笑:“你也别说什么炸鱼块了,剩下一条我帮你做成烤鱼干得了,你想吃的时候也不必再烤,直接拿来吃就成。”
“这个好,这个好。”云瑶一迭声的笑着:“你把刺剔了,把肉制成干,一半弄成五香的,一半弄成甜辣口味的,我当零嘴吃也成,拿来就饭也行。”
齐宝瓶更加无奈,答应几声,又跟云瑶说了几句话就捧了盒子出去。
不说她出了门如何去各人房里把头面分了,就说齐顾氏问了鲁善一回,知道了于家的一些情况,也明白于龙为什么瞧中宝瓶,等到鲁善走后,齐顾氏盘算一程又去问了齐老牛,夫妻俩商量一番,最终还是打算应下于家的亲事。
又过了几天,于家又请媒婆登门,这一回,齐顾氏痛痛快快的应了下来。
媒婆拿了齐宝瓶的庚帖还有齐顾氏给的谢媒礼欢欢喜喜去于家报喜。
于家如今的家长是于龙的爷爷于讼,于讼有三子一女,女儿早就出嫁了,如今三个儿子住在一处。
甭看于家列侯出身就以为多显赫荣达,说起来,于家到如今这一辈上早没了祖上的荣光,也不过是外头看着好看,名声上好听一点,实则内胬已尽了。
到于龙爷爷这一辈上早已没了爵位可袭,早先侯府大宅也被朝庭收了回来,于家三房再加上于讼老两口几十口子人就挤在一处,家里又紧窄纷争又多,整日的口角不断。
于龙的父亲于易这一房别看是小儿子,可因为于易和他媳妇老实,被挤到紧挨着马棚的一个偏院里。
这院子不仅偏,味道不好,还小的很。
院子正房不过五间,再加上两侧三间厢房,于易两品子外加于龙哥俩都挤进去,实在是腾挪都不方便。
媒婆进了这个小院,想一想齐家那五进的大院落,不由的撇了撇嘴,心说于家如今也是面光,就于三爷住的这地界,还真不如人家齐家六姑娘的院落大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媒婆面上却不显,笑着进了屋,先给于易的媳妇伍氏见了礼,笑道:“今儿我可是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叫齐家应下这门亲事,这不,把姑娘的庚帖都带了来。”
伍氏一听乐了,拿过庚帖来看了几眼放好,又赶着叫人给媒婆上茶,笑问:“那齐家六姑娘长的如何?说实在话,我们家别的也不为,就冲着谢家讨了他家三姑娘才定下这门亲事的,也不知道他家姑娘容貌品性如何?”
“好,好着呢。”从来媒婆一张嘴,歹的都能给你夸到天上去,媒婆们可从不给人添坏话的:“三太太怕是不知道吧,那齐家甭看只出了一位举人,可人家家底厚着呢,平安坊那五进的大宅子,哎哟,可真真是个大啊,我进去走一遭,要不是叫丫头个带着,恐怕都得迷了路,人家日子过的也气派,老太太说话又好听礼数又周正,我做了这么些年媒,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家,您家这一回可是赚了,要不怎么说还是您家二少爷眼光好,不然怎就一眼相中这样好的亲事来。”
一番话说的伍氏乐的合不拢嘴:“真这么好?”
“好着呢。”媒婆一拍大腿:“三太太可别错拿了主意,照我说,您啊还得赶紧催着点,把六礼早早过完,儿媳妇往家一娶才算是安心呢。”
说到这里,媒婆又道:“您是不知道,人家齐家七个姑娘都能干的紧,原先在真亭府的时候名声就是极好的,如今到了长安城才几日的功夫,求娶的人都排上队了,我啊,过去就给您添好话,说您家祖上多风光,如今日子过的有多好,您家二少爷长的多俊,把老太太给哄的乐呵呵的,这才答应下来。”
“这倒也是。”伍氏一边点头一边说话:“我听老二说了,鲁家小子自从和齐家五姑娘订下亲事之后每天就四处搜刮好吃食送去,我看鲁家小子这样紧张,想来齐家的姑娘错不了的。”
媒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恐怕您家这亲事订了,二少爷也得四处搜刮好吃食给人六姑娘送过去呢。”
伍氏听的也直乐呵:“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自来是不管这个的,只要齐家姑娘别跟我家老大媳妇似的,我就满意的很了。”
说起于龙哥哥于麒的媳妇,媒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笑两声岔开话去。(未完待续。)